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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先當好你的上清道門弟子,暫時不插手任何行動。就如我最開始承諾的那樣,我會優(yōu)先考慮你在上清道門內的生存,相應的,如果我有需要,希望你也能履行自己的承諾?!?p> 小陳國境內的某處深宅大院,黃衫的少女坐在不斷升騰著白色煙霧的清水池邊,手捧著一卷經(jīng)文,心分二用的一邊回應著身旁玉琮的傳訊。
“這世上只有兩個人知道你的身份,既然眼下長歌已死,那你只要做好置身事外就行,不會有人懷疑你。”
“...是?!?p> 良久,從玉琮的另一頭才是傳來一聲低低的應答,隨后沒過多久,玉琮上散發(fā)的綠光黯淡,通訊就此結束。而坐在另一邊,一直用筆抄錄著什么的魚嫻君,到此時也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墨筆。
“爛柯道人已至門外,求見小姐?!?p> “讓他進來?!?p> 慢慢合上手中的經(jīng)文,黃衫少女抬起頭來,一雙清冷的眸子,靜靜的望著池中不斷升騰的白色水霧。
“見過小主?!?p> 得到準許,已是太虛金丹境界的爛柯道人推門而入,畢恭畢敬的向著黃衫少女彎腰作了一禮。
“見過魚姑娘?!?p> 看著爛柯道人還轉過身向自己拜了一禮,魚嫻君不禁有些吃驚,她雖是貼身侍奉黃衫少女,但論修為論資歷地位,都還遠沒到能讓人敬拜的程度,更別提對方還是目前為數(shù)不多的金丹真人。
“難怪武徒夫會讓你做聯(lián)絡人,果然圓滑。”
黃衫少女回過頭看向爛柯道人,不顯悲喜的贊了一聲,但還沒等爛柯道人笑呵呵的回上兩句,她便是開口問道。
“你此次去邊無定那里,都看到了什么?”
“邊無定手下奇人異士確實不少,有心算無心,或許還真能讓北府的修行正道丟一次臉,但...以屬下拙見,現(xiàn)在可能并非是最好的時機,如果再做一番準備,等待一個適合出手的時機,或許成果會更多些?!?p> 被黃衫少女問到,爛柯道人立即換了副臉色,一邊斟酌著用詞,嚴肅、正經(jīng)的答道。
“芝麻和綠豆哪個更大?”
聽了爛柯道人的話,黃衫少女有些無趣的挪開了視線。
“嗯......兩個都不大?!?p> 爛柯道人伸手捋著灰白的長須,半天才是揣摩出了黃衫少女的意思。
“只要北府還有蘇離世和清云道人在,那就永遠都不會有好時機。不入搬山宗師之境,便是太一金丹也不可能左右一府修行之地,你用多年布局,傾盡全力抓正道一次紕漏,殺幾個金丹,屠幾座城,讓他們丟些臉面,有什么用?”
黃衫少女用腳輕輕踩著池水。
“宗師一來,哪管你什么太一金丹,都是烏合之眾,不走不退便是個死字,最多你修為高,死的更燦爛些?!?p> “......小主既然不認可邊無定的這番行動,那為何還要參與?”
爛柯道人有些困惑了。
“會死的又不是我的人,為什么我不參與?”
黃衫少女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撇了爛柯道人一眼,直看得后者老臉一紅。
“北府亂,青州亂,天下亂,如此才有我們的求生、求勝之機。雖然邊無定手下這幫土雞瓦狗我看不上,但太一金丹境界,能收入手中倒也不錯?!?p> 伸手從池中舀了一捧清水,黃衫少女看著手中聚而不散的微涼月光,慢慢說道。
“那邊無定修為可稱蓋世,手下又有大批簇擁,怕是不太好掌控啊。”
爛柯道人嘶的吸了一口氣,不禁說道。
“所以才需要借正道之手修剪枝條,縱然他是狼王,離了狼群也會落魄?!?p> 黃衫少女松開手,看著那些清水化作水珠,如同流沙一般下墜,重回池中,然后驚起一片霧氣。
“雖然眼下我們暫居北府,但不要忘了,天下很大,不止一個北府或者青州,以星星之火燎原,燒盡整個世界,才是我們的目的?!?p> “小主之霸業(yè),屬下心向往之。”
有了先前的教訓,爛柯道人沒再太世故圓滑的稱頌道。
“你去找藏劍吧,他離金丹只差一步,若你能給他些啟發(fā),也算不錯?!?p> 黃衫少女揮了揮手,示意爛柯道人退下,后者明白這是打發(fā)的意思,當即彎腰一拜,轉身便走。
“你在想什么?”
看著魚嫻君起身把門關上,然后略有失神的坐回到原先的位置上,提筆空懸,半天也沒落下一筆,黃衫少女出聲問道。
“...有人死了,小姐。”
被黃衫少女問道,魚嫻君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是答道。
“......以后少想這些蠢事?!?p> 黃衫少女反應過來,魚嫻君這句話對應的是自己先前那句死的又不是我的人,以及長歌,當即便轉過視線,冷冷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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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時分,原先還算得上是平靜的白馬城忽然亂了起來。
城內所有修士都收到了來自宗門執(zhí)法弟子的通知,被勒令禁止出城,一直到事態(tài)穩(wěn)定為止,但宗門執(zhí)法殿既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期限,也沒有向大眾說明具體發(fā)生了何事,以至于很多修士都開始恐慌。
尤其是通往南海城的其他兩座要地也一并進入戒嚴狀態(tài)的消息傳開之后,白馬城內的所有客棧、酒樓、茶館都聚滿了修行者,嘈雜的每一刻都好似有人打起來了一樣,就連宗門執(zhí)法弟子也管不過來,只得在一眾修士中挑選出身和修為都還過得去的人選,臨時成立了十數(shù)支巡邏隊。
而其中,被萬豐、曲婉婷兩人指名的王翦,則直接成了一支巡邏隊的隊長,負責周邊數(shù)條街巷的治安管理,也算是半個官了。
不過這官,不好當啊。
一手分開兩個死命扭打在一起的醉漢,王翦看著這兩個還在使勁往外口吐芬芳的丟人修士,不禁有了想辭官的想法。
想我堂堂龍傲天穿越者,背后一整個清云觀撐腰的大人物,在這里給你們調解這些雞皮蒜毛的小事,像話么?
不僅是美女常伴吾身,裝逼也要常伴吾身才是合格的主角配置啊,這算什么。
一伙大老爺們,和擠得跟春節(jié)火車一樣的酒樓,以及各種難以言喻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的臭味,吵得要死,還熱得慌。
“你找兩塊抹布來,一人一塊把嘴塞上,吵死了?!?p> 王翦回頭向緊跟在身后的手下張三兒說了一聲,但還沒等找來抹布,同歸他管的趙青山便一臉匆忙的出現(xiàn)在酒樓門口。
“怎么了?”
一人賞了一記耳光,王翦放下兩個一身酒味的醉漢,向著趙青山走了過去。
“我們有個人被打傷了,對方好幾個人,修為都不低?!?p> 趙青山緊皺著眉頭答道。
“這么囂張,那行,三兒你在這里看著,我先過去。”
朝還站在酒樓里一臉茫然的年輕修士招呼了一聲,王翦取下腰間的佩劍,跟著趙青山一路走了過去。
“巡邏隊也敢打,沒王法了???”
王翦倚在門邊,看著客棧大堂里那頗為眼熟的領頭人,不禁有些想笑。
之前沒機會動手,現(xiàn)在你自己撞槍口上,還真是巧了。
“自己嘴巴不干凈,挨打了也怪不得別人。”
冤家正碰頭,那自視甚高的年輕男子緊盯著王翦,就像是準備連他也一起收拾了一樣。
哦對了,王翦還藏著自身的境界修為,不過是個區(qū)區(qū)知彰境。
“好說好說,手底下見真章?!?p> 王翦拔出劍來。
山比水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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