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惡狼傳說
“先生，我能幫助您嗎？”
衣著簡樸的侍者走了過來，嘴角掛著笑容。
“一份烤牛排，全熟；一杯黑麥啤酒，麻煩速度快點?！?p> 張齊從包里摸出一枚面額為10的銅子，除了銀幣，這種面額的銅子應(yīng)該算購買力驚人了。
“好的，先生。找您7銅子？”
“不，它們將是你的小費?！?p> 侍者的笑容更加燦爛了，7銅子足夠讓他今晚去酒吧喝幾杯好酒。
這種大方的客人，在圣約克小鎮(zhèn)并不常見，該死的行商明明富得流油，卻不愿意多支付他一個銅子的小費。
默默地打量著這家餐館，有些腐朽的木質(zhì)地板，似乎太長時間沒有得到保養(yǎng)，清晨的陽光透過綠色玻璃照了進(jìn)來。
坐在左邊的是一群自由傭兵，短劍、皮甲是他們的標(biāo)配，醉紅的脖頸表明：他們剛從一家酒吧出來，圍在桌子旁一邊吹牛，一邊罵罵咧咧。
行商們腰間藏著匕首，各色的寶石手柄露了出來，與樸實的衣褲格格不入。謹(jǐn)小慎微的表情，與身后的火槍衛(wèi)士對比鮮明。
有一個人引起了張齊的注意，上等的皮質(zhì)風(fēng)衣，斜插在腰間的轉(zhuǎn)輪手槍，一縷卷曲的黃發(fā)從叢林帽中垂下。
這個時期的土著還沒有弄出這種“潮搭”，除了同類，張齊想不出其他可能。
當(dāng)然，張齊的穿著也令人矚目，精美輕便的皮甲，無處不在的十字紋飾。壓低的帽檐遮住了他人的視線，若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態(tài)度，估計那幫商人會湊過來攀談一番。
“先生，您的烤肉與啤酒?！?p> 并沒有讓張齊久等，散發(fā)著香氣的牛排被送了過來，顯然那些小費在起作用。
“我特意讓后廚給您多撒了些香料，這可是從新大陸運回來的好貨。”
并沒有打斷侍者的吹噓，新大陸被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年，香料的價格早已趨于穩(wěn)定。
張齊傾聽的舉動，給了約翰·索恩莫大的鼓舞。他決定今晚就去酒吧狠狠吹一通，看吧！索恩大爺可是連教廷騎士都尊敬的男人！
“最近，這里有什么不尋常的事發(fā)生嗎？”
張齊以一種好奇的語調(diào)，隨意的說出了這個疑惑。
“事？這個小鎮(zhèn)每天都發(fā)生著許多趣聞，各國的行商們總能帶來些不尋常的玩意兒。
昨天一個外地的商人跟我們老板發(fā)生了沖突，結(jié)果帶來的火槍衛(wèi)士被警衛(wèi)隊打斷了一條狗腿，連同那家伙的貨物，一同扔進(jìn)了叢林?！?p> 說到這里，索恩的眉頭挑了起來，他很得意，能為基斯老爹工作是他的榮幸。
在這個小鎮(zhèn)，老爹可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每次去酒吧，酒吧的老板都會主動請他一杯，索恩知道這一切都是來自他的老板。
許多雞毛蒜皮的家常，讓張齊無可奈何，這個鄉(xiāng)下的愚民沒開智嗎？不懂什么叫不尋常的事？鬼怪之談在哪里不都是很有市場的嗎。
“前幾天，厄維斯牧師聲稱他消滅了盤踞在叢林深處的狼人，不過其他修士卻又極力否認(rèn)，男爵大人派去協(xié)助的哨兵，也否認(rèn)了厄維斯牧師的說法?！?p>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頓住了。
張齊摸出一枚銅子拋了過去，恰到好處的問道：“然后呢？”
“之后，大家再也沒有見過厄維斯牧師，去做禮拜的信徒得到的回復(fù)是：牧師先生渡海傳教去了。
下面的話可能是對神的不敬，我還是不……”
“給我再添一杯啤酒。”
“好的，先生?！?p> 索恩的語調(diào)更加恭敬了，他不動聲色接過桌上泛著銀光的里拉，環(huán)繞著十字盾徽的花環(huán)真的迷人，今晚可以找兩個美麗的舞娘……
“眾所周知，厄維斯牧師并不是那種，愿意為主無私奉獻(xiàn)的人。這兩天常常有路人在半夜，聽見教堂傳出狼嚎聲。
我父親是個漁民，他昨天給修士們送魚時，親眼看見花園里有牛的殘骸，那群潔身自好的神職者，居然在背地里干起這種勾當(dāng)……”
吃完飯的張齊去了二樓，聽著遠(yuǎn)去的腳步聲以及木梯咯吱作響的聲音，他閉著的眼睛睜開了。
……
黃昏下的鐘樓，發(fā)出無力的聲響。虔誠的信徒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教堂歸于平靜。
小鎮(zhèn)的西北角，有著男爵名頭的山姆·雷米正坐在書房里看書，但他有些煩躁，滿腦子都是想著一星期前見到的舞娘。
為了她，男爵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放棄榮耀與信仰。
美妙的面龐，纖細(xì)的腰肢，豐滿的曲線，想到這里雷米心頭的火焰再也抑制不住，喊道：“蘿拉，過來一下?！薄?p> 他干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書房里開始傳出一些異響。
……
“告訴我，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帶著圍脖的張齊對著眼前的修女，發(fā)出一聲低喝。
長相柔和的年輕修女，拼命搖頭，除此之外別無動作，張齊有些苦惱，自己并不擅長逼問，也不知她是被嚇成這樣的，還是不敢說。
“過往的行商如果在荒野遇到一個衣著暴露的姑娘，會怎樣？”
這一刻張齊覺得某些神劇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至少這姑娘不搖頭，會哭了。
她低聲抽泣并沒有引來任何人，這個時間段，大部分神職人員都在大廳就餐。
“他們…把…厄維斯教士囚禁在…地下室，昨天發(fā)狂…的厄維斯掙開了鐵鏈，把喬·希爾咬死了……”
“那么你愿意帶我去地下室嗎？”
她的頭再次拼命搖動，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懼的事情，徑直昏了過去。
張齊背著她翻墻離開，消失一個修女罷了，在這逐漸陷入混亂的小鎮(zhèn)，算不得什么大新聞。
回到房間后，修女醒了過來，她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被牢牢捆住，聯(lián)想到這惡棍在她清醒時的威脅，不禁大聲呼救，但塞進(jìn)嘴里的抹布讓她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放輕松，我是來自圣城的騎士，受教皇的密令消滅邪惡?！?p> 寫著教宗命令的金絲布帛，擺在了修女的眼前，等出示代表身份的勛章后，她安靜下來。
“大人，我愿意為您做一切事情，請不要把我丟進(jìn)荒林?！?p> 該死！還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