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小的黃點,如果不注意看甚至都會當(dāng)做一顆沙粒給忽視掉。
放大之后,按照比例來看的話,那個物體的面積大概是他們這艘船的三倍大小。
羅伊站到甲板上,拿起望遠(yuǎn)鏡朝遠(yuǎn)處望去,在海平面的盡頭,一艘造型古樸的大船停泊在那里,和那艘船比起來,他們這艘還算小康的“太陽號”就顯得比較嬌小寒酸了。
“這應(yīng)該就是艾爾說的埋藏寶藏的海域了?!绷_伊狹長的眼睛瞇了瞇,頗有些興奮的舔了舔嘴唇。
他對這艘船不怎么感興趣,他在乎的,是這片海域之下埋藏的寶藏。
雖說一千萬貝利在這個世界并不是很巨大的一筆財富,但對目前正處于創(chuàng)業(yè)期的羅伊而言,這無疑是很重要的一筆啟動資金。
只要能拿到這筆錢,他就不用想之前那樣?xùn)|奔西跑的找獵物換賞金了。規(guī)劃的進(jìn)程也能更快一些。
羅伊不是個懶人,但這并不代表他喜歡把時間用在來回奔波上。
而且按照艾爾所說,在其他地方他老爹還藏了一大筆財富,按照他訴說時的語氣,羅伊估計那至少也有數(shù)億貝利。
雖然阿斯莫·基魯只是一個懸賞50W的小海賊,實力也不強(qiáng)。但萬一人家尋寶屬性點滿了呢?
畢竟在這世界上,實力雖說是第一要素,但卻不是決定財富的唯一要點。
不管在哪個世界,運氣和智慧都是決定這些的關(guān)鍵。
不過可惜羅伊下手太快了,不然或許這個人才是更寶貴的財富。
“艾爾,還有多遠(yuǎn)?!?p> “快到了?!卑瑺柨戳丝吹貓D和指針,在地圖上一個位置指了指,“應(yīng)該再有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dá)目的地。”
羅伊點了點頭,這和他看到的那艘大船和他們的距離很接近。確定了之后,他也就背著手繼續(xù)在甲板上散步了。他這會兒有些興奮,時不時的還點點腳尖。
這種感觸就像是一個創(chuàng)業(yè)者突然中了彩票一樣。
過了十分鐘,艾爾忽然喊道:“不好!”
“怎么了?”羅伊走了過來,疑惑道。
艾爾的眉頭擰著,指了指遠(yuǎn)方。目光所及,在不借助望遠(yuǎn)鏡的情況下已經(jīng)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那艘大船。甚至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在甲板上巡邏的水手。
“那艘船有什么問題?”
“那是我們的船?!?p> “嗯,怎么了嗎?他們不是在這里接應(yīng)你們的?”
艾爾搖了搖頭,他的表情很難看:“這個寶藏的埋藏地并不是什么秘密,除了我和老爹之外,船上還有人知道這里。可是,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塔克洛布東邊十海里的水灣駐扎才對?!?p> 話到此處,羅伊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他不是一個笨蛋,他十分聰明。之前因為信息不夠全面的原因,他就沒有想這么多。
他也沒告訴艾爾自己其實在十分鐘前就看到那艘船的事。
因為如果他說出來的話,艾爾肯定會十分詫異的看著他,問:“你為什么不早說。”
然后他會說:“你也沒問?。俊?p> 這種對話顯然沒有什么意義。
當(dāng)然,羅伊也肯定不會承認(rèn)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才造成的如今這種局面。不過他倒也不至于在這種時候甩鍋,追問艾爾:“誒?你怎么不注意看著嘞?你是怎么帶的路?我看你是在搞事吧你?”
“直接開過去?!绷_伊說道。
艾爾點了點頭,繼續(xù)往前航行。
他們已經(jīng)靠的很近了,對方肯定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如果直接走的話,反而更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兩艘船根本不是一個體量的,如果對方要追,他們根本就逃不掉。
既然無法逃避,還不如痛痛快快的面對。
雙方很快接觸了,從大船上還降下了一個繩梯,顯然是為他們準(zhǔn)備的。
“為什么不是從船肚子上開一個口讓我們進(jìn)去?”羅伊問道。
艾爾差異的抬起頭:“那船不漏了嗎?為什么要開個口?”
“那你們平時怎么處理這艘船,用繩子拴著?”
“不用處理啊,這艘船是搶的,用完就丟了?!?p> “······”羅伊。
羅伊不想說話,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感受到被有錢人鄙視的感覺。
有錢人的世界觀,他仍然不懂。
順著繩梯二人先后爬了上去,看到羅伊,船員沒有想太多,只是問了一下他的名字就不再過問了。
估計這位船長過去也經(jīng)常這么帶人入伙吧。
“艾爾,船長呢?”一個船員看了看船下,疑惑道。
艾爾掃視了周圍一圈,輕聲道:“死了?!?p> 空氣忽然凝滯下來,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也如暫停般保持在當(dāng)下的動作。
羅伊也是忽然心頭一緊,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召喚張?zhí)熘镜臏?zhǔn)備。畢竟他能夠捕獲阿斯莫·基魯更多的還是靠著偷襲和陷阱,不然的話,正面硬碰硬就算是五個他也不是阿斯莫的對手。
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如果被包圍了,他也是很難脫身。
“被一個賞金獵人砍了頭,換了賞金?!?p> “看來傳言的確是真的?!币粋€深沉的聲音突兀的出現(xiàn),兩側(cè)人群散開,一個穿著黑色皮衣,臉上有著刀疤的黑臉男人走了出來。
他的打扮倒是和羅伊現(xiàn)在的扮相有些像,不過看起來要更魁梧一些,眉宇間也更多幾分兇狠,顯然是經(jīng)常在刀口玩兒命的狠角色。
“之前到塔布洛克采集物資的時候就聽人說基魯貌似是被人盯上了,看來傳言不虛?!睆乃哪樕峡床怀鍪裁辞榫w,他低沉的嗓音問道:“知道是誰嗎?”
艾爾搖了搖頭:“我當(dāng)時正好去買酒,當(dāng)我回去時他的頭已經(jīng)沒了?!闭f到此處,艾爾的眼底閃過一絲憂傷,眼睛也濕潤了,眼眶紅紅的,他抬起頭,看著刀疤男,哽咽著嗓音道:“我從他的身上找到這個。”
刀疤男接了過來,那是一把精巧的短刀,只有一只手掌長,一指寬,與其說是短刀,不如說更像是暗器多一點。
他眼光閃了閃,顯然是認(rèn)出了這把刀。
“叔,你知道是誰嗎?”
刀疤男點了點頭,他沒有否認(rèn)。
“叔,你會幫他報仇嗎?”艾爾抬頭注視著刀疤男,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五分渴望,以及兩分委屈和三分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