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聽著那突如其來的聲音,扯了扯嘴角,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緩緩說道:“不,我的心死了,活不起來了?!?p> 遲早把自己惡心死,宋清歡心想。
“小姐,怎么知道你活不起來呢?”
又是那位皇叔!
“那您怎么知道妾身的心活的起來呢?”
宋清歡有一些抓狂,搞得什么子非魚之類的問題?。?p> “我自然知道?!痹捳Z中隱有笑意。
知道你一臉。
宋清歡撇撇嘴,發(fā)揮出內心白蓮花的精髓:
哭!
先是哽咽,透露出心中的委屈。
再是低聲哭泣,是忍受不住心中的委屈。
最后是雷聲大雨點小,是裝模作樣的爆發(fā)而出。
這一哭,慎王倒是先慌了神,連忙出聲安慰。
哭戲,這個東西向來是觀眾越給力,演員才能更加給力的項目。
宋清歡想,世界上沒有比她更會哭的女人了。
哭戲越演越烈,臺上的老夫人和丞相也是心疼了起來,這下宋清歡可是不好意思哭了。
別把這撿來的便宜爹娘給弄傷心了。
宋清歡作為一個整個身子都埋進土里的人,有的是法子教育這個慎王殿下。
朋友們,歷史告訴我們一個道理,當一個場面極度尷尬,你又沒辦法結束的時候,你要做什么!
沒錯!
暈倒……
宋清歡,又暈了……
作為一個晚年有過不少疾病的人類,宋清歡熟練掌握了暈倒的技巧。
面上一抽,腳底一抹,身體一斜。
完美的撲街姿勢近在眼前。
教科書級的撲街。
啊結束了……
宋清歡閉上了眼睛,任由眾人把自己抬走。
不過,在那紛亂的聲音中,她分明聽到了一聲冷笑。
現(xiàn)在宋清歡閉著眼睛都知道那聲冷笑是從誰的嘴里冒出來的了。
但是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她馬上就要脫離苦海了。
宋清歡忍不住心中的愉悅,挑了挑自己的眉梢,微不可察,隨即僵硬了下來。
“宋大人、宋夫人,本王略懂醫(yī)術,不如讓我看看如何?”
宋丞相遲疑了片刻便是讓人將宋清歡放了下來,眼神略帶懷疑,說道:“那就麻煩王爺了?!?p> 十六皇叔微微頷首,便是借來一塊帕子蓋在了宋清歡的手上虛按著。
宋清歡嘴角一抽,裝作是中風的摸樣。
內心之中卻是一直呵呵冷笑,略懂醫(yī)術?能信他就怪了,脈象都搭錯了。
老婆子拔火罐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十六皇叔沉吟一聲,隨即面色陰沉,有些為難的說道:“宋丞相,令愛這病癥約莫是那日受驚后留下的后遺癥,本王這點微薄醫(yī)術怕是難以醫(yī)治,不過我府上倒是有著江南名醫(yī),倒是可以帶著小姐去看一看?!?p> 宋丞相微微頷首,宋夫人卻是有一些擔心,眉眼間的神情分明是想要伴隨而去。
而且,一個已有婚約但是未婚的女子隨著未婚夫的叔叔回府總歸是不妥。
不過還不待宋夫人說些什么,十六皇叔便是率先開口:“那位江南名醫(yī)是那邢薦越?!?p> 這下那宋夫人也是不好在說些什么了,邢薦越這位號稱神醫(yī)的醫(yī)者卻是有一個怪癖,便是見不得親屬陪同,若是真有人敢破禁,那可是真真切切敢于翻臉的主兒。
她也不是那般迂腐的人,眼下還是自家女兒的身體比較重要。
當即也是退后到了一邊,不過面容之上依舊是滿滿的不舍。
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總歸是比他人要愛惜許多的。
十六皇叔微微一笑,揮手一招便是有著幾人走上前來將宋清歡架走了。
宋清歡欲哭無淚。
便宜娘親,你倒是多堅持一下啊!
“人命關天,事不宜遲,本王就先帶著小姐先行一步了。“隨后又是對著慎王那個說道,”阿慎,你就不用跟來了。“
面對著慎王殿下關切的目光,十六皇叔也依舊是不允許跟隨。
不過顯然慎王倒是十分敬佩他的小皇叔,絲毫沒有逾越的意思,聽了這話也只是不甘的看了一眼,便是退了下去。
宋清歡被眾人的畏畏縮縮給氣到了,也同樣被十六皇叔的雷厲風行給嚇到了。
她已經在馬車上了呢。
真安靜呢。
她不想現(xiàn)在攤牌,攤牌這種事情還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她已經到了人家床上了呢。
哪里來的神醫(yī)邢薦越啊!
這個偌大的房間除了她和那個十六皇叔還有其他人嗎?
宋清歡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這種東西卻是一個人冥冥之中的預感。
”我也真是佩服你,現(xiàn)在還能夠裝的下去?!?p> ”我將你帶來這里不過是給你留一份薄面,還真當你那拙劣的把戲沒人能夠看懂嗎?“
鑒婊高手?。?p> 忍住。
宋清歡抬起一只手指,最后輕輕活動整只手腕,覆上自己的額頭,緩緩睜開雙眼,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十六皇叔?”宋清歡語氣顫抖,像是有一些不可置信。
只要穩(wěn)住,就沒人知道我在裝,就算他知道他沒有證據(jù),也沒辦法把我怎么樣。
“我怎么會在這里?這里是哪里?”
十六皇叔皺了皺眉,他沒想到宋清歡在被人揭穿的這一刻依舊是死鴨子嘴硬,絲毫不承認她剛才是在裝昏倒。
“你在陰曹地府?!笔适逯鴮嵤侨虊蛄诉@個虛偽的女人,不過倒也沒有達到懶得搭理她的地步,反而是找茬一般的說道。
宋清歡心中有歡喜,她知道這招是有用的,只要她抵死不認,他也就沒有證據(jù)說她之前的舉動都是裝出來的。
不過,她面上卻依舊是一副無辜的模樣,并且在他說了那句陰曹地府之后,更是面露委屈的,好似是這十六皇叔欺負了她一般。
她睜大了眼眸,緩緩說道:“十六皇叔可是對我有什么不滿嗎?為什么要如此刁難?”
十六皇叔也不是個蠢人,他自然知道把牌子翻到明面上來,這個女人是絕對不敢承認的了,那倒不如跟她繼續(xù)裝瘋賣傻。
他輕輕微笑,嘴角多出一抹陰險的弧度:“小姐千萬別誤會,不過是小姐方才暈倒了,我征得了令堂的同意,才將小姐帶到我這里,想要為小姐醫(yī)治。雖說小姐現(xiàn)在清醒了,但是,難保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不如待得留于我府中的江南名醫(yī)回來后,為小姐診治一番,痊愈后小姐自行離去,可否?”
宋清歡抽了抽嘴角,隨即又是迅速沉默了下去。
她知道這個皇叔又在糊弄人了,剛才不就是他說那江南名醫(yī)正好在他府中嗎,如今怎么又說外出游歷了。
那神醫(yī)到底能不能回來,還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他若此生都不說那人回來了,她莫非是要在這困守一生?
當然這未免也太過夸張了。
不過囚禁個十天半個月的,倒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這不就是變相囚禁嗎?
不!
這是拐賣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