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定定的注視著文靜,一雙眼睛像是要將她看透:“這一點錢我并沒有放在心上?!?p>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要欠你。”文靜堅持,看著吳維的神色徹底的鎮(zhèn)定了下來,忽然間……心中所有的顧慮,原以為會因為這件事情,心里或多或少的難過,但是奇異的是……她很平靜,甚至感覺到了放松:“其實想想,我們之間的差距一直都是存在的。”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差距?”
文靜笑了笑,不準備回答吳維的問題,轉移了話題道:“說起來我花店開張之后,你照顧了我不少的生意,這次我請客,還有什么想喝的?”
吳維看著文靜的眸色變了,唇角翕動,出口的話到了嘴邊變了風向:“我照顧你只是因為高朗的原因,我和他是兄弟。”
“文靜……你想要和我劃清界限,那除非你不再是高朗的妻子?!眳蔷S起身,不再看文靜,轉身離開。
文靜握著桌上的飲料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剛才吳維是在生氣?不!那一定是她的錯覺,在他的心中,她一定很不堪了……而她做的,或許在別人的眼中不過一場笑話,但是那又有什么呢?她自己必須要做到問心無愧才是。
“咚咚咚……”
桌面和敲響,文靜條件反射的看了過去,只見銀行卡赫然還在桌上,心頭一凜,他沒有帶走它?
高朗皺眉,眼中不滿的神色一閃而過,他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卻根本沒有看見他,拿走了銀行卡道:“我高朗的女人,竟然看著只有這么一點兒錢的銀行卡發(fā)呆,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文靜一頓,這才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高朗,疑惑的詢問:“怎么是你?”
“怎么是我?”高朗看了看四周:“怎么,這里還有其他人?”
文靜看了看周圍,搖了搖頭道:“高先生向來都是大忙人,我不好在這里耽擱你的時間的。”
高朗看著文靜的眼中危險一閃而過,果然,每一次聽她說高先生三個字,他的心情都不好,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黑卡放在了桌上:“這是我的附屬卡。”
“嗯?”文靜疑惑的望著高朗,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高先生是要我?guī)湍阗I什么?”
“可惜我對英國一點兒都不熟悉,你還是找別人吧?!痹捖?,文靜默默的喝果汁。
“回到中國之后,各種應酬以及交際接踵而來,對于一個卡上只有一萬五……當然賣花店的幾十萬加上,一個包包的價格而已……你覺得你能做什么?”
文靜的眉頭動了動,若有所思的看著高朗:“你的意思是……這張卡是給我消費的?”
見高朗沒有反駁,像是默認,文靜唇角動了動,還未說話,只聽:
“我只是在維護我的面子,僅此而已?!备呃实?。
文靜一頓,并不生氣,拿過卡直接放在了口袋里:“那這樣的好事,請多多找我,維護面子就可以得到一張不受限制的黑卡,我很高興呢。”
高朗看著文靜,見她起身,跟著站了起來。
“我就不耽擱高先生的時間了,你都給了我黑卡,我要不去逛街……都對不起你不是?”文靜點了點頭,語氣輕挑:“高先生再見?!?p> 高朗注視著文靜的背影,她頭也不回的離開,沒有絲毫的留念。給了她卡,沒有多說話,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欣然接受,然后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兩天后,回中國的飛機。
在飛機上睡覺是一件享受同時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感覺到手臂被人碰觸文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空姐,睡眼惺忪。
“夫人,到站了?!笨战銣厝岬拈_口道。
文靜點了點頭,起身之際才發(fā)現(xiàn)飛機上只剩下她一個人:“他們呢?”
“他們先離開了?!?p> 文靜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嗯?!?p> “夫人?!笨战憬凶×宋撵o:“總裁讓我把這個給你?!?p> 看著空姐遞過來的手機,文靜其實并不想要接過,但是最終還是接了過來。只是誰知道,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手機剛落在她的手上,電話就響了起來??粗厦婺吧奶柎a,猶豫了起來。
空姐笑了:“夫人,這應該是總裁的電話?!?p> 文靜看了眼空姐,按下了接聽鍵:“高先生……你又想要做什么?”
“高先生……”
“你要是再不說話,我掛了!”文靜準備掛斷電話,里面?zhèn)鱽砹苏f話的聲音。
“我是文悅?!?p> 簡單的四個字讓文靜的表情有片刻的變化,看向空姐,詢問道:“這個手機究竟是誰給你的?”
“夫人,這當然是總裁給的?!笨战汶m然疑惑,但是還是溫柔的解答。
文靜收斂了表情,將電話放在了耳邊:“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文靜……你快來醫(yī)院吧?!?p> 電話的另一頭,文悅說話的聲音似乎帶著哽咽和著急。文靜忍不住皺眉:“你又想要搞什么?文悅……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文靜……雖然我們兩個之間有好多好多的誤會,但是現(xiàn)在情況危急,請讓我們把這些都放在一邊好嗎?你趕緊來醫(yī)院,求求你了?!?p> “文悅……她還不來嗎?”
電話的一頭似乎還傳來了吳維的聲音,文靜眸色變了變,越發(fā)的不耐煩,準備掛斷電話。文悅的陰謀算計,她一點都不想要加入。
“文靜……阿姨快不行了……你確定都不回來看她最后一面嗎?”文悅哭的傷心,整個人靠在了吳維的懷里,抽泣著開口:“不管阿姨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可是她現(xiàn)在……現(xiàn)在……嗚嗚……”
文靜動作一僵,呆立的站在原地,面色緊繃:“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什么叫做阿姨快不行了?”
“阿姨……阿姨她……從樓梯摔了下來,醫(yī)生說……腦部淤血,即便是動了手術,也要做好失敗的準備……總之……你快來吧。”
文靜張了張口,手中的電話掉落在地,無意識的往前,膝蓋重重的撞在了椅子上,渾然未覺,朝著飛機出口的方向,快步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