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監(jiān)控,是一輛開朗逸的車主把車開在他身旁,下車提著一大桶黃油漆大手一潑,淋了個透?!皵[明了就是騷擾啊,趕緊報警。”
何預催促陳域,陳域憋出兩字,“不用?!敝倍⒅鴿娝推岬能囍?,道:“我知道他是誰弄來的,親自找她去!”
“咦?”何預驚奇,猜想著是同行還是朋友仇人鬧矛盾?這么大仇恨?還這么幼稚,明知不可為故意在監(jiān)控底下做小動作,怕不是什么思想端正的人干的事?!拔液退钦`會,先去問清楚?!?p> 陳域打了一通電話托人來處理車子的事情,接著和何預直接上門找那人算賬來了!最終還是要擠地鐵!逃不過的命運,何預翻了翻死魚眼,認命地隨在陳域身后。陳域全程黑著臉,沒再和何預說多余的一句話,車子被人糟蹋成這樣也能忍,心情顯而易見,何預十分知趣地做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一路乖乖跟隨在陳域身后,出了地鐵口,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何預和陳域左拐右拐,拐進了一條十分狹窄的小路,一直通到最盡頭,是一間小小鐵皮做的房子。
銹跡斑斑,大半鐵皮掉了色,門口只有一個成年人身高。陳域在門口停下腳步,臉色終于和緩了一些,對何預說道:“你先在門口等我,我自己進去看看?!?p> 沒多解釋,陳域先是禮貌性地敲敲門,用紙皮箱子擋住的大門搖搖晃晃,道:“你好,請問有人嗎?我是從醫(yī)生陳域,你見過我?!?p> 莫名感到一股緊張的氣氛,何預忍不住插嘴:“請問有人在嗎?我們并沒有惡意,只是想問清楚一些事情,很抱歉打擾了!”靜靜地,倆人皆在等待,過了片刻,從里面?zhèn)鞒鲆粋€十分蒼老無力的聲音:“進來吧!”語氣中有不耐煩,藏著憤怒,等待著一個時機爆發(fā)!
陳域望向何預,示意他在門口,何預只好點點頭,不再多說,自然選擇了和平低調處理,估計陳域顧忌著對方的幾分面子和幾分情分。
選擇這么一個靜悄悄私談的做法,何預撓破頭皮也想不出陳域得罪了哪個大人物。走進去,先是一片黑暗,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聽得真切,角落點起了光亮,不是平常的電燈而是一支長長的蠟燭,燭光映著一張衰老的面孔,她竟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么?
陳域心一驚,頓時憫生出許多感嘆,她上次來醫(yī)院鬧還精神十足,然而這次一道橫著一道的皺紋,滿頭白發(fā),像極了一了七老八十的老婦人。
“你來這干什么?是懺悔嗎?哼,我女兒都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還好意思出現(xiàn)?”盡是暴怒,隱忍不住的怒火在四目接觸瞬間爆發(fā)出來。“我對于這件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身為醫(yī)生,沒有挽救回一個鮮活的生命,是醫(yī)生永遠不可原諒的過錯和無法言說的痛心。但不是絕對,我們不是神仙,沒有上天入地起死回生的本領,但對待每一個病人我們都是本著最大的責任去和死神搶人,我們已盡最大的努力去搶救你女兒,于法于情于理我們不是罪人。親人離世,任何人一時都難以接受,可是與其抱著怨恨生活,倒不如開開心心,你女兒肯定希望看到你生活得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