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身份
墨時樈?jīng)]有回答他的問題,都是廢話好嗎。分明緋羽之前說過了她的身份,現(xiàn)在還要再問。墨時樈甚至一度懷疑墨跡景是不是年紀(jì)大了的緣故,耳朵也不好使了?
她往一邊看去不經(jīng)意間看到一個人影,頓時神色有些驚訝的歪了歪頭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然后那個人影一晃眼就不見了,匆匆一眼就消失在了人海里,速度之快差點(diǎn)讓墨時樈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她怎么好像看到了路鏡丞?路鏡丞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在納斯城等她嗎?來西境干什么?
越想墨時樈越覺得頭疼,先是自己回到西境。然后緊接著墨跡景這個失蹤了三百年的人也突然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再是無意間撞上林昀被抓成了奴隸,現(xiàn)在她還仿佛看到了路鏡丞?
西境是要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了嗎?怎么一瞬間,蹦出了這么多人。
“少主,怎么了?”
緋羽第一時間注意到墨時樈的神色,回過頭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于是不解向墨時樈問道。
墨時樈搖搖頭輕聲解釋了一句“沒什么,就是好像看見了一個朋友?!?p> 朋友,勉強(qiáng)算是吧!依照路鏡丞目前對她的態(tài)度,應(yīng)該還不是敵人。
她笑了笑只當(dāng)是錯覺也沒有再多說,緋羽自然的上前伸出手理了理墨時樈被人群擠歪的斗篷。墨時樈對上緋羽的視線,眼里笑意加深任由她動作。
“少主,我們回去吧!”
緋羽看了眼天色,想著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因此向墨時樈提議道。墨時樈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說“好?!?p> 然后,兩人一前一后的往墨家的方向走去。緋羽一如往常的站在她側(cè)后方兩步距離的地方,像是守衛(wèi)最珍貴之物的姿勢。
從始至終,這主仆二人都未將墨跡景放在眼里。墨時樈對于沒有交集的人本就冷淡,更何況你強(qiáng)任你強(qiáng),我還是要比你尊貴。
而此時的路鏡丞在哪兒呢?就在另一條街。兩條街道有一個交叉路口,墨時樈正在往那里去。
巧的是,路鏡丞一直在直走盡頭就是那個路口。
墨跡景看見墨時樈走了,也沒多想立即跟了上去。他對墨時樈?jīng)]有敵意,但并不像墨家人一樣畢恭畢敬。
在他眼里,墨時樈只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他向來被人敬重慣了,如今時隔三百年醒來更是自恃身份說不來那些討巧的話。
墨時樈并非是要他向緋羽那般,只不過她才是西境未來的掌權(quán)人。她有權(quán)選擇用什么態(tài)度來對待一個墨家的旁支。
僅此而已。
緋羽則是不同了,她自認(rèn)出了墨跡景的那一刻開始,便處處與之爭鋒相對勢同水火。
只因?yàn)榫p羽她知道墨時樈的身份。更知道事關(guān)三百年前的秘辛,知曉墨跡景沉睡的緣由。
對于在歸云城看見墨跡景,她表面平靜如常的外表下,其實(shí)隱藏著一顆惶惶不安的心。
為了不引火燒身,緋羽絕不能讓自家少主離那個男人太近。
因?yàn)橐恢眰涫芾溆?,墨跡景有些不耐上前想要拉住墨時樈,卻被緋羽眼疾手快的擋開了。
“你干什么?”
時刻暗中留意墨跡景動向的緋羽很快就發(fā)覺了他的意圖,連忙攔了下來并厲聲質(zhì)問道。
緋羽當(dāng)即動了手朝墨跡景攻去,墨跡景反手卸掉她手上的力道然后將人擋了回去。
一時間,兩人互不相讓。
墨時樈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頓時有些無奈。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天生的不對盤吧!
“你們兩個能不能安分一點(diǎn),又是干什么。墨跡景,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先回墨家不行?要不然你就自己找個地方住。”
墨時樈有時候真的懷疑墨跡景就是故意來找茬的,他有病吧!總是去惹緋羽干什么。
說到底,墨時樈還是護(hù)犢子的。
墨跡景聞言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看向了緋羽。似乎是在嫌她礙事,但奈何墨時樈在這里他不能表現(xiàn)的要欺負(fù)她的人一樣。
見墨跡景不說話了,墨時樈看了緋羽一眼,給了她一個不贊同的眼神。緋羽自知擾了少主的心情,連忙低下了頭表示順服。
但心里卻是暗自對這個墨跡景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墨時樈回過頭接著往前,一回頭就猝不及防的對上了路鏡丞的眼睛。
兩人相隔不到三米的距離,中間更是沒有行人隔著,兩人之間一覽無余。
路鏡丞看到她的時候神情瞬間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在西境看到墨時樈。
有些驚喜,但更多的……是意外。
畢竟你要知道在此之前,路鏡丞對墨時樈是西境少主的身份這一事一無所知。
而此刻,他看著墨時樈的這身裝扮以及身旁圍著的人剎那間像是明白了什么。路鏡丞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快步往墨時樈這邊過來。
“余墨?不對,我應(yīng)該稱呼你為西境少主。對吧?墨時樈?!?p> 路鏡丞是何等的聰明,他雖然沒有見過墨時樈的樣貌,但是關(guān)于這位西境少主的傳聞卻沒有少聽。
他心里頓時覺得一陣復(fù)雜,說不上是被人騙了的憤怒多一些還是好笑多一些。
他居然之前都沒有發(fā)覺余墨就是墨時樈,反而覺得自己知曉了她一個天大的身世而暗自得意。
墨家少主,樣貌一等一的出挑。平日素來衣著青黑,身旁更是有一位女修常年跟隨左右,形影不離。
更何況……路鏡丞視線短暫的在墨時樈身后的墨跡景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更何況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站在墨時樈身后的男人,就是那個在他之前被譽(yù)為天才的墨跡景。
這個男人,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回到了西境。
面對路鏡丞的質(zhì)問,墨時樈倒是格外的淡定。她不可置否的點(diǎn)點(diǎn)頭,反而輕聲調(diào)侃他說“我以為這世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是你路家大公子不知道的,原來還真有這么一件兒。”
墨時樈看到他的時候的確內(nèi)心平靜,她只是被確認(rèn)了一下自己的眼神。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