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薩斯紀元69年4月26日1時23分。
天災降臨于切爾諾伯格。
于地殼中噴涌而出的原石夾雜著巖漿,將切城大部變?yōu)榛鸷#瑹o數(shù)人受到感染,原石噴發(fā)而出夾帶的能量流甚至于鄰國卡西米爾都能感覺到。
面對這片土地,所有人都必須遷離切爾諾伯格。
沒人知道這次天災的范圍有多大,也許會大到影響整個烏薩斯帝國,包括與烏薩斯帝國接壤的鄰國。
“石棺計劃”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應運而生。
計劃相當簡單,就是用一種特殊的石頭隔離原石與切城,大概就是用個罩子罩住原石區(qū)。
至于原石輻射當然是能隔離多少就隔離多少。
烏薩斯帝國近二十六萬人參與了石棺的建造,七個月后,所有原石被鎖死在了石棺之下。
所有參與救援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原石的影響,第一批參與建造的工人十不存一,七千人里,有兩千人受不了原石病的痛苦而自殺,直接參與救援的人里,有二十萬人體表覆蓋原石面積超過15%,后續(xù)體檢中,不少人體細胞與原石融合率高達11%,血液原石結晶密度0.51u/L。
兩年之內,這批人幾乎就死光了。前后參與救援與被救援的人里,有三十萬人陸續(xù)死于原石病。
五年后,烏薩斯爆發(fā)了一場政變,在帝國穩(wěn)定下來后,活著的20萬感染者被剝奪了一切屬于烏薩斯人的權利,趕離了他們的家園,他們不得已只能居住于切城周邊,被曾經(jīng)的同胞們肆意辱罵。
對了,參與重建的,有10萬切城本地的感染者,他們大都死于感染的加重,還有后續(xù)一系列的苦難。
對于光鮮偉大的烏薩斯而言,他們是舊日的陰影,只有成為亡靈,才不會繼續(xù)訴說。
史學家們很難以對此下判斷,到底是死于那場天災好,還是死于天災后的人禍好。
不過他們還是能總結出一條規(guī)律:在烏薩斯,別成為感染者。
烏薩斯紀元85年4月26日。
新任的切爾諾伯格市長發(fā)表了一系列講話,其中最重要的是,在石棺的基礎上修建新的石館除了更好的隔離當初原石的輻射,也要用作紀念,紀念偉大的切爾諾伯格。
蘇沃洛夫校長曾帶領學生參觀過新石館,只是里面陳列著的到處都是關于新任皇帝陛下如何英明神武的化解一切危機的故事和畫像。
那次蘇沃洛夫校長臉色格外的難看。
凜冬的爺爺死于那場救援。
博物館里記述最早到達現(xiàn)場開始救援的兩名將軍,一名叫“冬天”,一名叫“赤松”。
而在某個小角落懸掛的照片上有個模糊而高大的背影,那是切爾諾伯格事件后第一個拍到的照片,“蘇沃洛夫大校與消防隊”。
12.23.15.40
“您好,小姐,請問您需要辦理什么業(yè)務?”
“麻煩幫我查詢一下這張卡上的余額?!惫琶讖陌锾统鲢y行卡,通過柜臺遞了過去。
她剛剛結束了自己的購物之旅,添置了一些餐具。
銀行如往常一樣,只是今天人有些格外的多,排在她后面的那個女孩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抱著一本帶有封皮的書。
“小姐,這張卡......”柜員抬起頭,對著柜臺前的古米說。
一聲轟響打斷了她們之間的談話??梢愿惺艿降氖?,銀行的大門直接被炸開了。
一群持械的暴徒?jīng)_入了銀行里,可見的是銀行平日里配備的四個軍警都已經(jīng)被干趴下了。
警報聲已經(jīng)響了起來,一來是為了提醒銀行里的職員,二來是警告沖入銀行的暴徒。
但是暴徒們并不在意,他們進入銀行,直接用錘子砸碎了銀行的隔離玻璃,即使這種玻璃是特制的,能夠承受兩噸的沖擊力。
但在這里居然被三個穿著防護服的巨人給直接砸碎了。
在暴亂發(fā)生的一瞬間,古米拉起身后的女孩就向電梯跑去,她親眼看到了,這群暴徒絲毫不在乎的開始了他們的屠殺,人群四散而逃,又被他們殺死的模樣。
電梯一路向上,直接前往了銀行的天臺。
此時切爾諾伯格四處開始揚起了風煙,在天臺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反鎖住了天臺的門后,她們癱坐著靠在門上,緊張的情緒和大量的運動令她們喘著粗氣。
“我叫古米,我在切城私立第二寄宿學院上學,你叫什么?”
“我叫真理,在切城第一文學院讀初二?!?p> 雖然逃得很狼狽,但女孩并沒有扔下那本厚厚的書。
“這群人怎么能這樣,等軍警過來他們一定......”
“不,他們根本沒打算留人質,我不知道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一定很瘋狂?!闭胬泶驍嗔斯琶椎脑?,她努力趴上天臺上的扶手,向外看去,發(fā)現(xiàn)火焰開始有規(guī)律的燃燒起來。
她閉上眼感到天空中有種躁動不安的氣息?!肮琶祝覀儽仨氉?。”
“去哪?我們先沿著消防梯向下吧,觀察情況,也許我們可以通過消防梯逃走。這里的消防梯是建在建筑外面的?!?p> “不錯的主意,你好像很了解這些......這些避難知識?!?p> “聽說過切爾諾伯格童子軍野炊大賽嗎?我拿了第一名呢。”
“沒有,不過第一應該很厲害?!?p> 真理抱著那本書,“我們會沒事的吧?!?p> “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我力氣很大的?!?p> 真理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了一點的可愛女孩,一點也提不起信心,直到一會之后,她才清楚了力氣大這句話并不是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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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運動這幫喪心病狂的家伙!居然用,居然用......”杜賓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野獸尸體。
“啊,有了我的指揮會不會打的很快啊?!庇嗔衷谕ㄓ嶎l段里說道。
“閉嘴!”杜賓沖他吼道。
醫(yī)療干員細細的檢查著動物的尸體,“這是種將原石直接注射到動物身體里的技術,手法很粗糙也很...很殘忍。”
她輕輕撫摸著身下還有些溫度的野獸,眼里盡是溫柔。
杜賓閉著眼睛盡量不去看,曾經(jīng)她是玻利維亞警備局的教官,即使是再慘烈的戰(zhàn)場她也見識過。
但是她從沒有真正意義上感受過這種苦痛,這種苦痛是有形的,是存在于身邊的,是足以讓人切身體會的。
“那些野獸......”近衛(wèi)們看著遠處的整合運動手中牽著的野獸“他們布置的嗎?”
阿米婭有些難以置信,“感染的野獸,被整合運動當做士兵驅使嗎?”
“與之前的那些那些只是受到本能驅使的原石蟲不一樣,這不只是野獸那么簡單。”杜賓睜開眼睛恢復了之前的面貌,“那不是單純的野獸,我能感受到,他們比起野獸,更像我們......”
身旁的近衛(wèi)干員有些擔心,“杜賓教官?!?p> 見杜賓并不回應,他又看向杜賓身邊的ace,“頭兒,我們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辦他!”余林在通訊里中氣十足的說。
Ace嘆息了一聲,“博士說的對,幫它們從痛苦中解脫吧。”
說完他站在杜賓身前,“上一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了,杜賓,如果你想休息一下,就去找博士吧。我們正在和整合運動作戰(zhàn),這是戰(zhàn)爭,天災也已經(jīng)盤旋在我們頭頂,隨時都有可能墜落。即使是切爾諾伯格,在天災的沖擊下,也只能化作一攤廢墟?!?p> 阿米婭情緒也有些低沉,“整合運動在這個時候鬧事,確實會制造更大的混亂?!?p> Ace半蹲著目光直視著杜賓,“杜賓,沒時間了。我們能從整合運動的襲擊中突圍,也能瞞著烏薩斯帝國行動,但面對天災,我們終歸是脆弱的?!?p> 杜賓沉默了許久,沒有對上ace的目光,她低下頭,轉過身,“夠了,走吧。無論整合運動的計劃有多瘋狂,對于我們來說.......逃離才是最重要的?!?p> 阿米婭側著臉,對著身上綁著的通訊器講到,“整合運動的領袖,可能把這次事件看做一個標志,一種手段......對于我們來說,各位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p> Ace拿起盾牌,“在這個時間點挑起事端,整合運動不是夠狠毒,就是夠瘋狂?!?p> “也許,兩者兼有?!倍刨e低低的說出了這句話。
伴隨在羅德島一行人的是頭頂?shù)囊宦暵書B叫和烏黑的風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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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舒克大街已經(jīng)完全亂套了,人群瘋了一樣到處跑,身后全是感染者在追。
此時一個小女孩也趁亂跟著跑了出去,她叫米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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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面成果都不錯,烏薩斯軍警已經(jīng)被我們打懵了。現(xiàn)在霜星的雪怪小隊正在跟烏薩斯軍隊交火。結束后她會按照計劃去銀行。”
“在石館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直來歷不明的小隊,弒君者已經(jīng)開始追了?!?p> “梅菲斯特剛剛發(fā)來消息,他那邊已經(jīng)處理完畢,現(xiàn)在正準備掃平東南要塞?!?p> “愛國者”靜靜佇立在塔露拉背后,那露塔聽著不斷傳來的情報,表情無悲無喜,好像世界上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W,已經(jīng)按照約定正在前往南邊的大門通道,不會有人能逃出切爾諾伯格。”
那名匯報的人說完后,跪在了地下。
“皇啊,請您允許我也出去作戰(zhàn),看著那群切爾諾伯格的狗雜碎滅亡。”他激動地渾身顫抖,“我們會把勝利獻給您。”
塔露拉點點頭,算是允許了。那個人也退出了這個空曠的地方。
“愛國者”依舊佇立在那里。
塔露拉輕輕舉起自己的手,端詳著,好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如果有人在看著這片地方,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事物都是扭曲的,在視覺上是一種扭曲。
“我會把勝利帶給你們。”
炎熱伴隨著地底的原石噴涌而出,天上的云也開始匯聚,交相呼應。
注:(1)赤松,原是切爾諾伯格周邊最多的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