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聞得衍陵禁地,有萬頃朔風(fēng),其間風(fēng)絲絲可斷人骨,不知是否言過其實?”寧景在一旁好奇道。
江停心中一窒,白了寧景一眼,不想再跟他們待在一起,哼哼兩聲就跑去找芰蓮去了。
芰蓮見他憤憤不平的沖來,第一句話就是吐槽。
“他們怎么老愛撿著我來欺負(fù)!”江??芍^是越想越氣。
芰蓮靠在欄桿上,就憑著腰桿支著,正愜意著,聞言自問自答道:“你知道我最喜歡欺負(fù)什么嗎?我最喜歡欺負(fù)我家好丹,因為欺負(fù)它它還不了手?!?p> 江停難以置信的看著芰蓮開口道:“就因為我好欺負(fù)?”
“不,因為你們關(guān)系好,你看我們會撿著別人欺負(fù)嗎?”芰蓮輕笑道。
鳳月人看著聽了芰蓮的話正在深思的江停,開始覺得江停此人有些心智不全。
“咚——”
“咚——”
“咚——”
低沉雄渾的撞鐘聲從上空傳來,鐘聲蕩開,流云如潮退向天際。
聞鐘三鳴,已無人登階。
眾人斂聲屏氣,一方一丈寬一丈高的古銅香鼎從虛空落下,隨著一聲沉響,巨鼎坐落在凌云臺正中心。
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自虛空下,字字如擊鼓。
“問道開始?!?p> 余音未落,凌云臺上出現(xiàn)了百來張書案,案上鋪有白卷,有心人細(xì)數(shù)之下,發(fā)現(xiàn)書案有一百六十二張數(shù),正是比時臺上人數(shù)多了一位。
眾人自選,同門相近。
此時階下卻來聲響,眾人回頭看向凌云臺入口處,只見一人搖晃著的身影。
此人一身紅袍放浪形骸,手中有酒,站立不穩(wěn)晃晃悠悠的可見喝了不少。
此情此景,眾人難言。
“謝卻!”江停驚道。
“謝卻表哥!”方意喊道,卻在方隨極致嚴(yán)厲的眼神之下噤了聲。
“他……這是?”寧景看向云談。
云談未語,只是輕搖著頭。
“世外之中,酒量能出謝卻其右者難尋一二。”碧樓笑道。
碧言倒是感嘆道:“他生為太虛帝子,天賦秉異,論修行,他亦可比肩于西陵帝子同芰蓮和方隨三人,我等皆是遜他一籌,不曾想他如今竟能放誕至此?!?p> 白衡見此輕不可覺的嘆了一聲。
芰蓮仔細(xì)的打量著謝卻,見他醉得厲害,虛浮著腳步時不時踉蹌一下,開口說道:“昨日見尚不過算是肆意不羈,今日見他這般,著實令人驚訝。”
鳳月人并未隨同眾人或在意或旁觀的去看謝卻,他只看著那香鼎之中的那根香。
謝卻走向林和靖所選書案旁邊尚空著那張案,他另一邊正好是方隨,方隨見了謝卻便皺了眉頭,現(xiàn)相鄰又能聞到謝卻那一身酒味,只得斂瞼閉目,作眼不見為凈罷。
江停看著謝卻手中令他萬分熟悉的青瓦壇,吃驚道:“他不會是從昨天到現(xiàn)在就沒放下過酒吧?他究竟是多能喝?那虛妄酒碧樓昨夜飲一杯就醉死過去了,謝卻是拿它當(dāng)水喝?”
衍陵弟子旁邊就是平蕪弟子,碧樓聽著江停的話,真成了無法辯駁又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