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生向楚荊解釋了昨天沒有上線的緣由。
“你媽媽逼你去相親?”楚荊跟一旁的星辰對視一眼。
星辰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楚荊卻莫名的感到悵然若失。
“果然這人一到年紀(jì)無論男女都逃不掉被相親支配的恐懼啊?!蓖让鍝狭藫舷掳?,擺明了站著說話不腰疼。
旁邊的日月捂著胸口抽搐起來,星辰翻了個白眼,問他到底又犯什么毛病了。
“一想到這世上又有一朵鮮花要被豬拱了,我就痛心疾首啊?!?p> “人家楚荊都還沒說話呢,你瞎鬧個什么勁?”
聽聞此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楚荊身上,連江潮生也不例外。因為他也迫切的想知道,楚荊對這件事到底持什么態(tài)度。
楚荊被周圍集中的視線嚇亂了陣腳:“挺,挺好的啊,我沒意見的?!?p> 日月的手搭在楚荊肩上:“兄弟我懂你,心里有苦又不能說出口。來,綠帽戴好!”
星辰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日月的后腦勺上:“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其實我跟潮生其實不是那種關(guān)系。”楚荊手忙腳亂的解釋,“比起伴侶我們更像是朋友,對吧?”
楚荊去尋求江潮生的支助,但江潮生低著頭,停頓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丛谂匀搜劾锒疾皇莻€滋味。
“只是相親,又不是當(dāng)場出軌,你們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存在感一直很薄弱的直樹人一語驚醒夢中人,“如果不喜歡到時候直接當(dāng)面拒絕不就行了?”
這時眾人間那股子詭異的氣氛才收場,日月甚至還失望的嘆了口氣。
星辰用手肘戳了戳楚荊,催促著他趕緊告訴江潮生真相。楚荊拍了拍她的胳膊,表示自己知道了,讓她別那么著急催。
“話說回來,你們副本打的怎么樣了?”楚荊岔開話題。
而提到這個話題日月三人齊齊癱了下去。
日月:“別提了,老一打到快吐了才勉強過去,老二就別提了,才第一階段就死了一半,根本沒辦法?!?p> “上頭的說應(yīng)該是戰(zhàn)力不夠,讓我們先練級把裝備資源拉滿再去嘗試?!蓖让逖a充道。
“所以就很奇怪了,雄霸天下的那群家伙是用什么辦法那么快過掉BOSS的?要說人手資源方面他們應(yīng)該還比我們差上一截吧?”這個問題不只是日月,很多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說這個副本的首殺是被幾個俱樂部下的大公會奪下的倒還沒什么,可問題就在于雄霸天下只是一個民間公會,雖然規(guī)模大,但要談?wù)撈鸷诵牡募夹g(shù)和戰(zhàn)略肯定不及前者。
可就在幾人聊天的功夫,日月星辰幾人都收到了私信,日月看完內(nèi)容后更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雄霸天下突破老二了?!?p> 瑟里希的身軀緩緩倒下,她向前方伸出手卻始終未能抓住光芒。
雄霸天下的眾人雀躍的歡呼起來,在分完裝備后,首殺的消息在全服通告了三遍,世界頻道很快就炸開鍋。
【又是雄霸天下?】
【這是個什么公會???厲害嗎?】
【把嗎字去掉,肯定厲害。新副本的兩個BOSS首殺都是這家公會拿的,看看其他幾大公會,連點動靜都沒有?!?p> 【雄霸天下這是開掛了吧?現(xiàn)在這個等級能過老二?】
【時守爭點氣吧,好歹是我們天之國最大的公會,怎么風(fēng)頭全被颶風(fēng)城搶過去了?】
【時守恐怕沒空吧?】
【上頭的什么意思?】
【這還不知道呢?天之國是第一個開放戰(zhàn)場的區(qū)域,時守恐怕在忙著準(zhǔn)備守城吧?】
【不對,CG里不是放的颶風(fēng)城內(nèi)斗戰(zhàn)爭嗎?他們怎么一點事都沒有?】
【不僅一點事沒有,物價也陡然回調(diào)。我還收了一大批藥水準(zhǔn)備偷渡到颶風(fēng)城進行販賣呢,結(jié)果這一更新全砸在我手里了,哭都沒地方哭去?!?p> 【說起物價,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颶風(fēng)城的物價很奇怪,開服快一個月了居然都沒有什么變化,民間價格還出奇的統(tǒng)一?!?p> 【天天談颶風(fēng)城,有看過我們亡者峽谷在干什么嗎?那群NPC在抓玩家強制充軍耶?那種抓小雞似的一提就走,連私聊都給你斷了的那種。能不能來個人管一下?】
【哇,這么嚇人的嗎?不會吧?】
【你們亡靈族這么有特色的嗎?】
【這是真的,我已經(jīng)有三個朋友不幸被抓過去充軍了,現(xiàn)在我做任務(wù)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哪天】
【喂喂?你好?你還活著嗎?】
【……怕不是被抓走充軍了……】
【幸好我不是亡靈(來自一位人族玩家的慶幸)】
剛推完大圣堂的第二個BOSS,雄霸天下的玩家們都顯得很興奮,他們詢問隱要不要繼續(xù)深入。
隱幾乎沒有遲疑,很快就給出繼續(xù)深入的回答。他們興致勃勃的上路,絲毫不見昨日的頹敗。
只有春之匣稍稍有些擔(dān)憂:“帥少他沒發(fā)脾氣?”
隱的語氣很是平靜:“放心,這也是為了團隊的利益,他能理解的?!?p> 春之匣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畢竟這種突然被踢出隊伍,還被強制性交易裝備的行為,對任何一個玩家而言都是難以接受的。
“你從前為什么沒有跟我提過夜饜這個人?”隱看著走在前方穿著金光閃閃的裝備的夜饜問春之匣。
春之匣也順著隱的視線看過去:“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品行不端?!?p> “他技術(shù)很好。”隱道,“你有時候也太過死板,看人也不能總從表象下手。”
春之匣明白隱這是動了培養(yǎng)之心,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可有時候品德的缺陷遠遠重過于技術(shù)的缺陷?!?p> “可這里是游戲。”隱不咸不淡的回應(yīng)道,“菜才是原罪?!?p> 春之匣不說話了,他凝住腳步看著隱逐漸向前的背影,突然覺得他改變了很多。從前那個冷靜重情值得他追隨的隱的形象漸漸模糊,慢慢的有些看不清了。
一身白板的霸氣帥少哭哭啼啼的就找楚荊來訴苦了,楚荊看著他凄慘的模樣,感嘆社會終于還是對這個金光閃閃的小孩下手了。
楚荊以為他是被人爆光了裝備,仔細一聽才得知他是把裝備交易給了公會里的另外一個刺客。
長時間接觸下來,霸氣帥少跟日月星辰他們也挺熟了。日月他們也清楚了霸氣帥少就是個空有鈔票,其實什么都不會的沙雕小少年,時不時也會開幾句玩笑話逗逗他。
日月:“他是拿刀威脅你了?還是拿刀架你脖子威脅你了?你干嘛要把裝備交易給他?”
霸氣帥少委屈極了:“可我哥說,為了團隊進度就必須要有人犧牲?!?p> “我說他們卡了一天怎么突然過掉老二了,原來是換了個老板下來啊?!蓖让鍝现掳头治觥?p> 霸氣帥少自然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畢竟他在游戲里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過來的。腿毛叔這是在嘲笑他光進本不打怪,他自然不服氣,當(dāng)場就反駁了。
“我也是有在認真輸出的!”
“打了多少傷害說出來聽聽?也好給你師父長長臉?!?p> 楚荊咳嗽一聲:“長臉就不用了,不丟臉就行?!?p> “……300?!卑詺鈳浬汆_口。
星辰震驚了:“刺客用臉滾鍵盤都不止300好吧?”
楚荊倒是接受的很快,他點點頭,甚至夸獎道:“還成,比從前有進步?!?p> 星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喂喂?都這樣了你還慣著他?”
“行了,不要對人家小孩子那么苛刻嘛?!背G笑容淡然,“從前連揮刀都不敢變成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霸氣帥少受到了鼓舞:“我會繼續(xù)努力的?!?p> 江潮生也見怪不怪了,他喝口茶,看著對面快要被氣死的星辰風(fēng)輕云淡。
楚荊早就知道霸氣帥少不是那塊料了,所以他很早之前就不再教授霸氣帥少有關(guān)戰(zhàn)斗方面的事情,反而是把游戲里的休閑項目帶著霸氣帥少玩了個遍。如果不能從戰(zhàn)斗中獲取快樂,那從其他方面獲得快樂也不枉來這游戲走一遭嘛。
楚荊問霸氣帥少:“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放棄玩刺客了,你會去玩什么?”
霸氣帥少想了想:“我可能會去玩一個牧師吧。”
“因為我嗎?”
霸氣帥少搖了搖頭:“因為在游戲里,牧師能治好所有角色的傷口,那真的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p> “也不是所有牧師都能治好病的?!苯鄙钢G道,“比如這一位,掄起法杖來能把你腦袋給敲沒了?!?p> 楚荊似笑非笑的看過去,摸出法杖來對著江潮生使用了寄生,一棵嫩綠的小苗苗就從他頭頂上爬了起來。
楚荊伸出手去,用食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小苗,嘴里輕念著開花,一朵無芯,內(nèi)黃外白的花便冒了出來。
一旁圍觀的群眾新奇不已,紛紛伸出手去擼江潮生頭上的那朵小花。江潮生避無可避,拍打著把那些不懷好意的手全拒了回去。
星辰道:“你什么時候有的這種花里胡哨的技能?”
“昨天一個朋友教我的,他給了我一本鏈接技能的技能書?!?p> “哇,這種技能書在市場上都被炒出天價了,你那朋友還缺朋友嗎?給我也整一本唄?”日月臉皮厚到了讓人敬佩的程度。
“釣魚的時候釣上來的吧,他倒是挺缺朋友的,下次有空我?guī)J識認識你們?!背G說的是永冥夜。
“我也挺缺朋友的,特別有錢的那種!”腿毛叔嚎了起來。
星辰看不下去了,指了指一身白板的霸氣帥少:“有錢人這不有一個嗎?嚎什么嚎,抱大腿去啊?!?p> 霸氣帥少不知所措:“我,我沒錢了,零用錢全用來堆裝備了?!?p> “那你還把裝備交易給別人?”
霸氣帥少笑笑,笑容里透著苦澀:“我哥說這是為團隊犧牲?!?
千代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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