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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狐大人

第三十一章 渾濁

請叫我狐大人 扎西大錘 2047 2019-09-19 14:00:58

  周六下午,張云飛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著商場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呦,什么風(fēng)把馬先生您給吹來了”

  張云飛笑著打招呼,他連站起來都懶得站,因為來者太熟了不必如此。馬先生是一名奔三的男子,或許是還差個兩三歲吧,或許是稚氣還未消盡,或許是壓根就沒有準(zhǔn)備好,他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奔三的人,但是奔三卻是事實。

  馬誠拉了張椅子坐下,他和張云飛是小學(xué)同學(xué),初中后也在耀城一初但不在同一個班級,高中大學(xué)幾乎完全失散在蒼茫人海中,直到最近幾年,成熟后的臭味相投讓兩人重新續(xù)上了友誼。

  馬誠馬誠,顧名思義太老實了,男子一點點情緒都藏不住,他自從看見張云飛宇臉上就一直掛著難掩的喜悅。張云飛扶了扶眼鏡框,男子看破不說破,心中吐槽馬誠好歹二十七八的人了,怎么還還學(xué)不會戴上虛偽的面具。

  “走,樓道抽根煙去”

  張云飛和馬誠來到樓道,他心想,上周喝酒時馬誠說這周五要去相個親,哈,張云飛釋然一笑,估計馬誠的喜悅跟這事八九不離十。果然,馬誠被張云飛似笑非笑的眼神耗盡了耐心,他直奔主題說道。

  “昨天和西安上班那女娃見面了,呀,合適的很!”

  張云飛的笑容就沒有斷過,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臉上掛著微笑,不同的是,在好朋友面前笑得更真誠一些,男子感受到馬誠的激動,他急忙很配合的詢問。

  “哦,怎么說?”

  “那女娃家住西大街,中學(xué)和咱都在一個學(xué)校早就見過了,所以我跟她一見面就格外熟悉特別聊得來。她人好的很,請她吃飯、看電影都不去,我倆就在公園走走歇歇聊了兩個多小時,我尋思著聊了這么久,好歹請人家喝個果汁奶茶,結(jié)果人姑娘只要了瓶礦泉水!”

  “是不是,這么樸素的嗎”

  張云飛確實有些驚訝,倒不是說錢不錢的事,在北方,相親時男生承擔(dān)全部消費是再正常不過的禮貌。剛開始聽到女生不愿意去吃飯,張云飛還以為是女方?jīng)]看上馬誠因而婉拒,但后來他們又聊得很投機,所以可以認定是樸素了,想來是個節(jié)儉或者為他人著想的女生。

  馬誠很滿意張云飛的驚訝,他不給男子插話的機會,繼續(xù)滔滔不絕的顯擺。

  “這還不算,后面我問她對房子有要求嗎,她說很不理解為什么大家非要買房子,到哪不是睡著一張床而已,我問車呢,她說西安開車麻煩死了,走到哪堵到哪,要她覺得還是坐公交車最方便!”

  什么,你瞧瞧這是人話?張云飛這回是真的驚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女孩?不,這不是女孩,這是天使!即使明知道馬誠是出了名的老實,但張云飛依舊忍不住懷疑這貨是不是在吹牛!如果世界上真有這么傻這么天真的女孩,請務(wù)必給我來一打,我要一個打十個,現(xiàn)在、立刻!

  不對,這么好的女生怎么可能還單身,事出反常必有妖,張云飛理智的開始思考。

  “張云飛,你說那女孩是不是看上我了?”

  馬誠舔著逼臉十分不害臊的問張云飛,他那種明知故問、欲語還休的樣子十分卑鄙。張云飛無奈苦笑,尼瑪,這話我沒法接太惡心了,沒看上你還能聊兩個多小時,還會給你說不要車不要房?張云飛更加懷疑了,馬誠長得也是極其接近丑陋的邊緣了,難道說這女孩身體有些障礙嗎,比如說瞎了?

  “那你們沒有交往嗎,大家都相親了,只要兩人看對眼不應(yīng)該直奔主題嗎?”

  唉,馬誠一聲嘆息,他的情緒急劇轉(zhuǎn)換為失落,面對張云飛直擊內(nèi)心的靈魂拷問,他沉默了好一陣才緩緩說道。

  “我還在考慮,女娃一米六,長得也沒有照片好看”

  蛤?張云飛徹底無語了,想吐槽的點太多一時間不知道先說什么,男子有些惆悵,七八年前我們上大學(xué)時,就已經(jīng)將照片叫做“照騙”了,馬誠你家是住在山頂洞嗎?

  “那個,馬先生,我今天有點上火尿特黃,要不咱去廁所我滋醒你?”

  兄弟呀,咱這條件、這年齡、這長相,你還挑個啥子喲,遇到這么過日子的女孩咋還不珍惜呢。張云飛終究是沒說出這些話,因為他知道,馬誠后面這些托詞都是表象、都是借口、都是謊話,真正讓他猶豫的關(guān)鍵點根本不在這些。

  馬誠離開后,張云飛來到衛(wèi)生間,他洗完臉摘下眼鏡,凝視著鏡中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從什么時候起,大家都變得這么愛說謊了,這就是成熟嗎?

  成熟就是不敢再愛喜歡的人,不能再愛喜歡的人,沒法再等喜歡的人嗎?

  找個人合適的彩禮也合適的女生,不奢求不要車不要房,然后從相識到結(jié)婚盡量不要超過一年,最好是婚后三四個月女方肚子就迅速隆起那便皆大歡喜。

  多么無奈的現(xiàn)實啊,很多時候,讓我們屈服的不是強迫、不是說教、不是指責(zé),而是爺爺奶奶躺在床上咬字不清的叨念,是爸爸翻來覆去看不清的報紙,是媽媽搗鼓半天穿不過的針線,那個瞬間,你會搖搖頭對自己說,該結(jié)婚要個孩子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了結(jié)家人們的心愿。

  鏡中的男子重新戴上眼睛,他用大大的鏡框和反光的鏡片掩藏眼中的疲憊和渾濁,許多年前,他有一雙清澈的雙眼。

   故事回到2006年的冬天,這天一早,成奎看著迎面走來的張云飛眼前一花。

  少年腰桿挺直、目光銳利,他身著白衣長褲,斜劉海半遮半掩長長的劍眉。張云飛背后的手中握著卷起的畫卷,在成奎眼中,少年握的不是畫卷,是一柄鋒芒外露的白色寶劍!

  張云飛抬起下巴,他明凈無疵的眼睛鎖定成奎,看著站在好朋友站在臺階上目瞪口呆的樣子,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喂,下午請你吃大餐,注意,不是接受輸了的懲罰,而是施舍lo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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