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涼一驚,直接伸手就拍了過去,同時就聽到了蕭幽震耳欲聾的驚叫聲!
“噗…父親…孩兒又做錯了什么,以至于您要置我于死地?”
蕭幽說著這句話,眼中看著的愚涼卻是他已經(jīng)過世的父親,他‘父親’一臉怒色的看著他,還伸手拍了他一掌。
只見蕭幽說剛完話,他‘父親’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似是要活活捂死他一般。蕭幽神態(tài)驚懼卻又無可奈何,一臉死灰的似是要接受這個結果一般。
“蕭幽!你醒醒!吸氣呀你!”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他立馬就睜開了眼睛,猛的吸了一口氣,只見眼前他父親的臉慢慢的變?yōu)榱擞逈龅哪槨s@訝之余他便反應了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道了一聲:“幻覺??!”
“是花香!那香氣有致幻效果,好在我們吸入的不多?!?p> 愚涼是在聽到蕭幽的聲音后便直接反應了過來,立馬掏出清煙鼻壺在鼻下過了過,隨后又掏出帕子上倒上解毒藥水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眼看著吐血的墨希宸變?yōu)槭捰暮?,立馬拿出另一塊帕子倒上藥水就捂住了他的口鼻,可驚覺蕭幽竟然在閉氣!立馬出聲就叫醒了他。
蕭幽站起來后就發(fā)覺自己胸口疼痛,嘴角還流著血,便問道:“呼…好疼!你方才打我了?”
“咳…打了!我看到了墨希宸?!?p> “幸好你這一掌沒有盡全力,不然我非死不可?!?p> “當時看到墨希宸,我便想留給墨陽來親自審問,才沒有下殺手?!?p> “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墨陽了?”
“……”
愚涼自知理虧,便沒有再接話說下去。
蕭幽從懷里拿出了一顆可調(diào)節(jié)內(nèi)息的藥丸吃了下去,隨手還扔給了愚涼一顆。
“這是我蕭國醫(yī)圣專為習武之人調(diào)制的,可穩(wěn)固內(nèi)息通脈活骨?!?p> “大補丸?”
“你這稱呼真是俗氣!它叫固元丹!”
“你們蕭國人才俗氣!又不是修仙的老道士,吃個補藥還取個好聽的名字!”
“你不要就還我!”
“誰說我不要了!”說罷愚涼直接就把東西塞嘴里吃掉了。片刻后明顯感覺身體的不適感消失了不少,接著便說道:“你受了外傷,吃這大補的藥丸可對傷口有損嗎?”
“它只通筋脈,不活血,不會影響外傷。”
提起他的腿傷,愚涼便想問問他的傷口為何不結痂難愈合,蕭幽似是看出了愚涼的疑惑,不等她開口便解釋道:“我的身體自小就不能受傷,一受傷便好的極慢,只手指尖一個細小的傷口旁人兩三天就痊愈了,可我需得一兩個月才能轉好,因此我才會高調(diào)行事,讓人一看便不愿意接近,這么一來便可減少受傷的幾率,不能與你相比,換個著假皮隨心行事對我不利?!?p>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要戴著個唬人的黑甲面具招搖過市,只你那生人勿近的姿態(tài)就可讓人敬而遠之。我還當你是在意你這張沒不太威嚴的相貌才戴的?!?p> “我這天生的相貌讓人瞧著便想接近,我不得不如此。且別說我,你這相貌也是個奇異的!雌雄難辨!也是個驚艷人心的相貌。你戴金面遮臉只是為了不讓人記住你的樣貌吧?!?p> “嗯。有人曾說我眉眼獨特,一眼就難以忘記,這些年來我便遮住不示人,示人時便會對眉眼作以修整。你不是說我丑嗎?怎的現(xiàn)在卻說美貌了?”
“……你不也說我了…”
“之前我又不清楚你的狀況!總歸…對不住了?!?p> 愚涼不情不愿的道了聲歉,她可從來沒有對誰道過歉!蕭幽瞧出了她的不自在便笑著說了一聲:“算扯平了。此后你我二人皆不得以貌取人。”
“好?!?p> 閑話說完,愚涼便抬眼看著前方仙霧繚繞的林子皺了皺眉。
“此處太毒辣!不知不覺就會陷入幻境,還讓人死的不明不白,無歸沼林,確實稱得上無歸二字。”
說罷,二人便把帕子綁在了腦后遮住口鼻,相繼入了林子。進入林子后他們才看清楚他們之前看到的花朵,竟然是大片的深紫色曼陀羅,期間黑色的居多。
“曼陀羅!怎么會有這么多!”
“像是人為種植的,你看那邊?!闭f著愚涼就指了指旁邊,只見那邊是大片白色的曼陀羅。接著繼續(xù)說道:“這些花色彩分部均勻,紫色的靠前,黑色的靠后,右邊是白色,自然生長的花不會分部這么均勻!想來是林中之人為了阻止外人進入而種植的?!?p> “這種花全株從花到根都有劇毒,是制毒者的最愛。看來林中之人并不好對付?!?p> 愚涼同意他的看法,接著便順著花間的道路走了過去,身后的蕭幽看著身邊兩側的花朵,不由得感嘆了一聲:“沒想到我竟能有幸走一回死亡之路。”
愚涼聽到他的話,便調(diào)侃了一聲:“被稱為死亡之花的曼陀羅,有幸走一遍花叢,也算是走過死亡之路了。”
“我曾在一處山澗看到過大片火紅的曼珠沙華,據(jù)說那是地獄之花,可那種艷麗的花朵卻是沒有毒的,只是生長的地方太過陰暗,喜附尸而生,因此被人戲稱‘地獄之花’,那是一種生活在腐肉上的花種。當時我便不敢踏進去,沒成想今日卻踏入了這個喜愛陽光的真正死亡之花之中?!?p> “名字相似卻是兩種不同的花,一種是真正會要人命的花,一種更像是人死后的悼念儀式!”
“相比之下,我還是挺喜歡曼珠沙華的,它只是根莖之下有尸骨,不足為懼,可這個玩意可是真正會讓人死的!”
“小心些吧,注意你的傷口別沾染上汁液,沾到可就不好了?!?p> “嗯?!?p> 二人一路走去,花的數(shù)量看的他們心驚膽戰(zhàn),一大片的山頭竟然種滿了曼陀羅!放眼望去竟然似是要延伸到天地盡頭一樣。
蕭幽忍不住爆了聲粗口:“媽的!那些人有病吧!種這么多毒花作甚!下次過來我定要帶足了桐油!一把火燒盡這些玩意!”
“這里的花若是全部制成毒藥,你說會有多少人中招?”
“若是制成毒散,一個井口一包便可要了一城人的性命!”
“希望他們不會如此窮兇惡極!”
“這些花還未成熟,果實是制毒最佳的材料!我們得趁著它們還沒成熟趕緊清理掉這些隱患?!?p> “定然!到時候我定當也會帶足桐油鐵鏟,連根也要挖掉!”
二人心情皆是沉重,就怕這些花并不是第一批!那如今各處可就有著災難般的巨大危險了!
“我出去后會命我鬼影門人盡最大的能力收集解毒的藥材,你出去后就負責通知各國小心注意此毒?!?p> “好?!?p> 二人一路順利,待天黑前終于是走出了這恐怖的毒花之地!而出了這迷惑人心的地方后,迎來的卻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地底陷阱。
蕭幽腿傷難忍,愚涼便提議休息片刻,可在他們二人剛走到一塊可供休息的石頭旁時,腳下的土地卻松動了,一個翻蓋陷阱,他們二人瞬間便同時掉落了下去!沒給他們一絲反應的時間!那陷阱的入口也在他們掉下后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好在那陷阱兩側有凹凸不平的石臺,愚涼借力便安穩(wěn)的落了下去,可蕭幽卻沒那么幸運了,在落地時剛好是傷腿先著的地,一瞬間的劇烈疼痛疼的他汗流浹背!倒在地上半晌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