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燒雞放在油紙里重新包好,塞在懷里,掏出右邊的一個香囊往地上撒一些粉,很快來時的方向就顯現(xiàn)出來了。林晚本身不是什么路癡,但是這原主卻是個經(jīng)常分辨不清方向的路癡,林晚只能每次待著這兩個香囊以防萬一。
林晚走了一段距離,又撒了點粉末,蹲在地上仔細的看了半天,才找到方向,看來這粉末許久不用也會失去效用。起身的時候,后頸一痛,林晚便倒在了地上。
那人眼看著林晚倒在地上也沒有過去扶她,等了一會有人來接應(yīng),才讓那人把林晚扛走了。
林晚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被綁著扔在地上,吃痛的掙扎爬起來,靠在墻邊,試著掙扎下,無果,便只能等人來。
打量了四周,沒想到林子里還有一間屋子,這國清寺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這群和尚會對自己做什么。難不成是西涼或是匈奴奸細。又或是這國清寺背后干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林晚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打開了,又有個人被扔了進來。只是這人看上去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渾身都是血,臉上也是血污,看不清他的眉目。
林晚醒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隔壁的說話聲與抽打聲,只是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但似乎自己不想也沒什么用。來的人把這人扔下,便走過來,“林小姐,請吧?!闭f完把林晚扶了起來,小心的沒有碰林晚纏著紗布的手。
外面天色已經(jīng)大暗,霧氣也漸漸變濃烈,兩間屋子都只掌著微弱的燭光,林晚看不清遠處。進了隔壁的屋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這感覺似曾相識,就和那晚在陸府一樣的氣味。林晚感覺來了,一股干嘔,身體忍不住戰(zhàn)栗。
“幾日不見,林小姐的膽氣似乎少了點?”帶著譏笑的男子聲音穿過來,林晚忍住干嘔的感覺看過去,是陸謹言。
陸謹言的黑眸深不可測,嘴角在笑著,卻讓林晚覺得下一秒這嘴里便會說出什么要她命的話,林晚下意識的往自己身邊這人身后挪了挪。
陸謹言注意到林晚的小動作,眉毛一挑,取笑道,“林小姐不來求我,為何躲在我這暗衛(wèi)身后,他可是比我殺人更不眨眼?!?p> 林晚往后退了兩步,無奈道,“陸相,我真不是故意再次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早知道您在這,打死我也不會來的?!?p> “哦?我有這么可怕嗎,讓林小姐退避三舍?!?p> 林晚趕緊搖搖頭,否認道,“不是不是,是陸相威儀逼人才讓林晚心生懼意?!?p> “其實,我與林小姐實在有緣,近兩次殺人都有林小姐在場,讓我不得不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p> 林晚一聽這話,不對頭,不知道陸謹言心里在想什么,真是孽緣,碰見他兩次全是他在殺人。林晚沒有接話,只是尷尬的擠出一個微笑。
整個屋子只有陸謹言,林晚和那個暗衛(wèi),陸謹言不開口的話整個屋子都彌漫著沉寂。
許久,陸謹言終于重新開口,“林小姐兩次撞破我的秘密,我在想林小姐的命是留還是不留。”
林晚此刻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捏了脖子的螞蚱,輕輕一捏就沒命了,而自己還什么都做不了。嘆了口氣,“陸相,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也無話可說,但求留個全尸給我。”
陸謹言用食指劃了幾下下巴,笑了聲,“林小姐不掙扎?我可知道林小姐在侯府的英勇事跡的?!?p> 真是壞事傳千里,嚴清河都沒有幫自己壓一下嗎。“沈涵北和陸相又怎么比呢?你可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林晚不敢造次。識時務(wù)者為俊杰?!?p> “所以這也是你用寸錦寸金接近我妹妹的想法?”
林晚這下有點懵,那日之事確實有私心,但自己當時確實不知道陸籽言的身份。但是自己現(xiàn)在卻被看成意圖接近的有心之人。
“陸相這就小人之心了。寸錦寸金,只是我林家有錢罷了,陸小姐著實喜歡,我送給她便是了?!?p> 陸謹言一時把握不住這林晚,畢竟只見了兩面,但是她實際上和情報說的出入很大,林家的掌權(quán)人不出意外會是林晚,必定不會是林殊臣。這林晚死了,若是傳給林姝婳,對自己來說絕對不利的。林晚的命暫且留住。
“既如此,就多謝林小姐的美意了。”
林晚看著陸謹言面不改色的收下這份禮,真是吃人不吐骨頭,那匹錦自己都舍不得用,得知自己用千金買了錦之后,自己這金印鑒已經(jīng)失去大半效用了。她爹也千里傳信把她批評了大通,以后若有大筆錢財來往必須先和京城的總掌柜錢掌柜先商量。結(jié)果這匹錦轉(zhuǎn)眼又從自己的手里飛走,林晚心里有苦說不出。
“那陸相我可以走了嗎?我保證這兩次的事都會爛在我的肚子里?!?p> 陸謹言坐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之后,笑容也時有時無,“無妨,我一向不信任認證,隨意就能滅口,怕甚?!?p> 林晚的心差點停了,無力地笑了一下,“不會的。”
暗衛(wèi)幫林晚松了綁,林晚摸摸衣襟,自言自語道,“我的燒雞呢?”
“哦,到門口時掉了出來,被狗吃了?!标懼斞曰氐?。
林晚趕緊說道,“無妨,一只燒雞而已?!笨聪虬敌l(wèi),“暗衛(wèi)大哥,可以送我出去嗎?”
暗衛(wèi)給林晚蒙上一塊黑布,帶她走了很久,才把布解開,然后人就不見了,林晚喊道,“大哥,我是路癡,我該怎么出去啊?!?p> 許久,沒有回音,林晚只能認命的一直沿著一個方向走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似乎有亮光,林晚興奮的跑了過去,走進才發(fā)現(xiàn),是無衍。
林晚拍拍胸口,揣著氣,“幸虧是你?!?p> “女施主遇到什么事了嗎?如此驚慌?!睙o衍沒有被林晚的慌張感染,不疾不徐的問道,
林晚連忙擺手矢口否認,“我走失而已,我們快出去,便讓姑祖母擔心久了?!?p> “女施主放心,沈老夫人不知道此事,三小姐把這件事瞞住了?!?p> 沈南鈺?林晚對沈南鈺一陣感激,“你妹妹還真是個好人。”
“無衍已是出家人,了卻紅塵,這種話女施主以后不必再說?!闭f完,無衍轉(zhuǎn)身在前面帶路。
林晚癟癟嘴,今日真是做多錯多。趕緊追上去,“抱歉,我以后不會再說了?!?p> 撥開層層夜霧,無衍帶著林晚走出這片迷林。只是人心中的謎卻未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