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見過先生?!憋L知己是學堂里的夫子,也是夏元皓的蒙學之師,在完成蒙學的教授任務后,被夏元皓請回府里為公子府里的學生蒙學。
夏元皓對風知己后方的學生說道:“五年不見,諸位別來無恙。”
“學生安好,問先生安好?!?p> “先生歸來,學生不勝欣喜?!?p> “先生安好?!?p> ………
待學生的聲音安靜下來,風知己看著夏元皓感慨的說道:“當年的少年長成大人了,公子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p> “還好。”夏元皓回道:“在外面不比家里,總還是要吃些苦頭,不過我這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嘛。”
“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憋L知己嘴里輕聲的念叨。
公子府沒有了以前的權勢,剩下的只有一處院子,甚至連房間中的許多值錢的東西都沒了,但是原來熟悉的面孔基本都在,心里的那種冰冷的割裂感,這些人的溫度消弭散盡,夏元皓看著衛(wèi)業(yè)、風知己、申嬤嬤、張龍、衛(wèi)穎兒還有諸多的學生,他的嘴里喃喃的說道:“有你們還在,真好!”
“那個,我能說個事情嗎?”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時,夏元摸了摸自己有點癟下去的肚子:“能不能拿點吃得過來,我有點餓了?!?p> 晚飯做的很豐盛,桌上的羊肉很多,經過初時的驚訝,夏元皓就察覺到,這應該是往日府里沒有的豐盛,仆人的吞咽口水可以理解,但身為關節(jié)的衛(wèi)業(yè)也吞咽口水,這就有些異常了。
夏元皓沒有立即要詢問的想法,不管這頓飯花銷了府里多少,不管自己要如何改變府里的狀況,嘴里比新鮮羊肉更緊的口感都在提醒,提醒著夏元皓公子府許多人的等待和心意。
在夏元皓吃東西的時候,后宅的蘇錦娘、時蒔、申嬤嬤也在用膳,衛(wèi)穎兒在申嬤嬤的身后,打量著這兩個公子帶回來的女人。
“兩位夫人與公子一同回來,對公子在外面的事情肯定知曉一些,老身想請兩位夫人告知一些,也好等來日王妃問起來時可以回答?!鄙陭邒咴谔K錦娘和時蒔放下筷子的時候說道。
蘇錦娘和時蒔兩相對視,這是夏元皓提前說過的事情,兩人也讓有過提前的交流,當時的決定是時蒔來說,因為本身性格的原因,蘇錦娘說話時沒有時蒔的那種正式感。
時蒔回答道:“我們和夫君是在半年前遇見,那時的我們還是……”
在時蒔回答申嬤嬤的時候,夏元皓自己也吃的七七八八了,等待碗筷都被撤下去后,夏元皓對衛(wèi)業(yè)為說道:“衛(wèi)叔,把府里的情況詳細情況對我講一講?!?p> 衛(wèi)業(yè)回答道:“回稟公子,在公子回來之前,府里學堂的學生有二十八人,丫鬟有三個,再加上張龍、申嬤嬤、風夫子和老奴,一共有三十五口人?!?p> “三十五人?”夏元皓聽著這個數字,他眉頭一皺:“衛(wèi)叔是不是少算了穎兒,應該三十六人才對。”
衛(wèi)業(yè)解釋道:“老奴將穎兒算在了丫鬟里面。”
“府里的廚子和府丁呢?”
“府里的廚子是學堂里的一個學生,府丁是由張龍和學堂里的學生擔任?!?p> “這五年以來,府里的開銷怎么解決?”
“最近這半年有內府發(fā)放的錢帛,半年之前沒有內府的例錢,則是靠王妃的接濟,還設有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時不時會讓人帶點東西過來?!?p> “現(xiàn)在府里的錢財還能維持多久的開銷?”
“應該還能支持二十九天,不過公子不用擔心,十天之后內府又要發(fā)放例錢,因為是快要過年了,發(fā)放的例錢應該會比平時多?!?p> “內府的例錢一次發(fā)放多少?”
“兩千錢?!?p> 三百枚銅錢足有雍都城尋常人家一月的開銷,兩千錢在一般人看來是一筆巨款,但是這里是公子府。
凝看著外面的雪花飄落,夏元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他把自己懷里的錢袋拿了出來。
“這里面大概有二十兩銀子,衛(wèi)叔先收起來,天闕被的包裹里面還有兩百兩銀子,你也收起來,這些銀錢用于府里的日常開銷,至于內府的例錢,以后就不要去領了,日后的開銷我來解決?!?p> 衛(wèi)業(yè)接過錢袋:“老奴明白?!?p> 自己的錢財不少,只是基本上都留在了四方島上,他沒有能想到公子府還要這么多人,原本以為五年之后公子府基本剩不下什么人了。
夏元皓扭頭對衛(wèi)業(yè)問道:“當年被弘文被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府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衛(wèi)業(yè)回答道:“這個君上有布告發(fā)出,夏弘文公子是死于赤潮殺手的手里,然后被嫁禍給公子,目的是不讓當時正在聲名崛起的公子不對太子殿下繼承大位產生影響?!?p> “雇傭殺手的是王、蕭、白三個家族,這三個家族現(xiàn)在已經被君上下令清剿,在背后操控這一切的王后也被君上懲罰,在宗族祠堂面壁一年,當年王族中推波助瀾的人,被君上和宗正也全部都嚴厲的懲罰了?!?p> 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要弄清楚自己離開雍都,誰得到的利益最大,背后的一切都變的極為清楚,事情的大致過程并沒能出乎夏元皓的意料,只是以衛(wèi)叔管家的身份,他知道的不應該這么詳細。
“衛(wèi)叔是如何知道的這么詳細?”夏元皓抬眼問道。
衛(wèi)業(yè)回到道:“這是三王子殿下對老奴的說的,說是將來等公子回來時,讓老奴對公子說其中的詳情,他還讓老奴幫他傳話,三王子殿下讓老奴告訴殿下,弘文的事情是王后瞞著他們做的,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并不知情?!?p> 房間因夏元皓的沉默中陷入寂靜,只聽見房間外雪花落下時的簌簌聲響,夏元皓的目光愈發(fā)的深邃:“衛(wèi)叔,聽誰弘文的案子是太子親自審理的?”
衛(wèi)業(yè)回答道:“是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一起偵破,一年前由三王子殿下在朝堂上正式提出,由太子殿下統(tǒng)籌宗正府和廷尉府審理,最后經由君上在朝堂廷議而公告么全國?!?p> “其實這件案子不是在一年前才開始,事實上在公子離開的時候,三王子殿下和太子殿下就已經在調查了,兩位殿下花了三年的時間才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只是后來知道涉及王后才停滯了幾個月,但是兩位殿下還是繼續(xù)了下去。”
當年的誣陷被清洗干干凈,當年出手的人也都被處罰,而且王、蕭、白三家也覆滅了,更有王后都被宗祠面壁一年,以致于夏元皓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夏元皓的愈發(fā)的安靜了,五年前的他沒有發(fā)出自己聲音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一時間找不到破綻,王后將一切都算的太準,準到讓當時的夏元皓有種螳臂當車的感覺,這也就能理解為什么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破案。
這五年的拼命的修習武功,除了在江湖中活下來之外,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讓當年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現(xiàn)在衛(wèi)業(yè)告訴夏元皓,當年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強如王后也沒有逃過。
洗刷冤屈的人是利益的既得者,讓夏元皓連強行拉起憤怒都做不到,親手將自己的母親揭發(fā)出來,相信一向孝順的兩位王兄心里也很難過,這種難過比不夏元皓獨自闖蕩來的容易。
“麻煩衛(wèi)叔讓人準備熱水,我想沐浴后休息。”過了良久,夏元皓突然感覺很勞累,累到夏元皓想立即休息。
衛(wèi)業(yè)回答道:“熱水早已經準備妥當,請公子移步?!?p> 夏元皓和衛(wèi)業(yè)的說話完的時候,后院申嬤嬤、蘇錦娘、時蒔的話落下,除開四方島上的事情,其他的一切時蒔都照實的說了出來。
申嬤嬤的心中念頭流轉,她的心里其實不怎么喜歡蘇錦娘和時蒔,她們看著是很好看,但是年紀與公子相差太大,最重要的是她們不是完璧之身,一般人家的就算了,公子府代表的可是王族。
“沒想到公子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申嬤嬤沒有評判蘇錦娘和時蒔,公子的女人還是有王妃去決定吧,這五年的遭遇讓申嬤嬤看開了許多,況且就身材而言,眼前的兩個人非常適合生養(yǎng)。
申嬤嬤對蘇錦娘和時蒔說道:“兩位夫人千里奔波定然勞累不已,,老身已經命人備下熱水供夫人沐浴解乏,還請兩位夫人移步。”
蘇錦娘對申嬤嬤微微頷首:“謝嬤嬤的款待?!?p> 時蒔亦起身頷首:“謝嬤嬤的款待?!?p> 衛(wèi)穎兒上前,俏生生的對蘇錦娘和時蒔說道:“穎兒愿為兩位夫人帶路?!?p> 浴房的距離不遠,衛(wèi)穎兒走了盞茶的時間,她推開浴房的門,里面有著兩個盛滿熱水的大木通。
蘇錦娘看見熱氣騰騰的浴桶,身上的黏糊糊的感覺愈發(fā)的明顯,她開心的對衛(wèi)穎兒說道:“穎兒妹妹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姐姐我要去沐浴了?!?p> “多謝穎兒帶路?!睍r蒔無視蘇錦娘冒失的舉動,但她也想快一點的沐浴,相對蘇錦娘的不穩(wěn)重,時蒔就要注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