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姜,蔥,香油,醋……
各種配料被宋詞一一從廚桌的柜子中取出,隨后拿起了自己經(jīng)常用的那把菜刀開始切姜絲。
何老似乎看出點什么,隨后猜測道:“他這是想要做魚生!”
“沒錯,應(yīng)該就是魚生了!”黃總廚同樣也點了點頭。
唐詩好奇的問:“你們是怎么看出來的?”
她只是見到宋詞拿了一堆配料,連魚都還沒開始挑,只是埋頭在切絲。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配制蘸料,除了魚生,我想不到還有什么需要做這樣的準(zhǔn)備的!”何老瞇著眼睛回答。
“哦!”唐詩緩緩點頭,隨后再次看向宋詞那邊。
“魚生講究的是刀工,還有食材的新鮮度,和酸菜魚不同,酸菜魚雖然也是切片,但厚度并不一樣,酸菜魚主要講究火候,火候不夠魚不能完全入味,火候過了,魚肉就會散。”
“而魚生的難度更高,別看滿大街隨便選一個人都會做魚生,但做出來的魚生卻口感不一,就因為刀工的原因,刀工學(xué)不到家,魚片有薄有厚,口感也就相差甚遠(yuǎn),選魚殺魚的時機也要拿捏得準(zhǔn),當(dāng)然現(xiàn)吃現(xiàn)殺是最好的!”
在唐老說話的功夫,宋詞已經(jīng)將蘸料配好,畢竟只是普通的蘸料,不需要花太長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宋詞終于走向魚池,手中還拿了一個盆。
將盆盛滿水,在挑選了一條鱸魚后,宋詞便回到了自己的廚桌,然而他卻沒有著急動手,反而伸手進(jìn)盆中玩起魚來。
這時間已經(jīng)過半,他竟然還有閑情在玩魚,這不得讓黃總廚有些疑惑,鬧哪樣呢!
“這……”黃總廚一頭霧水的看向何老,誰知何老卻搖了搖頭,同樣是一臉疑惑。
對于宋詞他們這個級別的比賽來說,何老實在是看不懂宋詞的操作,就連頂尖大廚的比試都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他就好像不在乎輸贏的一樣。
然而恰恰相反,宋詞很在乎輸贏,這次的考核是自己極力爭取來的,無論如何也要贏。
另一邊,大多數(shù)參加考核的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前奏工作,已經(jīng)打開了爐灶進(jìn)行烹飪。
而吳文杰更是已經(jīng)將魚頭湯熬好,現(xiàn)在正放入酸菜。
其實無論是酸菜魚也好,紅燒魚也好,花費了十幾分鐘已經(jīng)算很長的時間了,要是換做以往早就已經(jīng)出鍋完成。
就因為這是考核,又是在場人廚藝的比拼,同時還要自己準(zhǔn)備所有材料,這就已經(jīng)花費了不少時間,最主要的是他們不能像往常那么隨意的烹飪。
在玩魚的空暇之間,宋詞瞥了眼吳文杰,這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他的烹飪步驟基本已經(jīng)完成大半,鍋中的酸菜也已經(jīng)煮熟入味,就差燙魚肉了。
只見他講魚肉放入一個大網(wǎng)勺,接著在翻滾的湯水中來回浸泡,上百度的湯水瞬間讓魚肉變色,從原本的微紅開始向泛白轉(zhuǎn)變,這是魚肉的一個質(zhì)變過程,微酸的濃湯浸入魚肉之中。
待魚肉大半熟,吳文杰沒有再次反復(fù)浸泡,而是取過一個深瓷盤將鍋中的湯汁和酸菜倒入其中,鋪上魚肉,最后撒上蔥花干辣椒等佐料。
緊接著他開始熱鍋燒油,他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的潑油步驟,而時間也來到了第29分鐘,他掐的很準(zhǔn)時。
“這宋詞在搞什么?”黃總廚看著時間喃喃一句。
就剩下最后一分鐘的時間,在黃總廚看來,宋詞完全不可能完成,就算是魚生也沒可能。
魚生他也做過,其中的步驟是知道的,這并不是說直接將于切片那么簡單,在切片之前還要處理魚肉,用白布將魚肉包裹將魚血全部吸出來,這樣才不會有太大的腥味。
同樣的,何老也搖了搖頭,原本黃總廚對宋詞的看重他也稍微開始注意對方,但是現(xiàn)在他的表現(xiàn)顯然很讓人失望。
倒是唐詩,她看著宋詞饒有興致,感覺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同樣的,不少人的目光也來到了宋詞的身上,他們也很是好奇,這個到底是不是來湊人數(shù)的。
就在萬眾矚目之下,宋詞動了,他從小冰箱中取出那柄小刀,仔細(xì)一看,那不就是小李飛刀么!
此刻小李飛刀的刀身散發(fā)著寒氣,宋詞動作不慢,伸出左手在盆中撈出了那條被他戲弄的快昏厥過去的鱸魚放在砧板上,而盆中的水早已變得微紅,那是一片血跡。
最后30秒,宋詞手中小李飛刀寒光一閃,右手握著飛刀在魚身上快速揮動,揮動速度已經(jīng)快出了殘影。
“我完成了!”
隨著一道聲音,接連的其余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動作,廚桌之上各自擺放著一道成品菜,香氣早已彌漫整個餐廳,讓人不禁食指大動。
“我也完成了!”
就在倒計時的最后一秒鐘時間,宋詞收回小李飛刀抬頭看向評委席,臉上露出了笑容。
然而在他的廚桌上,一條鱸魚還完整的躺在那,魚鰓微微顫動,很顯然那條魚還活著。
“宋詞,你要是想認(rèn)輸也別這么裝嘛!”吳文杰戲謔的看著他說道。
吳文杰的話頓時引起了其他的笑聲,還以為是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沒想到是來搞笑的。
“是嗎?”宋詞笑著迎向他的目光,伸手一張拍在廚桌上。
隨著拍打聲傳出,眾人頓時一陣錯愕,不可置信的看向宋詞的那條鱸魚。
“這怎么可能?”吳文杰驚呼了一聲,一臉不可置信。
隨著桌面?zhèn)鱽淼恼饎?,鱸魚表皮開始脫落,一張魚皮就像是毯子似的鋪滿了整個瓷盤,接著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魚片散落瞬間壓滿了魚皮,就連擺盤的功夫都省了。
宋詞嘴角微微翹起,笑著對吳文杰說道:“魚生講究的就是一個鮮字,只有現(xiàn)殺才能體現(xiàn)他的鮮味,而趁魚不注意,在它活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處理好,這更是能體現(xiàn)魚肉的鮮美!”
宋詞的話音剛落,評委席上就傳來一道掌聲。
“好!好一個魚生,好一個趁魚不注意!”何老站立起來,臉上布滿了欣慰的笑容。
“我何申齡在美食界行走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你這般處理魚生的!”
緊接著評委席上的人都站了起來,由他們帶頭,廳內(nèi)一片掌聲響起。
唐詩也是美目散發(fā)著光芒,她原本就感覺事情沒這么簡單,卻沒想到宋詞搞了這么一出華麗的操作,實在亮瞎了她的鈦金狗眼,這實在是太精彩了,簡直就像變魔術(sh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