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恒坐在副駕駛上,滿身酒氣,看上去很累,說話也不耐煩,“上車!”
“你怎么喝了酒不叫司機來?”司徒落探頭問。
“有秘書!”程志恒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司徒落愣了一下,媽的,這就開始要奴役了?
繞過車頭,跳上駕駛座。第一次去鳳凰山回來,她開過這輛車,她今天是第二次開這輛車。
她這個人對機械的東西好像就是遲鈍點,心里又想著怎么解釋一下這兩天發(fā)生的事,難免一心兩用,在車上左摸右摸,連怎么發(fā)車都不知道,上次是怎么發(fā)車的呢?
程致恒伸手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發(fā)動機呼呼的響起來,他罵,“笨死!”
接下來,雖然生澀但比起上次還是就輕駕熟了些的??墒莾扇瞬徽f話氣氛總是尷尬,程志恒這家伙的氣場總是很怪,車?yán)锏目諝庥悬c逼仄。
她落下車窗,風(fēng)呼啦啦地灌進來,神清氣爽。她扎嘴,想著說點什么。
“哎吆!前面這個人,怎么回事,黑燈瞎火的怎么不往路邊走?。 蹦涿畹拈_場白。
媽的,為什么在這家伙面前巧舌如簧的她總是笨嘴笨舌?
“哎吆!怎么從右邊超車?真沒素質(zhì)?!?p> 有一輛跑車表過去的時候,沖著司徒落吹了聲口哨。
“沒素質(zhì),飆什么車??!”司徒落罵的喋喋不休,“轉(zhuǎn)彎也不知道打轉(zhuǎn)向,什么素質(zhì)啊?”
“為什么緊張?”
司徒落抿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干笑,“沒有??!我哪里有緊張!你吃飯了嗎?”
“沒有!”程志恒惜字如金的說。
“你都喝成這樣子了,吃點什么呢?”司徒落思索了一下,“要不我送您回別墅,回去后我給您煮點粥吧?剛好我打包了烤鴨?!?p> “哎!司徒落!”程致恒換了個坐姿,瞪著司徒落,“你又打什么注意呢?”
司徒落張口結(jié)舌,這也太不知好歹了吧?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
“不然,你怎么老想著讓我回別墅?”程致恒皺眉,“你把我給坑了還不夠?”
“我最近經(jīng)常回宿舍,不怎么住別墅,而且我今天也沒打算回別墅。還有我怎么坑你了?”司徒落忽略另人臉紅的話題,繞到邊角料上紅著臉犟嘴,“酒店的事,明明知道我是被利用的,怎么還記仇???誰幫你查出楊董的?”
程志恒哼了一聲,又扯犢子?“重點是這個嗎?”
“我還狠狠敲了祁建國一筆,又收拾了楊助理,算是給我們報仇了,你不得夸我兩句?怎么還還懷疑我?”
“哼!”程致恒嘲諷,“滑頭!就你能!”
司徒落趕緊說:“不不,祁建國暗中安插人在您的身邊,魔高一尺,而您發(fā)落內(nèi)鬼,道高一丈?!闭f完還不忘巴結(jié)地呵呵笑。
這奉承話張嘴就說,司徒落一點都不臉紅了。
“司徒落!”程志恒幽幽看了司徒落一眼,揪住不放,“你別偷換概念!”
有人故意扯犢子,程志恒看著司徒落緊張羞澀的樣子,幾不可查地笑了笑,換了個話題,“說說,你找什么人查出楊董的?!?p> “我找的同學(xué)?!彼就铰浜卣f。
“什么同學(xué)?”程志恒追問,“介紹他來名臣?!焙谌薎P的速度跟關(guān)岳差不多,也算是個人才。
真不愧是大老板,隨時隨地招攬人才。
“我那同學(xué)有才沒品,還是算了。”司徒落本著為名臣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說。
程志恒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落,“你找挨打那小伙?”
真是服氣,這都能猜出來?司徒落坐直了一點,
“你有點出息吧!都被人甩了還去找人幫忙?”程志恒表情驟冷。
司徒落撇撇嘴,“你以為我愿意找他,還不是怕你誤會我。”
“你叫他去找阮玉領(lǐng)賞金?!毖酝庵猓疾挪磺匪饲?。
“那倒不用,我答應(yīng)那六十萬不用他還了,我是付出沉重代價的?!碑?dāng)然,從此兩無相欠,劃清界限。
“明碼標(biāo)價的話……”劃清界限,那就沒什么了,程志恒夸贊,“有做生意的頭腦。”
司徒落小心翼翼的問,充滿期待,“那我欠你的錢,是不是也能減免一些?”
“想得美!”
“啊!”司徒落一臉的委屈,“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總可以吧?
司徒落看他不說話知道是默許了,就接著問,“非得賣掉峪川工廠嗎?”
“繞了這么大的彎子,這才是你的重點吧?”程志恒不悅,“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我的秘書,凡事必須站在我的立場考量?!?p> “我知道你有要毀掉漢唐的充足理由?!?p> 經(jīng)過了這幾天的事,加上老太太之前告訴她的事,司徒落清楚地知道,當(dāng)年漢唐是程志恒父親的,祁建國就是在原料上動手讓漢唐的新品一上市就被查封,峪川的工廠停工,退貨如山,原料過期。拖欠工人工資,原料款,要求退款的經(jīng)銷商,逼得老程總走上了絕路。
可以說老程總的死是祁建國一手籌劃的。
到了今天,程志恒抓住機會,讓祁建國面臨了和他父親當(dāng)年面臨的一樣的困局。
司徒落沒有那么多是非對錯來束縛自己,她能理解程志恒現(xiàn)在的作為,但是有點可惜。
“可惜?”程志恒怒道,“我踏平漢唐,你覺得可惜?”
“那畢竟是你父親的心血之上發(fā)展起來的不是嗎?”
“司徒落!”程志恒霍然回頭,眼眸中精光大作,眼風(fēng)如一把利劍迅猛射像司徒落,“你別以為我讓你住進我的別墅,又讓你做我的秘書,你臉就大了。我的事,你最好閉嘴。”
司徒落的勸告徹底失敗,她自己被程志恒趕下車,站在空曠的大馬路上,吹著冷風(fēng)。
夜色里,小小的身子顯得可憐巴巴的,撿起被程志恒甩在地上的手提袋,拍了拍土,里面打包的烤鴨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了。
“嘴賤!”司徒落嘆了口氣。
司徒落站在風(fēng)口上等了十幾分鐘,她網(wǎng)上叫的車才過來。
“去哪里?”她一上車,司機便問。
“呃……”司徒落犯難了,她是回別墅呢,還是回學(xué)校呢!
還是回學(xué)校吧?畢竟算是吵架了。
“你這是吵架,回娘家?”艾雯戲謔她,“沒出息!”
凌一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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