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沒事多喝茶
要不是你還欠我一千兩黃金,我才不想認(rèn)識你,小喬心里想著,嘴上卻道:“蘇大將軍威名赫赫,神功蓋世,是我們南郡百姓的守護神呢,這整個京城放眼望去有誰敢不認(rèn)識您啊?!?p> 這話看著像是在夸人,可從她嘴里說出來就變了味,蘇衍也聽懂了這陽奉陰違的意思,凝眉道:“巧言善變,膽子倒是不小?!?p> 小喬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多謝蘇將軍夸贊,我膽子一直都很大,我還會抓鬼呢你信不信?!?p> “是嗎?”蘇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臉不信任:“你抓一個給我看看?!?p> 小喬道:“你又不給錢,我為什么要抓給你看?!?p> 蘇衍蹙眉:“你不抓,我為何要信?”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與我何干,我又沒說非信不可,蘇將軍莫不是久經(jīng)沙場,整天風(fēng)吹日曬的把腦子都吹傻了吧!”小喬不怕死的說著,反正有公子在,她一點也不擔(dān)心蘇閻王發(fā)怒。
繞來繞去,居然莫名其妙的被耍了,還敢當(dāng)著他的面罵他,蘇衍臉色一沉,眼里迸發(fā)出絲絲殺氣?!安诲e,有種。”他看向景毓:“你就是這么調(diào)教你的人?需不需要我來幫你?!?p> 景毓拉著小喬坐下后,轉(zhuǎn)頭微笑道:“你都說是我的人了,那就不用你費心了。”
蘇衍道:“你心善,我可不一樣,你要是下不去手的話,我很樂意幫你代勞。”說著他瞥了眼
正沾沾自喜的小喬,冷笑一聲:“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口無遮攔的丫頭,我一般都會割了她的舌頭,讓她永遠(yuǎn)都無法再說話。”
不等景毓開口,小喬先憤憤不平的說了:“真是小氣,一點肚量也沒有,連玩笑都開不起,蘇大將軍你肝火太旺了,易躁易怒,沒事多喝點菊花茶吧,敗敗火,小心別哪天把自己燒著了?!?p> “砰!”
正預(yù)備喝口水,在聽到菊花茶,敗火這樣的詞,蘇衍還是忍不住把茶杯重重的放回桌上,神情陰冷:“本將軍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個奴才說三道四了?”
“我……”小喬剛要說她才不是奴才,可轉(zhuǎn)念一想,她現(xiàn)在待在王府,就算公子沒把她當(dāng)下人看,但在旁人眼里她和那些丫鬟奴婢并無區(qū)別,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反駁了。
景毓眸光一閃,轉(zhuǎn)頭道:“小喬不是奴才,阿衍,注意言辭。”
這話無論換了誰說都不作數(shù),只要公子認(rèn)為她不是,那她就無需再顧忌什么。
小喬底氣十足的道:“聽到?jīng)],我不是,不要一口一個奴才的,大家都是人,你只不過投了個好胎,占了祖輩的光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說,就算我是丫鬟,那也不是你蘇大將軍家的,你有什么權(quán)利吆五喝六,你家住海邊嗎?管的可真寬?!?p> 這噼里啪啦說了一通,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狗仗人勢,不過小喬才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狗,反正有公子撐腰,她怎么痛快怎么來。
蘇衍冷笑一聲:“好一個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的丫頭,不要以為這里是王府,有景毓在就能高枕無憂,我若想收拾你,多的是法子?!?p> 小喬道:“我才不怕,公子會保護我的,倒是你,一個大男人這樣小肚雞腸,跟外面那些市井無賴有什么區(qū)別?”
蘇衍道:“你說對了,我這個人十分的小氣,睚眥必報,所以你可要把景毓跟緊了,千萬別落單,否則我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就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比如說把你賣到那些秦樓楚館,或者毒瞎毒啞丟到鄉(xiāng)下去,讓你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哪怕景毓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絕不會找的到。”
他一邊說,一邊還時不時的看小喬,那陰惻惻的眼神沒來由的讓人心里發(fā)毛。
許是他人本就長得邪氣,又加上之前印象太差,總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像剛才說的那些以他的心狠手辣完全做得出來。
小喬聽著聽著,腦子里竟還想象出那種畫面,抓著景毓的手也越來越用力。雖說她是比尋常的女孩子膽子大,可她畢竟也是個女孩,對方有權(quán)有勢,真要斗起來,恐怕到最后自己會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她是真的有點害怕,臉色隱隱泛白,咬著嘴唇?jīng)]底氣還擊,更沒注意到蘇衍唇角下那抹似有若無的笑。
景毓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小喬的情緒變化,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對蘇衍道:“行了,別嚇?biāo)?。?p> 其實他是怕小喬會留下什么陰影,前不久才死里逃生出來,這段時間他一直不敢提及那件事,就是怕刺激到她,現(xiàn)在蘇衍又在這胡說八道,但愿不要有什么影響才好。
蘇衍瞥了兩人一眼,勾唇笑道:“怎么,膽子不是很大嗎?這樣就怕了!”
小喬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rèn):“誰怕了,別以為你是大將軍就可以胡作非為,南郡可是有律法的?!苯又謱柏沟溃骸肮?,時辰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p> 說完起身正準(zhǔn)備走人,卻被景毓拉住,他道:“傷未痊愈,走路慢一點,明日早些起床,我?guī)氵M宮。”
“進宮?!”小喬驚呆了。
景毓點頭微笑:“不是覺得悶嗎,讓你一個人出府我不放心,所以明日跟我進宮去,過幾日閑下來再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如何?”
還能如何,那當(dāng)然是棒極了?。奈聪脒^有朝一日她也能到皇宮去走一遭。
“嗯嗯,公子你真好?!毙谈吲d的歡呼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里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還不等她欣喜完,蘇衍就開始潑冷水了:“別高興的太早了,宮里可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一不下心搞不好連命都玩完了。”
“用不著你操心,摳門鬼,哼!”小喬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還沖蘇衍做了個鬼臉,轉(zhuǎn)身跑出去了。
待她走后,屋子里頓時安靜了不少,景毓寵溺的搖搖頭,這才得空騰出手來喝茶。
蘇衍凝眉不語,半響才道:“她為何叫我摳門鬼?還有,這丫頭究竟是什么人,以前怎么沒見過?”
景毓道:“就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剛帶回來沒多久?!?p> 蘇衍疑惑著道:“外面帶回來的?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有這種愛好?!?p> 世人都知道景毓世子潔身自好,不近女色,都二十了連個側(cè)妃也沒娶,尋常也不怎么和女子搭話,今日倒是一反常態(tài)的不僅帶人回王府,還舉止如此親密,真是令人費解。
蘇衍不再糾結(jié)這個,轉(zhuǎn)而問道:“這幾日進展怎樣?陛下是什么意思。”
景毓淡淡道:“交給大理寺了,先等等看,我也在暗中調(diào)查,有情況我會通知你的。”
這么重要的事,怎么感覺陛下不太重視,南郡多少年不曾出現(xiàn)蠱毒,現(xiàn)在毫無征兆的發(fā)生了,就簡單的讓大理寺接手,那幫老東西能查出什么來那才是怪。
想到這,蘇衍便沒好氣了:“那西陵國來和親的事呢?他到底知不知道輕重緩急,這么點破事就日日喧你進宮,其他皇子都是吃干飯的嗎?”
景毓道:“無妨,迎接使臣的事都交給太子了,我只是配合他,并沒有多忙?!?p> 話是這樣說,但蘇衍知道,近期內(nèi)發(fā)生的事太過巧合,在南郡下蠱的人還沒有查出元兇,只抓到幾個小嘍啰,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還有邊境那里一直戰(zhàn)事不斷,西陵王狼子野心想要一統(tǒng)中原,隔三差五的挑起禍?zhǔn)?,他二叔駐守邊關(guān)已經(jīng)七年不曾回過京,就是怕西陵見縫插針,乘虛而入。
而這次來和親的公主就是西陵國的,美名其曰是打著兩國友好相幫的旗號,背地里還不知道在做什么勾當(dāng)。
他之所以到現(xiàn)在還留在京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皇上特意把他召回來,是讓他守在這里護著皇城,防止那些人不安好心。
蘇衍道:“不是我說,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還帶人回來,不怕她是細(xì)作嗎?”他指的是小喬,這丫頭出現(xiàn)的太不是時候了。
景毓喝了口茶,緩緩道:“你想多了,小喬不是,我相信她?!?p> 聞言,蘇衍挑著眉頭十分不解的道:“萬事無絕對,話別說的太滿,而且我瞧那丫頭也沒什么特別的,你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把她留在身邊?”
對于他這種腦子不會轉(zhuǎn)彎的人,景毓也不想解釋太多:“在我心里,她就是特別的?!?p> “你……”蘇衍直接無語,起身擺手:“算了,我也懶得過問,走了。”
直脾氣的人說話做事都雷厲風(fēng)行,沒等景毓回應(yīng),蘇衍就抬腳走出去了。
外面的沐楓見沒有旁人,這才進屋關(guān)上門,走過去開口道:“世子,那個丫頭,屬下覺得還是防著點好,至少不要允許她隨意進入您的書房?!?p> 一般像書房這樣的地方,都是放著許多機密卷宗的,萬一小喬真如蘇將軍所說是別人派來的細(xì)作,這樣不是更容易讓對方接觸到絕密的東西嗎!
奈何他們這些旁觀者再怎么著急,景毓卻從未懷疑過,甚至心里已經(jīng)對小喬深信不疑愛護有加。
“你覺得我會蠢到把敵人引入王府,還專門留在身邊等她竊取機密檔案嗎?”
這話問的沐楓愣了許久,不知該如何回答。
也是,世子雖然眼盲,但是正因為如此,他看人從來都很準(zhǔn),幾乎從未出過差錯,眼盲的人心不盲,這點沐楓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