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唐婉特意早早的吹了燈,打發(fā)走了小丫鬟們。
依著唐婉的命令,玥兒今夜又溜到小廚房,手上一邊揉著面,眼睛余光其實一直在注意著外頭的動靜。
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林闋決定,堅定不移的朝著小師妹指出的方向行進。畢竟,依小師妹的性子,這個小丫鬟沒了,還會有下一個廚藝精湛的小丫鬟。
人最要緊的,是抱對大腿。
所以,天剛暗下,他就尋著機會往小師妹院里跑,趁著沒人注意,飛身趴在屋頂上,一雙眼時刻望著院子。
有他們倆忙活,唐婉并不擔心,但還是徹夜難眠。
客棧的案子如今沒有進展,唯一一個覺得可疑的,似乎方向也不太對,白惡心了自己。相比之下,雙兒在她身邊這么多年,并不相信她會做出背叛的事來。
按著清樂手下的辦事效率,應(yīng)該明日就會送信來了。
其實,案子破不破,反正都已經(jīng)談好以一千兩的底價收下鋪子,她大可不必如此費心。
又不是捕快,不過占了個清樂徒弟的名頭,師父都只是個九品官呢,她又算個啥。
但是莫名的,總會被里頭的奇怪之處吸引,想要去看看真相。
那個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男子,還有來找他的那些人。許二偏偏在同一間房里又失蹤了,許家先不見了大兒子,現(xiàn)在小兒子也神秘失蹤,這對許家剩下的婦孺老幼而言,無疑是天塌地陷。
還有許二對他兒子說的話,奇奇怪怪的丘二與他房里沒人見過的女子。
這些事,零零散散的,就像是張暗處的大網(wǎng),令人覺得不安。
想著這些事,還是慢慢的有了困意,直到再一次被玥兒吵醒。
因著宵禁,玥兒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她和林闋兩人,一塊將雙兒帶了回來,從后門直接進了唐婉的院子。
只是,沒能逃過唐鶴天和清樂的耳朵,玥兒拍門的工夫,他倆已經(jīng)在身后跟了上來。
唐婉一開門,就瞧見,玥兒臉上還有方才奔跑染上的紅暈,神色很是激動。林闋把昏迷的雙兒扛在肩頭,一手撐著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此時,清樂已經(jīng)進了院子,唐鶴天緊隨其后,看得出,兩人匆匆出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只扯了外衣披在身上。
行吧,本想她們小院子里的事就在小院子里解決的,還是驚擾了這倆位。
唐婉抬起手,無奈的摸了摸額頭,示意幾人進屋說話。
玥兒噼里啪啦的說著今晚發(fā)生的事,林闋把雙兒放下,也在一旁補充。
原來,他二人跟了雙兒一路,一直到她在一座宅子前停下,有人把她接了進去。那宅子在黑夜里并不顯眼,門匾上,只有一個“吳”字,顯然,主人并不想引起別人注意。
他倆見雙兒進去了,便想著翻墻進去看看,不料,剛一落地,就被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那人似乎并未想要傷人,以一敵二,幾下周旋下來,只是把他們往外趕,仿佛是為了拖延時間。
許是這邊的響動被宅子的主人聽見了,雙兒立刻走了出來,林闋瞧準了那人轉(zhuǎn)身的空隙,一把掠過雙兒,玥兒緊隨其后,兩人一路飛奔回來,只是后頭并沒有人追趕。
眼下雙兒還昏迷不醒,有什么話,只能等她醒了再說。幾人不放心留她在唐婉這,便讓玥兒先將她帶回去,守著她醒來。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往天機閣遞了拜帖,因著點名要見唐鶴天,是以,弟子們一開始是拒絕的,閣主真容,就連他們見一回都是不易,你這外頭的人想見就見?
果斷讓來人下月初一再來取號。
但來人顯然沒打算離開,直接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身后的男子一個深呼吸,微扎了步子,像是準備發(fā)功。
“唐鶴天”,一時間,方圓幾里的百姓,相信都聽到了這響亮的名號。
聲音從前頭傳到唐婉院子里,怕是有人來鬧事,此人內(nèi)功深厚,若是鬧起來,那些新收的弟子怕是招架不來。顧不上雙兒還沒醒,唐婉就要先到前面看看情況。
還有人在她前頭已經(jīng)趕到,正是來人要見的唐鶴天,清樂算不上是天機閣的人,因此,聽到聲音后,他并沒打算出面,只在后頭悠悠走著。
那人聲音渾厚,住得老遠的人都聽到了,更別提當面感受的眾人。
一聲“唐鶴天”震得在場眾人頭暈耳鳴,最痛苦的就數(shù)林闋。
他是大弟子,唐鶴天有意培養(yǎng)他,迎來送往,維持秩序,這檔子事都全權(quán)由他負責,因此,他就站在最前頭,幾乎就像有人在對著他耳朵大叫。
他都這般慘了,那坐著的男子按理應(yīng)是更難受,卻見他絲毫未受影響,就連臉上有意無意掛著的淺笑都不曾變過。
唐鶴天趕來,就見他的弟子們個個做捧頭堵耳狀,東歪西倒的,與那兩個來砸場子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按捺住想要收拾人的沖動,唐鶴天笑吟吟的,“不知這位小郎君,縱使想要見某一面,又為何要這般對待某的弟子們?”
那男子此時也不再拿腔作調(diào),也起身對他行禮,不急不忙取出耳中塞著的兩團棉花,“唐閣主,久仰大名,某今日前來拜訪,你這些個弟子卻阻擾不讓,只能無奈出此下策,還望閣主莫怪?!?p> 唐鶴天心里早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不怪才怪,“既然小郎君道了歉,唐某人自然不會見怪,只是不知郎君,某瞧您身后這位出手不凡,實在不明,又有何事還需來找某?!?p> 那人往前走了兩步,湊在唐鶴天耳邊,低聲說了什么,唐鶴天臉色一變,甩袖轉(zhuǎn)身,往里走去。那人跟在后面,臉上依舊笑著,身后的人也跟著他進來,無人再阻攔他二人。
唐婉察覺事態(tài)不對,給清樂使了眼色。男女有別,她跟著去,于理不合,還是清樂去聽了再告訴自己。
四人進了正廳,唐婉在偏廳等著,不多時,唐鶴天卻讓人叫她過去。
見她走來,唐鶴天道:“這兩個人,是為了雙兒來的,你是雙兒的主子,理應(yīng)在場聽聽。”
此時,雙兒和玥兒也拉拉扯扯的沖了進來,雙兒喊道:“娘子,婢子知錯,婢子來認罰?!?p> 玥兒來不及堵著她的話,只好解釋:“娘子恕罪,方才聲音實在太大,把雙兒也喊了醒來,便嚷嚷著要見娘子,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婢子攔不住,被她沖了進來?!?p> 她倆的戰(zhàn)力,唐婉自然心里有數(shù),玥兒若是要攔,哪有雙兒出門的份。當下也不戳穿,示意雙兒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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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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