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者？”薩洛曼低聲重復，眼神明亮。
“好了，‘靈者’的事情教授會詳細和你說，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丙惿⑿φf道。
“好的?！?p> “你在‘日記’中記載，長蛇雕像是被埃里克拿走了，后來你去找過他是嗎？”
“是的，不過這段記憶...消失了?！?p> “沒關(guān)系，下一個問題。你昨晚做過一個噩夢，夢到自己逐漸變成了‘厲鬼’，對這個噩夢，你還有什么印象嗎？”
“嗯......”薩洛曼仔細回憶，娓娓描述：“一開始的色調(diào)是灰白的，一個男人向我走了過來，他...他的臉一開始看不清，后來看清了，好像是我自己，但是感覺很陌生?！?p> “再到后來，他的臉上就出現(xiàn)了一些黑色的斑點，慢慢覆蓋整張臉，最后變成了......很恐怖的怪物，然后我就醒了?！彼_洛曼敘述了一遍自己夢中的場景，即便過去了一天多，仍然感覺渾身發(fā)冷。
“風語者”麗莎沉吟片刻，接著問道：“那個怪物的形象，你可以畫出來嗎？”
薩洛曼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只有大致的印象了，或者說只剩那種感覺了，畫不出來。”
“好的?！丙惿c了點頭，纖細的五指相扣放在桌上，臉色有些凝重，她又問道：“昨天上午的時候，你‘親身經(jīng)歷’了記憶的消失？”
“對，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其他的記憶了，包括那座長蛇雕像的樣子都已經(jīng)消失了，我記著的，只有那幾個詞語。”薩洛曼知道在這之前，麗莎肯定已經(jīng)看過戴維給她的資料。
“好吧，沒有其他問題了。”麗莎露出甜美的笑容，又一次伸出右手。
薩洛曼心中哀嚎，還來？
不過面上并沒有什么其他神色，平靜地微微低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下了狠心，用力地握住了麗莎的手掌。
柔軟、纖細、滑嫩，瞬間，三個形容詞就出現(xiàn)在了薩洛曼的腦中，然而不待他細細體會，一陣如清風般的歌聲便出現(xiàn)在了耳邊。
難以形容的歌詞，旋律溫柔，讓人忍不住放松。薩洛曼被歌聲吸引，恍惚間，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陣陣虛幻的感覺。
“薩洛曼...薩洛曼...薩洛曼......”
呼喚的聲音由遠及近，薩洛曼茫然的轉(zhuǎn)過頭去，一個長裙曼舞，金發(fā)飄揚，看不清面容的女子赤足向他走了過來。
他瞬間沉醉，心臟劇烈跳動，天空與地面也隨之出現(xiàn)了紅、藍、黃、紫等各種顏色，如夢如幻，美麗莫名。
但就在此刻，薩洛曼感覺眉心一陣跳動，“清醒”的感覺隨之襲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圣裁所里。
這是“風語者”麗莎的非凡能力！
但是意識到歸意識到，薩洛曼并沒有做其他動作，依然保持著沉醉不動的狀態(tài)，任由那名金發(fā)女子在自己身邊環(huán)繞訴說。
漸漸地，他腳下和頭頂天空的景色慢慢變化，難以形容的象征不斷出現(xiàn)，金發(fā)女子時而抬頭張望，時而旋轉(zhuǎn)跳躍，唯一不變的就是那種歌聲一直在持續(xù)。
麗莎現(xiàn)在所為應該就是戴維說的“無法理解的方式”，薩洛曼心中暗暗猜測著這是什么能力，但偷偷瞄了幾眼，毫無頭緒。
過了一會，薩洛曼腦海中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自己在地球的記憶，他心中一驚，麗莎的能力不會是讀取人的記憶吧？
但還好他處于清醒的狀態(tài)，竭力抑制了一下，地球的記憶便不再涌現(xiàn)。關(guān)于灰霧宮殿以及降臨的記憶同樣如此，薩洛曼漸漸明悟。
麗莎的能力應該就是利用某些方式——比如歌聲和舞蹈——使人的記憶浮現(xiàn)在外面，天空和地下的這些景象，應該就是記憶的象征。
薩洛曼心呼僥幸，幸好他是清醒的......至于為何突然清醒過來，要歸功于剛剛眉心的跳動。
“應該是灰霧宮殿......或者就是穿越者福利了?！彼_洛曼在心中暗暗猜測。
奇幻的景象繼續(xù)，在薩洛曼的印象中，共持續(xù)了十分鐘左右。等瑰麗的顏色與景象逐漸散去，薩洛曼急忙裝作迷茫的樣子，稍抬起頭，微張著嘴，眼神渙散，四肢放松。
“薩洛曼！”麗莎甜美的嗓音在薩洛曼耳邊響起。
“嗯......??？這......”薩洛曼迷茫地調(diào)整自己的視線，發(fā)現(xiàn)自己還握著麗莎的右手......
“咳咳！”他趕緊咳嗽了兩聲，把手抽了回來，裝作不知情的慌亂，臉色稍紅。
“抱歉，一時間走神了?！彼_洛曼真誠地致歉。
“沒關(guān)系，我們上去吧，教授還在等我們?！?p> “好的?！?p> 薩洛曼想了想，自己的表演應該沒什么漏洞。作為鍵盤文學家、鍵盤文藝工作者、鍵盤導演，他對自己的演技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叫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薩洛曼心中暗道。
麗莎在前，曼妙的身材如風飄動，薩洛曼盡量目不斜視地跟隨著她，原路返回了“月光偵探所”。
“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和教授聊一聊。”麗莎微笑著，指了指門口的皮質(zhì)會客沙發(fā)。
“好的?！彼_洛曼點頭，坐在了沙發(fā)上，與身著夾克的波爾多“隔柜相望”。
麗莎走進戴維的辦公室，關(guān)上了門，薩洛曼收回目光，沖著波爾點點頭示意。
二人相顧無語，波爾多在看一部書，薩洛曼閑的無聊，便閉上了眼睛，倚靠在背后的沙發(fā)上，腦中梳理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靈者’、非凡能力、權(quán)柄藥劑......”
“‘治安官’、‘風語者’、詭異的記憶讀取能力......”
“不知道戴維教授執(zhí)掌的權(quán)柄是什么名稱，非凡能力又是什么?！彼_洛曼閉著眼睛，腦中念頭連閃。
在思索關(guān)于“靈者”的事情的同時，薩洛曼也在考慮著自己加入圣裁所的事情。
從凱特琳那里可以得到一些信息，比如加入圣裁所條件應該很嚴格，或者說也許并沒有“常規(guī)途徑”加入——凱特琳是在父親逝世后，才加入了圣裁所。
再比如，加入圣裁所也許就意味著失去了一部分自由——這一點從“保密條例”就可以看出來。對比地球，圣裁所大概類似于一些隱蔽的官方機構(gòu)，身份需要隱藏。
當然，所謂的“怪物”也是一個重要的信息，薩洛曼未曾經(jīng)歷過，無法理解凱特琳所說的“惡靈、怨靈、無比可怕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但從字面意義上理解，想必不是什么貓貓狗狗那么可愛......
“無論如何，一定要加入圣裁所，這是目前來看，唯一有可能找到回家的路的途徑！”薩洛曼閉目不語，心中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