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一身青衣的顧安歌坐在房間里,明滅的燭光下她露在外面的皮膚泛著冷玉般的光澤。看起來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而她的面前還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
“回主子,在東院,越公子正在那邊看著呢。”男子回道。
“帶過來,我親自問問?!鳖櫚哺瓒似鸱旁谧雷由系牟璞?,輕輕地抿了一口。
“是,主子。”黑衣男子應道,然后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顧安歌。
顧安歌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淡淡的看著他,“有什么事說就是了,我不是師兄沒那么多的忌諱?!?p> 這人是風竹默送給顧安歌防身的。在風竹默眼里一向覺得自家小師妹手無縛雞之力,除了醫(yī)術好一點,輕功好一點以外就沒別的什么本事了,要是身邊再不多留幾個保護的人說不定哪天就出事了怎么辦。當然對于那些被顧安歌弄死了的那些家伙,風竹默表示自己什么都沒看見,自家小師妹明明那么善良怎么會殺人呢。
“主子身上玉佩的花紋屬下好像在南疆的什么地方見過。”那男子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嗯?說清楚哪塊玉佩?!鳖櫚哺柩凵裎⑽⒁粍印?p> “就是夫人留給您的那塊,屬下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好像在南疆什么地方見過,但是。。。但是就是記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了?!蹦悄凶诱f的有些遲疑,見顧安歌低頭不說話,連忙單膝下跪認錯,“都是屬下的錯,請主子恕罪?!?p> “你有什么錯,起來吧?!鳖櫚哺钃]了揮手,“別動不動就下跪。”
“是?!薄澳辖?。。。”顧安歌喃喃自語,許久之后方才重新抬起頭,“你先去讓阿越把人帶過來,然后親自去一趟南疆,去查查清楚到底在哪里看到的?!?p> “可是,主子的安危?!蹦凶佑行┻t疑的看著顧安歌。雖說他們宮主把他送給主子了,但是是讓他來保護主子的,如果他離開之后主子出了什么事,那宮主肯定會弄死他的。
顧安歌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是真的沒有那么弱,是師兄是太小心了,你放心去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況且我身邊的人也不少不會有什么危險的?!?p> 那男子站在那里想了一會兒,又看看顧安歌,最終才點點頭,“是,屬下即刻動身前往。”
顧安歌揮揮手,“不急,準備好了再去,現(xiàn)在先去讓阿越帶人過來吧。”
男子點點頭,然后就轉(zhuǎn)身出門去找顧越了。
等到顧越帶著一個蒙著眼睛都白胡子老頭進來的時候,顧安歌正撐著下巴在想著什么事想的出神。
“主子人到了。”顧越把府醫(yī)丟到一邊的椅子里,然后自覺的站在一邊,他的背后還背著顧安歌新送給他的那把琴,看得出來他還挺喜歡的。
“說說吧,有沒有問出什么?”顧安歌見他們進來,迅速回了神,有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顧越搖搖頭,“他說不知道?!?p> “哦?”顧安歌挑眉,不知道嗎。
“老先生,在下請你來只是想問你幾件事而已,只要你說的是實話在下是不會為難你的。”顧安歌聲音再次一變,多了幾分醇厚,聽起來倒像是個二十七八的青年。絕對和納蘭梵音的聲音不一樣。
那府醫(yī)哪里見過這個場面,早就已經(jīng)被嚇的呆在那里動都不敢動。他不過是休假去酒館喝點小酒,卻不想被人打暈,再醒來已經(jīng)被蒙住了眼睛被扔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過了好久才有人來問了幾個不知所謂的問題。現(xiàn)在又來了這么一出,他在害怕的同時也有點懵,他實在是想不出什么人會專門綁他這么一個區(qū)區(qū)的小府醫(yī)。
“公子。。。公子請。。。請說。”府醫(yī)縮在椅子里哆哆嗦嗦的回答。
“我想問問老先生可還記得清和夫人當年喝的補藥的藥方?”顧安歌開門見山。
那府醫(yī)聽到顧安歌問這個,不由得搖搖頭,“剛剛那位公子已經(jīng)問過了,時間太久了,而且那藥也不是我開的方子?!?p> “那老先生可記得清和夫人的藥有沒有什么問題?”顧安歌皺皺眉。
“這個。。。這個老夫可以保證,里面的藥材沒有問題?!备t(yī)連忙說道,“不過。。?!?p> “不過什么?”顧安歌連忙問道。
“不過老夫一直隱隱聞到清和夫人的藥里面有一股。。。一股淡淡的花香,若有若無的,但是那個時間正是花開的時間,所以。。。所以我也不確定。。?!备t(yī)這話說的有些猶豫。
“花香嗎?”顧安歌低頭思索,“那就麻煩老先生把你能記得的藥材都寫下來一下。我相信你應該至少還能記得一兩味的。還有清和夫人當年的脈象和詳細的病情都寫下來。麻煩老先生了。”
“這。。?!备t(yī)有些遲疑。
“嗯?有什么問題嗎?”顧安歌挑眉,語氣帶上了幾分威脅。
“不是不是,我馬上就寫,馬上就寫。”府醫(yī)顯然是很識時務的人,聽出了顧安歌語氣的不對,連忙連連點頭。
“沒有就好,把他帶到外間去寫吧,寫完了拿上來我瞧瞧。如果寫的有什么問題等下就直接殺了?!鳖櫚哺铦M意的點點頭,順便小小的威脅了一下,讓他不要有什么小心思。
“是。”顧越答應了一聲,然后把人帶到了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