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
“初初……”
一道夾雜怨氣的聲音回蕩耳邊。
鋪滿白雪的地面淌開猩紅,空氣里都是焦味,一雙淌著血的眼睛空洞的望著一個方向,最終被吞噬在火光之中……
“不要!”
沈初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巴掌大的小臉上布滿冷汗,黑發(fā)粘在臉頰,唇無血色,似乎做了什么噩夢。
眼瞳震顫著,緊緊抓著被子的手抖個不停。
又夢到了……
她狠狠閉了閉眼,努力平息喘息聲。
忽的,一只微涼的手覆在她額頭,輕輕試了試溫度。
清潤好聽的嗓音傳入耳膜。
“做噩夢了?”
沈初一怔,驀然回頭,就對上一雙云淡風輕的丹鳳眼。
男人就坐在床邊,交疊的腿上還放著一本書,穿著一身黑色休閑服,襯得肌膚雪白,隱隱透著幾分病態(tài)的蒼白,眉眼如畫,淡如皎月,不似真人。
她喉嚨干澀。
望著男人的眼睛滿是迷茫。
“你發(fā)燒,暈過去了。”男人見她困惑,便耐心告知。
“是嗎。”
她緊盯著他沉靜美麗的面容,瞧不出什么思緒,手邊放著一杯熱茶,裊裊白霧,縈繞在他四周,多了幾分朦朧的夢幻感覺。
完全看不真切。
不染纖塵。
好像……
之前兇狠無情的差點兒殺了簡宏義的人,并不是面前的男人。
她猶還記得那雙氤氳著陰暗的眼眸……
再看看男人現在的模樣,大相徑庭,讓人費解。
“要喝水嗎?”
他抬了抬睫羽,對上她的視線,坦然自若。
沈初回神,搖頭:“現在幾點了?”
她沒再提簡家老宅發(fā)生的事情,潛意識里直接掠過,似乎那是一個不能觸碰的雷區(qū)一樣。
簡慕和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精致的腕表。
“你睡了兩個小時,才一點多。”
沈初扶額,被鎖在祠堂兩天,不吃不喝的情況下身體本就極度虛弱了,再加上被簡宏義動手毆打,身體完全扛不住。
低頭,看到自己身上已經換上了干凈的白色睡裙,那些小傷口都被處理好,受傷的手掌裹著白色紗布,還隱隱作痛。
她似是突然反應過來什么,抬頭看他,桃花眼無意識瞪了瞪。
或許是因為還在生病當中,倒多了幾分嬌軟媚態(tài)。
“我衣服誰換的?”
他歪頭,哼笑一聲:“你猜?!?p> 似乎是有意逗她。
沈初眼眸瞪的更圓。
一臉他不是什么好東西的表情。
簡慕和抬手,指尖輕輕把她額角碎發(fā)撩到耳后,聽不出究竟是開玩笑還是認真。
“別這么看著我,容易讓我興奮。”
興奮你個錘子!
沈初覺得有點兒跟不上這美人的思維,隨后想到什么,她表情微不可查的暗了暗:“我……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她指的是她沒意識這段時間。
簡慕和瞇眼,好像在認真回想。
沈初心都懸在了嗓子眼,砰砰直跳。
他舌尖無意識舔了舔唇角,說:“抱著我非要咬我喉結算嗎?”
“……”
“你讓我咬了嗎?”
“沒有?!?p> “……哦。”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