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格外的寂靜。
人才公寓,503號房間。
此時……
屋子中央點著一根蠟燭,燭火搖曳下,兩個女人正在屋子里燒著冥紙。
她們燒的很慢,動作很輕,一張張的在燒,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兩個女人年紀一大一小,長相還有些相似。
年長的女人40多歲,長相普通,身材圓滾滾的,一看就是鄉(xiāng)下來的。
年輕女人看上去20歲不到,應該還是一個女孩,戴著厚厚的黑色眼鏡,留著短發(fā),身材微胖。
這是什么情況?
陳辛看呆了。
不過既然是人,陳辛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他收拾收拾心情,走進503,看著正在燒紙錢的兩女,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怎么大晚上的在這里燒紙?”
兩個女人抬頭看了陳辛一眼,年輕的女孩沒有說話,年長的鄉(xiāng)下婦女道:“我聽說孩子她爸是死在這里的,我們是來祭奠的?!?p> 陳辛頓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知曉了兩個女人的來歷。
“你們是王軍的家人是吧?”
這個房間只死過王軍一個男人,所以陳辛猜測這兩個女人,一個是王軍的原配妻子,一個是其的女兒。
“嗯?!编l(xiāng)下婦女沒有否認,直接承認了。
“尊夫的遺體,警方已經(jīng)歸還給你們了吧?”
“前幾天警察已經(jīng)送到我們家了?!?p> “后事辦了嗎?”
“已經(jīng)辦完了,昨天下午下的葬?!?p> “這么快?”陳辛詫異道。
料理后事這么簡單嗎?
他猶記得小時候,家里長輩死的時候,最起碼要搞一個星期才能弄妥。
“我們農(nóng)村人,白事都辦的特別快,一般兩天都會入土的?!编l(xiāng)下婦女解釋道。
陳辛很想說我也是農(nóng)村人,我們那里怎么沒有辦得那么快。
但想想大家可能不是一個地域的,風俗不一樣,每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便沒有說了。
“人誰能不死呢?你們節(jié)哀?!?p> 陳辛又站立良久,最后說出這么一句話,便準備離開。
因為走廊的燈亮了,剛剛應該是短暫停電,此刻電來了。
“你住在隔壁是嗎?”鄉(xiāng)下婦女看著陳辛,忽地問道。
“對,我就住504。”
“那孩子她爸被人殺的時候,你有沒有聽見啥動靜?比如叫救命,喊痛,求饒之類的?”鄉(xiāng)下婦女問完,兩女都把目光集中在陳辛臉上。
陳辛被盯得有些發(fā)毛,扶額道:“我什么動靜也沒聽見!我白天要上班,他可能是白天出事的……”
“哦?!?p> 鄉(xiāng)下婦女木然的哦了一聲,便暫時沉默下來。
戴眼鏡女孩仍然盯著陳辛看。
微弱的燭光映照下,女孩的臉顯得異常蒼白,但是目光很奇怪,很詭異。
陳辛都不敢與之對視,這種眼神,陳辛在童武眼里見到過。
難道這個女孩精神也有問題?
莫不是老爸出軌,還被人殺了,所以女孩受到刺激,精神失常?
想想還真有可能……
“小哥兒,我聽警察說,是你發(fā)現(xiàn)并報警的?”鄉(xiāng)下婦女沉思兩秒后,問道。
“我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或許冥冥中早有注定吧。”陳辛嘆息道。
“那可真得謝謝你?!编l(xiāng)下婦女由衷道。
看得出來,鄉(xiāng)下婦女對王軍蠻有感情,哪怕王軍已經(jīng)出軌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同居,她好像也沒有記恨。
“沒啥。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兩位也早點離去吧?!标愋琳f完,直接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回自己家。
此刻已經(jīng)凌晨12點,再不休息,明天就起不來了。
剛走進自己家,打開燈,陳辛還沒來得及換拖鞋,就又呆住了。
只見自己家的電腦桌上,花貓靜靜地躺在那里,一把鋒利的匕首,從花貓的脖子中貫穿而過,將之釘死在電腦桌上,而猩紅的鮮血流淌滿了整個桌面。
場面殘酷又血腥!
陳辛怒不可遏,將手中給花貓買的零食丟到床上,細細查看了一下門鎖,竟然沒有撬開的痕跡。
這證明兇手擁有很高的開鎖本領(lǐng),在不破壞門鎖的情況下,可以輕松的打開門走進他屋子,并殺死花貓。
“到底是誰干的?”
陳辛氣的一拳頭捶在墻上,因為太過用力,手指都紅了。
他走近幾步,靠近電腦桌,發(fā)現(xiàn)旁邊的椅子上放著一個面具和一張紙條。
面具陳辛很熟悉,是賀鈞作案時戴的人臉面具。
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
得罪我的人,下場都很慘,待我從警局出來,我會好好跟你玩玩的。
落款寫著黑暗魔君。
“嘿嘿!”
陳辛冷笑幾聲,將紙條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賀鈞,你想搞我是吧?
那咱們就玩玩……
忍著憤怒,將花貓尸體裝進垃圾袋里,拿到外面埋了后,陳辛才回來清洗電腦桌,沖涼睡覺。
對于賀鈞的威脅和恐嚇,陳辛已經(jīng)放進心里,他會珍而重之地對待這位未來大敵的。
至于面具和殺死花貓的匕首,陳辛收進了抽屜。
可能接下來和賀鈞的戰(zhàn)斗,警方已經(jīng)幫不上什么忙了。
這種大富豪,法律對他的約束和管束微乎其微。
只能用其他方法將之擊倒了。
比如,找好兄弟齊匪幫忙,用“社會人”的方法,將他滅了。
雖然這種方式不可取,但這種世道下,有時候真的沒辦法,只能這么干!
警察只能管管普通人,一旦涉及到社會上層的特權(quán)人士,司法就是擺設(shè)。
陳辛已經(jīng)不奢望,李巖能搜集到更多的罪證,將賀鈞留在監(jiān)獄里。
因為李巖即使經(jīng)常收集到再多的罪證,賀鈞也有無數(shù)的辦法,讓自己的律師團給自己脫罪。
就算把他送進了監(jiān)獄里,判上幾年,他也有能力,有方法,給自己減刑,頂多關(guān)幾個月就會出來。
陳辛今天已經(jīng)認清了社會,有時候,有些事情還是只能靠自己。
依賴國家,依賴政府機關(guān),有時候是行不通的。
因為社會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指不定賀鈞上面有多少大佬罩著呢。
叮叮?!?p> 陳辛躺在床上,正想這些事情想的出神,驀然電話響了。
拿起手機一看,是老媽打來的。
都一點多了,老媽怎么會這么晚打電話給自己?
陳辛詫異極了。
他出生在明城一個叫長策鄉(xiāng)的鄉(xiāng)鎮(zhèn)上,那里四面環(huán)山,祖輩世世代代都是農(nóng)民,到他這一代才有所好轉(zhuǎn)。
他家里四口人,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一個弟弟,弟弟目前正在帝都讀大學。
一般情況下,都是他主動給家里打電話的,父母都很少聯(lián)系他,因為父母在家務(wù)農(nóng),生活過得比較節(jié)儉,一般都舍不得打電話,怕浪費話費,現(xiàn)在大半夜里老媽打電話給他,不知有什么急事。
陳辛趕緊按了接聽鍵。
老媽疲憊的聲音頓時從聽筒里傳出:“小辛,家里這幾天出了些事……”
陳辛心里一緊,忙問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