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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光合作用

第零五五章 天涯淪落暫聚首

我能光合作用 安依書生 3020 2019-10-17 09:17:59

  王信聽到系統(tǒng)提示后,但覺七經(jīng)八脈漸漸舒爽,在逼仄的冰谷中,呼吸漸漸平緩不再急促,伸手去摸左近,觸到藤藤蔓蔓的許多水草繞在身上,輕輕撫之,但覺隨著藤藤蔓蔓微微波抖,有源源不斷的能量涌進(jìn)身體,便和在那昆悟山上木前輩相助時(shí)候一般樣子。

  王信心中大喜道:“木前輩,木前輩。”

  喊了兩聲當(dāng)然無人回答,王信方才醒悟,平緩一下心情,強(qiáng)把心中煩惱事都擱置一邊,閉上雙眼,默默導(dǎo)納呼吸,使那氣息在周身流暢周轉(zhuǎn),不至滯留,并多向那傷腿上導(dǎo)納。

  片刻之后,果真氣息通暢,精力充沛許多。

  但傷腿依然疼痛不已,王信忍住腿痛,將那些攀援在身上的藤藤蔓蔓緩緩摘下。放入冰水中時(shí),但見水中泛起團(tuán)團(tuán)蒸汽,似乎那其中尚有能量發(fā)出。王信深知此地與昆悟山主峰距離甚遠(yuǎn),木前輩的能量損耗甚大,無論如何自己不敢再吸納。如是將藤蔓放在冰水中又白白浪費(fèi),想到此處,王信趕忙斂起那些藤蔓,將他們置于青麟前輩的殘軀之上。

  王信耳中,冰上咔咔擦擦的爆裂之聲不止,心想總有一刻那水怪會(huì)破冰而出,那時(shí)后果不堪設(shè)想,唯有趁此刻裂隙尚小,自己先攀到冰河水面再做打算。

  王信拖著兩條殘腿,靠著雙臂一點(diǎn)一挪的沿著冰隙向上攀爬。

  不知多久,王信從河水中探出頭來,雙手攀住冰面。

  他雙臂撐在裂縫上,蠕動(dòng)著身子奮力的爬上冰面,眼見茫茫河岸,縱然寬廣,但即使爬著終究也能爬到盡頭。但爬到盡頭又有何用,天下雖大,以羸弱殘軀,又能行走多遠(yuǎn),況且心中事如千斤重?fù)?dān),壓得他寸步難行。

  其時(shí)陰霾已去,天色將暮,一輪久違的殘日,殷紅如血,照的西天,片片絡(luò)絡(luò)如金鱗赤羽,本是無限美好的景色,但在王信眼中只是萬道哀傷,摻雜著千種愁緒。

  他趴在河面上,進(jìn)退維谷,遠(yuǎn)處兩個(gè)熟悉的黑影映入眼簾,黑影略顯蹣跚的步態(tài),帶給王信一絲希望,他努力的挪動(dòng)身子,拼命的吶喊,終于那兩個(gè)黑影似乎聽到了王信的呼聲,踉踉蹌蹌奔到了近前。

  來人正是令王信放心不下的熊曉琪,和圣裔智人督糧營(yíng)十兵長(zhǎng)柳絮,王信如墜云霧夢(mèng)中,半響說不出話來,二人要待扶起王信,王信腿傷嚴(yán)重,站立不得,慌忙揮手拒絕,片刻之后,王信驚喜交加道:“你二人怎么到得此處?又遇過何事?!?p>  柳絮滿身塵土,他略略整理一下衣裳,軍衣上許多被火烤焦的地方,化成粉塵撲撲簌簌的落下,露出身上的紅腫的肌膚,柳絮但覺衣冠不整,略顯尷尬道:“讓曉琪講吧?!?p>  熊曉琪猶豫了一下,捏捏臉蛋嘆道:“讓我想想,是怎么樣的經(jīng)過,我現(xiàn)在仍然有些恍惚,好像是在做夢(mèng)呢?!?p>  柳絮道:“那就讓曉琪先醞釀一下再講,王信兄弟怎么在這冰河之上,這河水幾時(shí)凍成冰河,那水下面又是什么?”說著指向水怪的巨大的頭顱。

  王信挪動(dòng)一下身子,不禁也嘆道:“是啊,我所經(jīng)歷的也十分離奇,仿佛就在夢(mèng)中一樣。自從和柳絮兄在那土坑底下飛出,青麟前輩帶著我,飛到空中又墜入了這條河中......”王信便把怎么跌入河中,那暴躁的水怪如何肆虐,如何撞得山石飛濺,關(guān)鍵時(shí)刻,神女冰凍河水,自己從裂隙中爬出,直到遇見二人。

  熊曉琪和柳絮蹲在王信身邊,聽的發(fā)呆。

  柳絮道:“我和王信兄弟,被蛇前輩帶出火坑中,一下子從高空中跌下,眼見下面濃煙黑霧,身在空中,無能為力,身上又有多火焰,但覺轟然間倒在地上昏迷過去,醒來時(shí)候,便見到曉琪在身邊。

  熊曉琪接過話頭道:“我似乎已經(jīng)想清楚了,那天晚上我與王信師叔分別,去河邊打水。在林中行走時(shí),遇見一個(gè)瘦瘦的行路僧人。

  我正好道路不熟,想向他打聽哪里有河水,待走到近前,見他面目蒙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用黑洞洞的眼神盯著我,我頓時(shí)感覺渾身發(fā)冷,不寒而栗,本來心中有些膽怯,但已到近前,不好不問。

  那僧人聽我說完也不言語,用青色的手指一勾,我不由自主的隨他而去。誰知那僧人輕功十分了得,起初我尚能跟上,后來漸漸被拉下。

  我看著那僧人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腳下慌亂,跌跌撞撞,便更加跟隨不上。心下著急不已。忽然覺得頭昏腦漲,心口撲撲通通的跳的急切,心中明白如此跑下去必死無疑,但心中仿佛生了執(zhí)念,偏偏又不肯放棄。

  不知追了多久,眼看氣衰力竭,忽覺一團(tuán)火焰從天而降,咚的一聲巨響,當(dāng)時(shí)我心里一驚,倒在地上。

  待我醒來時(shí)候,便發(fā)現(xiàn)柳絮躺在面前,我便叫醒他,所幸我二人都未受大傷,我們二人慌不擇路,直到走到這里,聽見你的呼聲。”

  王信聽熊曉琪講到僧人黑洞洞的眼光時(shí),覺得似曾相識(shí),忽然想到當(dāng)初剛剛下昆悟山,在茫茫黑霧當(dāng)中,所遇見僧人十分相似,自己也險(xiǎn)些中了他的詭計(jì),多虧無心大師出手,才驚退那僧人。這僧人處處與己方為難,又不肯光明正大的現(xiàn)身,到底是何用意?

  王信心中疑惑,正要與二人訴說,忽然想到青麟前輩還在冰下,生死未卜。趕忙轉(zhuǎn)身到冰面縫隙中,向冰下觀看。

  柳絮和熊曉琪二人也湊到近前,一起向下看去,但冰河百尺之深,裂隙又曲曲回回,三人滿眼都是冰花裂痕,溝溝壑壑,哪能見得青麟前輩的身影,倒是那水怪鼻子上的尖角,支在河面之上,巨大的怪首,遮住了好大一片水域。

  三人看了看巨大的怪首,都不明所以,又爭(zhēng)相向裂縫中看去,柳絮拉住二人道:“我身體已無大礙,可以潛到冰下,去救神蟒前輩。”說罷抿了一下衣襟,就要下去。

  王信拉住柳絮道:“柳絮兄且慢,河深百尺,青麟前輩身軀巨大,想要助他老人家上來,實(shí)非易事?!?p>  熊曉琪皺了皺眉頭道:“那該如何是好呢?”

  柳絮想了想說:“此時(shí)最好找?guī)装偈孔?,用破冰錘,把冰面砸開,眾人下去,再把前輩抬上岸。”

  王信心道:“丁癰不知是敵是友,眾士卒在土坑之中潑下火油,定是受他指使,雖然是為了對(duì)付一眾狼吻人,但全然不顧及柳絮和我,包括青麟前輩的性命,此番向他借幾百士卒,不知可行否?”想到此處,禁不住眉頭緊鎖。

  柳絮似已看出王信心中所想,憤然道:“王信兄弟不必?fù)?dān)憂,此番我們不求丁癰,我們?nèi)フ?qǐng)示龐大人,龐大人通情達(dá)理,必然會(huì)助我們?!?p>  王信心道:“龐轍是我族的大敵,但為青麟前輩安危,只好不論后果,硬著頭皮去求?!毕氲酱颂帲雇俗约和壬系膫?,陡然間站起身來,痛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熊曉琪趕緊搶上前來扶住他。

  柳絮道:“王信兄弟不要勉強(qiáng),你身量不重,不如我背你而行?!?p>  王信勉強(qiáng)笑道:“這點(diǎn)疼痛算甚?!闭f罷低頭看了看自己爛肉一般的雙腿,想了想道:“勞煩二位幫我尋些藥草,尋幾片寬大樹葉,一些細(xì)藤,我略加包扎一下便好?!?p>  柳絮道:“王信兄弟勿憂,我這就去尋。”

  熊曉琪假裝嗔道:“王信師叔,怎么這樣客氣,我在云霧山中已久,草藥識(shí)得許多,找這些東西還不容易?!闭f罷扯著柳絮就走。

  王信見他二人走遠(yuǎn),突然心有所思,忙喊道:“不要再向僧人問路?!?p>  過了一會(huì),二人回來,帶了許多樹葉、軟藤等。

  其時(shí)已是深秋,藥草和樹葉多已枯黃,王信從其中揀了幾片嫩綠一些的,搗碎后敷在雙腿之上,用寬大的樹葉包好,再用細(xì)藤密密匝匝的纏好。

  片刻之后,王信包扎好雙腿,痛的鼻洼鬢角汗珠滾滾滴落。

  三人剛要起身,熊曉琪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盯著河面不言不語。

  王信不知何故,但見她表情凝重,似乎在側(cè)耳傾聽,怕打擾她,也不敢開口去問。

  片刻之后,熊曉琪才換了一個(gè)姿勢(shì)道:“方才我見這水怪有細(xì)微動(dòng)作??峙逻@冰河還是封鎖不住它?!?p>  王信和柳絮二人,聽罷也趴在河面上觀看水怪,但覺水怪巨大的頭顱似乎在微微晃動(dòng),忽然間柳絮大驚一聲,向后縱開,直盯盯的看著河里。

  王信向他目光所在之處看去,但見水怪那巨大的眼睛微微睜開,似乎有一道赤紅色的光芒閃過。

  王信也是一駭,三人未妨多想,忽然覺得腳下冰面抖動(dòng)起來,初時(shí)尚且是微動(dòng),到后來竟然站立不穩(wěn)。

  柳絮和熊曉琪趕緊扶住王信,向岸邊跑去,三人跌跌撞撞,廢了好多力氣,半響才到了岸邊。王信回首望去,但見冰面裂痕大起,咔咔擦擦的炸裂之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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