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寧的夜是極冷的,凍的人哆哆嗦嗦,往來人不多,大多裹著個寬大的袍子。
我縮著脖子跟在月輕梧身后,耳朵都被凍的發(fā)紅,那廝腳步很快,絲毫沒有要等我的意思。
我身上的男裝不合身材,單是袖子就足足長了大半截,害得我不時要扯它幾下。
聘若街很長,兩側(cè)盡是掛滿了紅色燈籠的大門,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傳說中的‘熱鬧’之地,瞧著瞧著就花了眼。
“看路!”清冷帶著低沉的嗓音響起,我實打?qū)嵉淖苍诹巳鈮ι厦妫ь^看著月輕梧那嫌棄的眼神,我果斷的昂首挺胸道,
“就是這?也不是很熱鬧嘛!”
香幃風(fēng)動花入樓,高調(diào)鳴箏緩夜愁,王昌齡的怨詩我是讀過的。
便是電視上也瞧過許多,大抵都是一個嬌麗無比的美人站在門口攬客。
如今這大敞的門口空無一人,莫非是要倒閉了?
我想的正歡,卻只見月輕梧靜靜的瞧著我,他看了半晌,突然眼神落在兇前道了一句渾然天成。
初時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待到明白時,便沖過去要揍他,那廝慵懶的抱拳在胸口,“公主殿下,如今你可是一身男裝,請注意舉止!”
他的話語里帶著濃濃的嫌棄,我剛想回他一句,就只見一個身材肥胖的女人走了過來。
“呦,少世子可多日沒來了!”
那女人極為熱情,吃的撕裂般的臉上掛滿了笑意,說話間臉上的肉還應(yīng)和的抖動。
她給月輕梧遞了個眼神,頗為熟練的道,“還是傾城?”
月輕梧還未答話,那女人又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跑到我身邊,粗糙的手就往我臉上摸。
“呦呦呦,這么水嫩的小哥,老奴我這幾十年都沒見過,新來的吧!”
“你算來對了,我們疊香閣多得是姑娘,燕瘦環(huán)肥隨你挑!”
她的聲音極大,帶著幾分嘶啞。我被她摸的不爽,伸手推開了她,回頭卻瞧見月輕梧在笑,眉梢間是濃濃的戲謔。
我不盡服氣,伸手拉上了他的衣襟,下一刻手就伸進(jìn)了他的衣服里取暖,冰冷的手指故意按在他溫?zé)岬募∧w上。
爽——
讓你笑,我出了一口氣挑眉,身旁的老女人卻咋舌驚呆的站在一側(cè),眼神流轉(zhuǎn)在我和月輕梧身上,帶著濃濃的遺憾。
進(jìn)入大門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別有洞天。
寬敞的大廳,熙熙攘攘,許多衣衫并不是那么整齊的女子巧笑倩兮。
整個大廳活色生香。
月輕梧極為熟練的尋了大廳的一個角落坐下,慵懶的歪著身子瞧著我,不多時就有幾個女子走了過來,若柳扶風(fēng),當(dāng)真是纖纖細(xì)腰。
月輕梧拉過一個綠色衣衫的女子抱在懷里,白皙修長的手指摸在她的臉上,深邃的眸子瞥了我一眼低聲道。
“公主不是要裝男人麼?那便好好享受!”
隨后他指了指我,兩個女子就纏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