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落顫巍巍的按了接聽鍵,心下慌亂,千萬別是高利貸找到她家去了。
“怎么半天不接電話?我們訂了下周的機票,媽生你的氣,不讓對你說,但我想還是告訴你一聲?!彼就綃I陰陽怪氣地傳出來。
落落急的跳起來,“你們的行程提前了?”
“爸媽想早點過去熟悉環(huán)境,行程提前了,你既然不愿意跟我們走,自己好好保重吧!對了,房子我們賣了。你知道國外去處處要用錢的……”
“姐姐,姐姐,”司徒落急切地叫,她有些混亂。司徒夫婦語言不通,也不是崇洋媚外的人,總覺得他們這次著急出國有些不對勁。
似乎他們急于躲避什么,決定是那樣突然,走的也是這樣惶急。
可是司徒落理不出頭緒來。
她猶猶豫豫半天說了借錢的事。
電話那頭有很長的沉默,應(yīng)該是司徒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果然半天,司徒婭驚叫道:“司徒落!請你別再白日做夢了好不好?怎么在我們走之前還想撈一筆?”
“姐姐……”落落急切地叫,而電話那頭“咔嚓”一聲后,已經(jīng)是盲音。
車窗外,夜幕中的重山,房舍極速地向后掠去,她的內(nèi)心一片荒涼。
這種荒涼的情緒很短暫,片刻之后,她長長的舒口氣。雖然沒借到錢,但是父母和姐姐如果很快離開,她反而安心了,至少那些高利貸者,不會拿她的親人作為要挾她的砝碼了。
她做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打算。所以接下來,她是該琢磨著,怎么把時間拖到父母和姐姐登上飛機。
快凌晨了才回到學(xué)校,可就是這么晚了,幾天前的三人,還是在東校門口的綠植背后冒出來,堵在了司徒落的面前。
司徒落被其中一人像老鷹抓小雞那樣提到背光處,拿刀抵住了脖子。這次他們不叫囂,也不廢話,那人只是輕輕的一使力,脖子上鉆心的疼讓她的身體瞬間僵硬。
一股腥味,混雜著惡棍滿嘴的臭氣,彌漫進(jìn)空氣里。
恐懼像黑夜一樣,包裹了司徒落。
她知道這時候再去爭辯錢不是她借的,除了惹怒這些惡棍,毫無意義。
上次事情來的太突然,她的腦子漿糊一團,反應(yīng)也遲鈍,才被她們挾持??傻搅私裉欤豢赡苁志颓?。不然李歐爸爸給武術(shù)館交了十年的學(xué)費,就白交了。
在對方邪肆大笑的時候,正是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
司徒落果斷出手,反手捏住那人舉刀的手,一捏,一扭,刀落轉(zhuǎn)手,一把短刀已經(jīng)在司徒落手里。她另一手一招擒拿,反轉(zhuǎn)流氓的胳膊,骨頭咔嚓一聲,流氓嚎起來。
一剎,短刀抵在了對方的脖子。
突然的變故,讓幾個討債的流氓都愣了,沒想到,柔弱少女秒變女高手?!
另外兩個流氓的邪笑也僵在臉上,看同伴脖子上抵著刀,也不敢輕舉妄動。
“錢我會想辦法,但你們給我三天是不可能的!”司徒落眼底是冰冷的寒意,“你們再寬限些時日,我一定還錢?!?p> 他們要的是錢,不想丟命,只要還錢,話都好說。
她心里竊喜,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一腳踹倒嗷嗷叫的流氓,將刀子仍在他們腳下,退了幾步撒腿便跑。討債的流氓,果然沒再追過來。
司徒落奪命似得沖進(jìn)宿舍樓,躲在宿舍的樓道里,兩腿一直打哆嗦,剛才也不過是抱著拼死的心態(tài)。
所謂的勇敢有時候,只是因為退無可退。
夜涼如水,落落一個人在華大綜合區(qū)的湖邊,這個湖被學(xué)校里的男生女生稱為情人湖。
李歐死了,她就沒有爸爸了。現(xiàn)在司徒一家也要走了,以后真的無牽無掛。如果不小心掉下湖去,一切都?xì)w于平靜。
司徒落坐在湖邊,夜風(fēng)里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
李歐活著的時候,給她說過:哪怕世界淪為廢墟,只要看見藍(lán)天,就不該害怕顫抖,人不能為不可知的意意外而恐慌。
當(dāng)時李歐說這話的時候,是想從心理上疏導(dǎo)她的恐高。
恐高這毛病雖然沒治好,但這話今天想來非常有道理。
葉磊這點事,算什么?她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還沒有走出象牙塔的司徒落,就算比同齡人睿智些,但到底是單純善良了些。單純善良的人總把事情往好處想,把壞人不會想的太壞。
司徒落料到對方吃了虧沒那么輕易放過她,但沒有想到,對方卷土重來的這樣快!
名臣購物中心,愛尚連鎖的門口一大早,發(fā)生了一件事。幾個彪形大漢站在門口,他們不進(jìn)店,也不讓顧客進(jìn)店。
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說是司徒落的遠(yuǎn)方親戚,早年司徒落欠了他們的債。他們說只要司徒落一出現(xiàn)他們立馬走人。
當(dāng)流氓耍起無賴來,有理也是扯不清的。
愛尚的經(jīng)理和樓層經(jīng)理帶著保安極速趕到,可對方不鬧事,就那樣杵著,保安也不好強行驅(qū)趕。兩撥人圍在店門口,非常惹人注意。
消息很快傳到了購物中心孫總的辦公室。
孫總因為大老板的突然巡視,正措手不及,惶恐不安。
他覺得自己也是點背,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大老板剛到就碰到這樣的糟心事。
他一頭冷汗,罵保安都是死人嗎?員工的私事讓他們外邊處理好了,怎么能影響公司的形象?
他本來是要背著大老板和關(guān)總把事情處理掉,可這件事偏偏被關(guān)總聽到。關(guān)總得知是名尚賣場的事,他便過問起來。
愛尚連鎖店在全國有一千多家,屬于名臣集團旗下,是老夫人從一家化妝品店做起,一家一家壯大。
如今集團已經(jīng)是金融大鱷,地產(chǎn)大亨,但老夫人飲水思源,非常重視愛尚,很多事她至今都會親自過問。
關(guān)岳聽進(jìn)耳中,就不可能置若罔聞。
關(guān)岳一聽是私事,“把人都帶到保安室,讓他們自己協(xié)商處理,不要影響集團形象。風(fēng)口過了,你把事情解決了。”今天過了,就開除。
這幾年,名臣擴張?zhí)?,難免讓人眼紅。于是也就多了些非議。
老夫人住院這幾天外面有不少人虎視眈眈,公司明面上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都有可能成為對手針鋒相對的一把利劍,可別在這個時候因小失大。
于是他征詢程致恒的意見,“這美導(dǎo)要不就直接開除,給她三月工資,半年也行,打發(fā)了算了,你看呢?”
程致恒坐在孫總的皮制高背椅里,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對此時毫不關(guān)心,“隨便!”
凌一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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