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起哄著,讓甘奇再來一曲。
董藝與蕭瀟倒是有些著急了,因?yàn)樗麄兘裉觳砰_始排練,也就排練了這一曲。
兩人一臉緊張的看著甘奇,這有些下不來臺了。
沒想到甘奇竟然大大方方說道:“行,那就再來一個,換把民謠吉他來?!?p> 六哥聞言,親自取了一把木吉他送到臺上。
董藝與蕭瀟兩個人更著急了一些,因?yàn)闆]有排練,這還怎么演?萬一演砸了,這種小場子的老炮,說不定要扔就瓶子砸人的。
甘奇說道:“這一首歌,我自己一個人來,吉他就行?!?p> 董藝與蕭瀟兩人聞言心中一松,這兩個人,還是沒有怎么見過大世面,心態(tài)還有些不穩(wěn)。
忽然臺下有人喊道:“哥們兒,你們叫什么樂隊(duì)來著?”
樂隊(duì)名字,剛剛明明介紹過一遍,顯然剛才沒有幾個人往心里聽,一首歌唱完了,卻又來問。
甘奇只有再說一遍:“蕭小姐的樂隊(duì)?!?p> “蕭小姐的樂隊(duì)?誰是蕭小姐???這個彈貝斯的是蕭小姐?長得還真??!”
甘奇點(diǎn)點(diǎn)頭:“對,就是她,你們可別嚇著人家姑娘了,人家還是音樂學(xué)院上學(xué)的學(xué)生?!?p> “哈哈哈……不會,咱們都是好人。”
甘奇調(diào)侃一句:“看著不像?!?p> 臺下又是一片哄笑。
調(diào)侃完了,甘奇靜了靜心,對著話筒說道:“下面這首歌,就是我們樂隊(duì)的主題曲,名字就叫作《蕭小姐》?!?p> 蕭瀟立馬轉(zhuǎn)頭看向甘奇,她還真不知道甘奇什么時候給她寫了一首歌,心中不知是一種什么感覺,就是聽了這個歌名,心跳似乎也有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加速的感覺。
吉他聲起,前奏依舊很短,甘奇已經(jīng)開口:“蕭小姐,我從未忘記你的微笑,就算你和我一樣渴望著衰老,蕭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就像安河橋下清澈的水……”
蕭瀟撩起了她故意遮住臉的頭發(fā),作為一個貝斯手,裝酷是很重要的,蕭瀟知道怎么裝酷,此時撩起頭發(fā),也是把視線打開,看向甘奇……
這首歌,節(jié)奏緩慢,編曲簡單,音樂也簡單,甘奇帶著滄桑的嗓音,唱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這大概是蕭瀟第一次認(rèn)真打量甘奇,也是兩人認(rèn)識的時間也并不長,相處的時間也不多。
燈光有些昏暗,臺上有幾盞柔和的射燈,時不時掃過甘奇的側(cè)臉,輪廓分明,微微閉眼,在這種氣氛下,似乎帶著一種專屬于甘奇一個人的浪漫。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蕭小姐,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xué)……”
不知為何,蕭瀟的眼眶有一種濕潤感,歌詞其實(shí)就是這么簡單,但有一種一切都正合適的感覺。
什么東西合適?
興許恰好有了那么一瞬間的心動。
蕭瀟微微低頭,頭發(fā)再一次遮住了她大半個臉頰。
“誰會不厭其煩的安慰那無知的少年……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里沒有草原,這讓我感到絕望,蕭小姐……”
蕭瀟再也不抬頭,董藝呆呆看著甘奇,這首簡單的歌,配合著甘奇那簡單的弦音,加上甘奇輕輕的唱,最后還有一段如呢喃一般的吟唱。就是這么好聽,聽得有些傷感,聽得有些走心。
興許是氣氛真的就合適在這里了,這首歌天生就適合在這個破酒吧里唱。
滿場鴉雀無聲,對于玩音樂的人來說,更容易被音樂感動,這個老炮酒吧,都是這種人。
這一次六哥并沒有再問宋科文怎么樣,他自己獨(dú)自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宋科文開口說一句:“興許這個酒吧,還真他媽能活過來?!?p> 六哥笑了笑,沒有說話。
臺下有人說話了:“哥們兒,難怪你叫我們別嚇著她,原來她是你的???”
甘奇連忙說道:“誤會了,就是一首歌,專門寫的主題歌?!?p> 這句話,聽得蕭瀟莫名有一種失望感。
臺下的人哪里會信這個?口哨聲四起。
甘奇對著話筒說道:“今天就唱到這里?!?p> 說完甘奇下了臺,董藝也連忙下臺,唯有蕭瀟反應(yīng)慢了不少。
“甘奇,這回可真露臉了,以前只知道你會寫歌,沒想到寫得這么好,你也不顯山露水的……來來,喝一杯,走一個。”六哥拉著甘奇,親自倒酒。
甘奇只是笑了笑,拿起酒杯。
董藝卻說:“六哥,我奇哥一直簽在滾動唱片,哪里用得著到你面前顯山露水。若不是解約了,過兩年有了機(jī)會,我奇哥肯定大紅大紫。”
六哥也是不理會董藝那張嘴巴,而是與甘奇介紹道:“這位是宋老三,三哥。”
“三哥,幸會?!备势嫔焓诌^去握手。
宋科文握住甘奇伸過來的手,笑道:“幸會?!?p> 介紹完了,六哥笑著說道:“奇哥,以后我也叫你奇哥,求您件事?!?p> “六哥太客氣了,只管說,能做的絕不推,您這一聲奇哥,我可受不起?!备势婵蜌庵?。
“別,以后我就喊你奇哥了,我這酒吧快倒了,想請你來駐唱,每天晚上一個小時,隨便你唱什么,一晚上給兩千,成不成?”六哥是真客氣,也是有求于人。
“一晚上再多虧兩千?六哥是想這個月就關(guān)門了吧?”甘奇笑道。
“只要你能來,就給這個價,這個月關(guān)門,我也認(rèn)了?!绷邕@是如何也要把甘奇留下來的意思,這是真的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甘奇回頭看了看董藝與蕭瀟,兩人眼中都閃著光了,一晚上兩千?一個月六萬?這個收入,高得兩人有些不敢置信。放在昨天,這都是不敢想的事情。
兩人都看著甘奇,興許還怕甘奇一激動,給拒絕了。
甘奇轉(zhuǎn)過頭來,點(diǎn)頭:“成。”
甘奇一個“成”字,董藝差點(diǎn)激動得都要跳起來了,但他還是忍住了,也知道真跳起來,那就太給甘奇丟臉了。
六哥的手,又搭在了甘奇的肩膀上,口中說道:“我就喜歡爽快人,排練廳的租金我都退給你,只求你把我這個破酒吧救活了?!?p> 甘奇忽然抬手往外一指:“六哥,你先把門口那幾個黑了的燈牌修一修吧?!?p> 六哥大手一揮:“修,明天大早我就請人去修。我還給你們也立個燈牌,搖滾新勢力,蕭小姐的樂隊(duì),傾情駐唱,新生代最強(qiáng)樂隊(duì)!”
董藝聽得這個廣告詞,有些心虛,說道:“六哥,咱不帶這么玩的吧,到時候給人打了,你付醫(yī)藥費(fèi)?。俊?p> 沒想到甘奇卻說:“就這么辦,我們?nèi)齻€明天拍張帥照,六哥一起印在燈牌上?!?p> “嘿嘿,我就喜歡奇哥這種自信?!绷缡菚錾獾?,從廣告詞就能看出來他是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