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她不是我的女人
莫曉曉一路都是心驚膽顫，惴惴不安，心里浮起了陰沉沉的一層翳障。
“老爺夫人莫姑娘來了?！?p> 何老爺揮了揮手，示意王伯等人下去。
何宏富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著不知所措的莫曉曉，就像要把她整個人都看穿一樣。
看到何夫人慈眉善目面帶微笑的樣子，莫曉曉才稍微定了下心來。
“你就是語溫帶回來那個姑娘？叫莫……莫什么來著？
面對何宏富不茍言笑正言厲色的質(zhì)問莫曉曉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輕聲細(xì)語的回答?！?p> “老爺，是莫曉曉?！?p> “喔，莫曉曉是吧，你家住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因何離家出來的，與語溫又是何關(guān)系，我希望聽見你誠實(shí)的回答?！?p> “回老爺，我家在離這很遠(yuǎn)的蓮香鎮(zhèn)，我父親早已經(jīng)去世了，母親在我很小就改嫁了，我從小就只是寄在姑父家，后來姑父家……”
莫曉曉沒有說下去，聲音越來越小……
“說下去，一五一十的說完?！?p> 面對何老爺這正容亢色的態(tài)度，莫曉曉不得不說下去。
“后來姑父家道中落，我走投無路這才想到來這碧州城投靠我母親可是我并不知道她住哪里，錢也被扒手摸走了，然后如果不是何少爺解圍我可能已經(jīng)被人打得傷痕累累面目全非然后流落街頭了?！?p> “你說得全當(dāng)真？”
莫曉曉猛地點(diǎn)頭，眼淚婆娑的樣子讓何夫人心生憐憫。
“老爺我看這姑娘沒有說謊，她的遭遇也太可憐了……”
“你真的對我兒何語溫真的沒有一絲絲想法？”
何老爺繼續(xù)發(fā)話。
“沒有，何少爺年少有為身份高貴我不敢高攀。只是求一個暫時容身的地方，尋得我母親的消息，定當(dāng)涌泉相報?！?p> “我憑什么要收留你呢？如果我要把這所有流落街頭無家可歸的碧州城的難民乞丐都收留起來那我何家豈不是成了難民營？”
“唉，老爺這……”
何夫人想說什么又被何宏富給伸手打斷。
“何老爺放心，莫曉曉也不是那種白吃白喝的人，我還沒有找到母親之前還懇請何夫人何老爺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在何家做一個免費(fèi)的長工，做些什么都愿意，我生在鄉(xiāng)下什么臟累活都做得來，這樣我也心安一些?！?p> “不錯不錯，這樣我倒是可以接受，不過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嘛？”
“嗯！”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何家的免費(fèi)長工，去偏院洗些衣裳劈些柴洗除些穢物如何？”
“老爺這……”
何夫人有些于心不忍，不過看這何宏富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又不好插話。
“我愿意?！?p> 何語華知道何老爺?shù)钠?，看著王伯急匆匆的叫走莫曉曉以后心里不免有些?dān)心，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搬救兵了。
碼頭依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山水云煙交織如畫，水上的船帆如同一只只翻了肚的白鯊，沉浸在一汪墨湖里，遠(yuǎn)處的紅日從海平線上緩升起，一切一切都剛剛初醒經(jīng)歷了漫長的黑夜和孤寂。
何語溫站在碼頭，一邊安排組織著短工們把輪船上的貨物有條不紊的搬運(yùn)下來，一邊和西洋來的客戶交談著什么。他一會眉頭緊鎖，一會豁然開朗，一會沉默不語一會侃侃而談。
不得不說何語溫在這方面比何語華優(yōu)秀許多。
何語華在人群里四處搜羅著何語溫的身影，何語溫一米八五的身高和不凡的氣質(zhì)和穿著并不難尋，不一會何語華就在碼頭發(fā)現(xiàn)了何語溫的身影。
“哎哥，你咋在這兒，讓我找你老半天……”
何語華氣喘吁吁的道。
“怎么了，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會再說，我在談生意?！?p> 何語溫先是禮貌的跟西洋客戶微笑示意，然后扭過頭來一本正經(jīng)的對何語華說道。
“有，有事兒，你帶回來那姑娘被爹娘今天早上火急火燎的帶來過去，估計兇多吉少，爹那個刻薄又臭臉肯定不會對她客氣的，你還是趕快回去看看吧?！?p> 何語溫臉色一沉，眉頭緊鎖，陰沉沉的看著何語華一本正經(jīng)的道：“何語華，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在談?wù)聝海@些小事兒你也來打攪我，我看你你的禁閉關(guān)少了是吧?！?p> 何語溫的聲音不大，但他的正言厲色語氣，很顯然他已經(jīng)生氣了，冷著一張冰霜般的臉。
說完又扭過頭去，依舊笑吟吟的繼續(xù)與西洋客商交談著，就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何語溫你太無情了，她不是你的女人嘛，好你不管我管?！?p> 何語華怒氣沖沖的對著背對著自己的何語溫大發(fā)雷霆的甩出這句話，之后便揚(yáng)長而去。
何語溫總是那么冷靜那么懂事一個不管發(fā)生什么都面不改色，把情緒都放在心里的人，而何語華什么心緒都寫在臉上，直來直去不懂得隱匿的人。
比起何語溫的睿智與冷靜，何語華的暴躁直性子簡直幼稚的像個孩子……
何語溫用余光瞥了一眼大步流星憤憤不平離去的何語華，心里有一絲絲的失落。
他有太多太多的無可奈何，他必須比何語華懂事，不能像他一樣什么都大無畏的樣子，做什么事情都不計后果，可以義無反顧可以什么都不思考。
他知道父親肯定已經(jīng)被母親說服了，不會怎么為難莫曉曉，也知道就算現(xiàn)在這樣拋下一切揚(yáng)長而去也無濟(jì)于事倒反而讓父親誤會，要讓這單子生意和客人如何作好，所以他得冷靜他得無情無趣………
莫曉曉在偏院洗著一大盆衣服，帶有秋意的水也是涼得入骨，她滿手通紅，即便是這樣她也心甘情愿。
一個清瘦穿著單薄的身影頂著墨色晴空下的微微嚴(yán)寒不停的揉搓這一些衣物，這井中打來的水，灌了一些井底的古老寒氣。
何宏富與他的夫人在柱子處靜靜的觀著，他如何語溫一樣的面無他色，一旁的何夫人倒是一團(tuán)和氣，面帶和善的時而看丈夫時而看姑娘，她是了解自己的丈夫的，一顆熾熱的心，一張冷酷的臉。
都說夫妻是靈魂伴侶，漫漫長夜悠悠歲月都攜手渡過，對彼此都是了解甚至，更況是一對伉儷情深的夫妻呢。
何語華趕回家時，已經(jīng)是過了晌午，他剛到家就焦急的詢問王伯。
“王伯，莫姑娘呢，我爹沒有趕她走吧？”
王伯搖搖頭：“小少爺放心吧，沒有呢，只是安排了莫姑娘做一些洗衣做飯的雜事?！?p> “噢，沒有就好。她現(xiàn)在在哪里呢？”
何語華似乎舒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放松，又繼續(xù)問起來。
“在偏院嘞。”
剛說完何語華就跑了過去，心情也放松了許多。
莫曉曉洗完了一大堆衣服，吃過早飯，便又開始清洗起馬桶來。
臭氣熏天，烏煙瘴氣，莫曉曉到是習(xí)慣，神情自若，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這家時候就經(jīng)常被嬸嬸叫去拾糞種莊稼。
“嫂子，嫂子?！?p> 何語華笑容滿面依舊玩世不恭的樣子向前門跑進(jìn)來。一進(jìn)門就立即捂住鼻子，干嘔起來，又急急的退到一旁。
“哎呀，我說嫂子，我爹咋讓你干這個，這也太臭了吧，我去跟我爹說說，不行我要吐了?！?p> 莫曉曉見何語華這番大作反應(yīng)的樣子，也不敢上前去，只是在一旁尷尬不己，牽強(qiáng)的笑了笑。
“唉，小少爺，你快離開這兒吧，沒事的我能做的，這這白吃白喝你們家的我心里也過意不去，這些全是輕松的活兒，我能做的，你快出去吧?！?p> “我哥太不夠意思了，不行嫂子你得跟我回去，洗一洗這太臭了?！?p> “我，我馬上就做完了，要不你先出去等我吧?！?p> “那好，你快點(diǎn)……”
何語華實(shí)在是受不了這味兒，連忙跑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莫曉曉才忙完，又去沖洗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沒有換洗的衣服。不得不又穿著那身兒衣服出去。
何語華拿著一只鳥籠，正在大門口逗著一只鸚鵡。
“唉嫂子出來了，你這么還穿這身兒衣服唉，太臭了，這樣我先去我哥房里跟你拿一件衣服來你先穿著吧！”
“唉，不要…………”
還未等莫曉曉反應(yīng)過來，何語華到是跑得快，一溜煙得跑進(jìn)了何語溫的屋子，還將鳥籠塞進(jìn)莫曉曉手里。
莫曉曉也逗逗鸚鵡，不過這鸚鵡倒是識主兒是的，無論她如何挑逗，它都傲嬌的不搭理她。
“唉我說你這家伙也嫌我臭是不是，是不是小家伙……”
“嫂子給，你先去換上吧，把自己的衣服換下來洗洗，我哥不會怪你的?！?p> 莫曉曉正逗鸚鵡時候，何語華這好家伙已經(jīng)抱著一件衣服出來了。
莫曉曉自然是不敢接受的，連連推脫。
“我不要，你趕緊放回去，不然等會就被你哥發(fā)現(xiàn)了他扒了你的皮哦?！?p> “哎呀，嫂子你快點(diǎn)進(jìn)去換吧，你這樣才會被我哥嫌棄呢，他那人有潔癖，愛干凈，所以你要干干凈凈的他才會喜歡嘛?！?p> “我………”
莫不等說完就他被推進(jìn)了屋子，又把門關(guān)上。
“嫂子快點(diǎn)換吧，我在門外給你把風(fēng)。”
莫曉曉心里一陣疑惑不解。
“我干嘛要他喜歡，我跟他也不可能啊，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這真是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放。
看這陣勢，莫曉曉只好換上了。
這是何語溫搭中山裝的白襯衫，布料細(xì)膩柔和，做工精細(xì)，設(shè)計美觀大方。
莫曉曉穿在身上雖然說不合身都到了她的大腿處，太寬大了，不過到是把她的皮膚襯得極好的。
莫曉曉從屋子里出來，可把何語華驚了一番，出水芙蓉一般的清純美麗。
“太好看了吧，嫂子漂亮真的，我哥那第二美男子穿都沒這好看呢?！?p> “那誰是第一美男子？”
莫曉曉也學(xué)著打趣他。
“當(dāng)然是我了?！?p> 何語華滿臉驕傲的道。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的大門開了。
“吱……”
何語溫一臉沉重的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