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紅再次轉發(fā)甘奇的回復,說道:對,我說的就是他,一個天才的音樂人,一個偉大的詩人,一個舉世無雙的作家。他就是那個啥……叫啥來著?甘?甘什么?不好意思,忘了,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李環(huán)回復:甘奇,甘奇,甘奇,三遍啊,記住了!
覃靜在回復:對對對,就是他,不說了,他叫我上臺唱歌了,好兇一男的。
指揮臺上的甘奇,正在轉頭大吼:“覃老師,還玩什么手機啊,這么多人等著呢!”
熱搜第一:《真是甘奇?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這位大佬說的還真是甘老師?。俊?p> “有些人的臉打腫了吧?我家甘老師,怎么就不能認識袁老師了?”
“一看就知道是開玩笑的?!?p> “袁老師,求回復,真的是甘奇嗎?”
“他真的寫了什么了不得的小說?”
“我看應該是,畢竟甘奇的詩還真是寫得特別好,寫本好小說出來,應該也不是不可能的?!?p> “袁老師,什么小說,給個書名?。 ?p> “覃老師,哪首歌啊,歌呢?”
……
“紅大爺,認真點,您老這嗓子,怎么能提前把尾音斷了呢?”
“紅大爺,感情,感情,還是感情!”
“得,要不你來唱?”袁紅這個暴脾氣。
“您唱您唱,您接著再唱一遍。”
“紅大爺,不帶這樣的吧?您是老藝術家了……”
袁紅黑著個臉:“再來一遍!”
————
第二天,央視大樓,甘奇又來了,帶著兩百多人的龐大隊伍,拖樂器的車就有七八輛。
一號演播廳,能坐一千多觀眾,但是觀眾席中卻不準坐人,因為怕節(jié)目內容外泄,所有的演員只能擠在候場區(qū)里,甚至擠在外面。
還有一些大型節(jié)目,比如動輒幾百人的舞蹈,并不在這里審核。在這里審核的,是歌唱類節(jié)目與語言類節(jié)目,這一類節(jié)目人比較少。
當然,甘奇的歌唱類節(jié)目除外。
演員們都是不準進入演播廳的,但是這個規(guī)定,對袁紅與李環(huán)無效,袁紅穿著一身藍色的空軍禮服,一路往里進,沒有一人上前來阻攔她,還有許多站崗的戰(zhàn)士給袁紅敬禮,袁紅也會認認真真回禮,時不時還說上一句:“辛苦了?!?p> 有袁紅與李環(huán)帶著,覃靜與甘奇等幾個人也直接走進了演播大廳。
有些空蕩的演播大廳里,甘奇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張國師,較為消瘦的身形,突出的顴骨,黑黑的臉,眉頭好像永遠都是皺著的,帶著一個布做的鴨舌帽,穿著一個淺綠色的夾克。
這個模樣的張國師,若是放在公園里,就像是一個隨時會走進象棋攤里指手畫腳的普通老頭。
他發(fā)現(xiàn)了走進來的袁紅與李環(huán),抬手一招:“老袁,老李,這邊?!?p> 袁紅與李環(huán)上前去了,甘奇并沒有跟過去,只是在后面看著袁紅李環(huán)與張國師聊得哈哈大笑。
一旁的覃靜與南瑩,也只是上前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就站在一旁禮貌地笑著。
“老袁,你們的節(jié)目準備得怎么樣了?”
袁紅拍著胸脯:“絕對沒問題,要嚇你一跳。光我那陣仗,幾十人的交響樂團,妥妥的?!?p> 張國師笑著點頭:“你們人到齊了嗎?”
“到齊了!”
“行,那就不等了,你們人多,你們先上?!睆垏鴰熞彩莻€極其務實干練的人。
“行?!痹t二話不說,轉頭走到甘奇面前,說道:“咱出去把人都喊進來,上家伙,咱們先演?!?p> “紅大爺這么大的面子?”甘奇有些意外,剛到地方,立馬就開始演,規(guī)定的審核開始的時間都還沒有到。
“張導是看咱們人多,早干早收工?!痹t說完,帶著甘奇直接出了演播大廳。
外面已經是人山人海了,許多熟悉的面孔,更多不熟悉的面孔,都等在演播廳外面。
甘奇還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那人就是晁半山,春晚經久不息的小品之王,兩代國人最快樂的記憶。他沒有直接進演播廳,而是正在與身旁幾個人口沫橫飛說著什么。
袁紅帶著甘奇把兩個樂團全部帶進了演播大廳。
樂手們帶著自己的樂器,正在臺上站位,工作人員也在忙著準備椅子、臺子、收音話筒之類的東西。
甘奇也在舞臺上幫著忙,董藝的鼓,搬了幾趟。甘奇還得站在中心安排著眾人的位置。
袁紅在臺下與張國師在一起閑聊幾句,張國師忽然問道:“臺上那個小年輕是誰?樂團他負責?”
袁紅抬頭看了一眼舞臺,立馬一臉的微笑:“你可別看他年輕,今天樂團還真是他負責,我的歌就是他寫的,樂團指揮也是他?!?p> “這么年輕的樂團指揮,不多見啊?!睆垏鴰煾锌艘幌?,不是不多見,而是從來沒見過。
“張導,你可不知道,我,環(huán)哥,南瑩,覃靜,四個人三首歌,都是他一手打造的。你看你那節(jié)目單,還有青年交響樂團的《春節(jié)序曲》,青年民樂團的《金蛇狂舞》,都是他寫的,而且也是由他指揮。”袁紅說起這番話,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張國師有些吃驚,抬頭又看了看舞臺上忙前忙后的甘奇,把布的鴨舌帽取了下來,抓了抓一頭的亂發(fā),呃……頭發(fā)有些油。他說道:“音樂界,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個了不得的年輕人?”
“哈哈……今天讓您開開眼。”袁紅有一種給人展示寶貝的心態(tài)。
“那我得認真聽聽?!睆垏鴰熞槐菊浾f著,拿起一個保溫杯喝了一口,然后正襟危坐,又問:“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甘奇,二十五?!?p> “有點意思!”張國師還轉頭說了一句:“攝影機打開,準備錄一下?!?p> 身后一圈工作人員連忙去準備。
臺上的甘奇已經朝著臺下的袁紅大喊:“紅大爺,差不多了?!?p> “張導,您瞧好了?!痹t上臺而去。
一旁的李環(huán)還笑瞇瞇地呵呵笑出聲來。
張國師轉頭問道:“李老師,這小年輕真這么厲害?”
李環(huán)把一個巴掌伸直,說道:“五個作品,你讓他演完,哦,不對,他自己還有一個作品也參加了審核,演完,演完再說?!?p> “你還跟我這賣關子……”張國師笑著,又喝起了保溫杯里面的枸杞茶。眼神卻一直在舞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