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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山賊

第五十七章 挖地四尺

逍遙小山賊 蛋炒加蛋 2648 2019-10-13 22:08:58

  距趙景在酒樓巧遇王珂后,已過了二十幾日。對于尋常人而言,每日為生計奔波,辛苦至極,這二十幾日眨眼間便過了,可趙景這二十幾日卻幾乎沒怎么眨眼。

  自從讓全福把埋藏的金銀挖了出來,趙景便如守財奴一般每日守著滿屋的財寶,幾乎寸步不離。即便是一日三餐也讓全福端到屋里來,邊吃邊看著是否哪塊銀子不翼而飛了。

  十幾日下來,趙景已是形容枯槁。甚至有時趙景產(chǎn)生了幻覺,總覺得少了塊銀子,于是將銀子從頭至尾數(shù)了數(shù)遍,這才安心。

  直到今日,趙景猛然從昏睡中驚醒,一算日子,還有一日便滿了整月,而這滿屋的財寶仍分毫未少的堆在眼前。

  趙景大喜,抱著同樣精神萎靡的全福原地轉(zhuǎn)了數(shù)圈。

  全福以為少王爺?shù)昧四X疾,嚇得傻了。

  平靜之后,趙景想起前幾日全福與父王巧遇之事,便覺得應(yīng)主動去給父王請安,這樣父王一高興就不會再詢問自己學(xué)業(yè)的事了。

  趙景興沖沖出了門。

  可只過了片刻功夫,全福便聽得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嘭!

  趙景變毛變色地跑進屋中,其驚慌的樣子像是有人偷了他的錢似的。

  “快,快,快點……”趙景語無倫次地搖晃著全福。

  全福完全不明白趙景說的是什么,趙景急了,轉(zhuǎn)身去抱屋中的寶箱,全福自然也趕忙幫著去抬寶箱。

  兩人來到院中那棵埋藏財寶的槐樹下,全福在王府當(dāng)了這么多年奴才,自是機靈之人,已猜到趙景的意思。

  全福取來鐵鍬,在原來的位置,狠命地挖著。

  “用力,再用力點,快!”趙景在一旁催促道。

  全福這些日子已經(jīng)被這位少王爺折騰得身體極度虛弱,揮了兩下鐵鍬便喘的厲害,可又不敢停下。好不容易挖到原來位置,全福撇了鐵鍬,要去抬寶箱。

  “怎么停了,給我繼續(xù)挖,要挖地三尺,啊不,四尺,是挖地四尺!”趙景咆哮著撿起鐵鍬扔回給全福。

  四尺?全福有種想哭的沖動,今日怕是要累死在這棵槐樹下了。全福用乞憐的眼神看向趙景,得到的是冰冷得不含一絲情感的怒視。

  正當(dāng)槐樹下忙的熱火朝天,一個拼命喊,一個拼命挖,無人注意到一個人悄悄進了院子。

  吳王今日心情煩悶,稟退唐鐘,便一個人走出廳堂,忽的想起已數(shù)日未見那淘氣的兒子,同時又記起那日與兒子貼身奴仆全福的巧遇。兒子若能學(xué)有所成,也算是趙家有幸,免得旁人在暗中鄙視我趙家。

  邊想著,吳王邁著方步走進了這個府中最氣派的院落。

  “景兒,景兒,何事在此大聲喧嘩??!”

  雖是責(zé)怪的語氣,但趙寅卻滿臉帶笑。

  等走到近前,只見全福和趙景兩人俱是癡傻捏呆一般怔在原地。

  “這,這,這是做甚?”吳王眉頭一皺。

  噗通!趙景直直跪在父王面前,面朝土地,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全福慌亂扔了鐵鍬,也給吳王跪下,且不斷地磕頭,口中一直說著恕罪。

  “景兒!”吳王聲音發(fā)緊。

  “父王,孩兒真的沒有多少銀子??!求父王可憐可憐孩兒,不要全部拿走!”趙景一只手有意地拉住寶箱。

  “什么?”

  吳王越聽越糊涂,這景兒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不成。目光移向地上的木箱,又看著灰頭土臉的全福,心中愈發(fā)起疑。

  一手推開淚流滿面的趙景,另一只手迅速地去掀木箱。由于匆忙,從屋中搬出時,趙景完全忘了上鎖。

  一道縫隙微起,緊接著白花花的銀光晃得吳王兩眼發(fā)直,甚至屏住了呼吸。

  好半天,吳王回過了神。蹲下身,拿起一塊銀子掂了掂,又咬了咬,難以置信地扭頭看著趙景。

  “景兒,這,這……”

  這一箱的白銀沒有上萬兩也有幾千兩,平時府中的用度趙寅雖不過問,但心中也是有數(shù),自己兒子如何一下子弄來這么多銀兩,趙寅一想便也猜到了。

  趙景還傻愣愣地跪在地上,抬頭望著父王,支支吾吾地不知怎樣解釋。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突然,全福出了聲,將吳王的目光引了過去。

  趙寅面露不悅地看著全福,等著他的下文。

  “王爺有所不知,這銀子乃是少爺準備給王爺辦壽禮所用的,想到還有半年多便是王爺?shù)膲壅Q,少爺茶不思飯不想,每日守在屋中苦思。嘿嘿!”

  全福一面嬉皮笑臉地給吳王解釋,一面偷偷地給趙景打著手勢,讓一臉苦瓜相的趙景不要說話。

  “哦!景兒,是這樣嗎?”趙寅臉上堆上了笑容。

  趙景看著不斷在給自己使眼色的全福,心中百感交集,自己辛辛苦苦訛來的錢怎么就成了辦壽禮的了。眼見著這箱財寶保不住了,若是不承認,怕是屋中的那幾箱子也難逃厄運。

  “是的,父王,嗚嗚嗚,孩兒這幾日想的頭痛不已,嗚嗚嗚,父王,孩兒的心日月可鑒啊,嗚嗚嗚……”

  趙景聲淚俱下地幾乎要哭暈過去。

  “景兒,如此孝心,父王心領(lǐng)了。這壽禮就免了,太麻煩,還不實用?!?p>  趙寅愛撫似的摸了摸趙景的頭,隨后將箱蓋扣上,雙臂叫力,箱子雖重,可趙寅也是戎馬半生,臂膀自然有把子力氣,再加上一時的興奮,箱子穩(wěn)穩(wěn)地抬了起來。

  看著漸漸遠去的銀子,趙景心如刀絞。

  “家賊難防??!”趙景輕聲嘟囔道。

  吳王突然回過頭,笑瞇瞇地看著趙景,趙景身子一凜,后背突生寒意。

  “聽全福說景兒最近在苦讀詩書,過幾日,為父可要考考你哦!”

  吳王滿意地走了,留下院子里一片寂靜。

  一聲沉悶的呼吸后,趙景回頭看向全福。

  …………

  “這一百兩用來重建院墻,前院和后院都得重新建,這一百兩把廚房修繕一下,這一百兩再蓋間臥房……”

  王珂心疼地數(shù)著從地下取出的銀子,每做一個決定,下面便空了一些。

  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上次到吳國采買生活所用之物已花費了不少銀子。這次年久失修的清風(fēng)寨突遭橫禍,又得靡費不少銀兩,想及此,王珂幽怨地瞥了李天彪一眼,李天彪立刻看向別處,裝作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對于富庶人家,這些銀子根本擺不上臺面,或許一次附庸風(fēng)雅的宴請,就會花費萬兩。而尋常人家,一年的收入最多也不多十幾兩,想要擴地建宅,怕是沒有幾十年的積攢想都不要想。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狗。

  王珂再次伸手時,卻掏了個空,眉頭不由皺起。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里,沒有錢更是寸步難行,而且還要養(yǎng)活兩個兄弟。

  “大哥,你有手藝啊,咱們再去吳國算卦擺攤,雖沒有搶官銀爽快,但也足以豐衣足食??!”李天彪嘿嘿地笑著,仿佛又看到那人潮涌動的盛景。

  啪!

  李天彪腦后被陳三思狠狠拍了一巴掌,氣憤地回過頭,“瘦瘦,你發(fā)什么瘋!”

  “你忘了李歡是怎么被抓的啦!”

  李天彪剛想發(fā)作,忽的冷靜下來,沒話說了。

  王珂也想過到其他國家混飯吃,但在段意的記憶中,吳國的商業(yè)相對繁華,因此城門的把守也有許多可乘之機,而武國、立國的城門守護森嚴,非有百姓戶籍不可進入。

  王珂撓了撓頭,自己唯一的財路也被斷了。

  “大哥,你還有個手藝,你忘啦!”

  李天彪突然眼睛冒光,嘴角咧開,一絲發(fā)亮的涎水流了下來。隨即慢慢湊了上來,對著王珂發(fā)笑。

  然而,還未等李天彪說出口,王珂劍眉倒豎,接著飛起一腳踹在李天彪那張貪婪的臉上,李天彪哎呦一聲跌倒在地,一個漆黑的鞋印從額頭印到下巴,顯得十分狼狽。

  “我不是廚子,也永遠不會當(dāng)廚子,我會做飯只是碰巧的事,對,就是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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