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汐汐套上大羽絨服,趕忙下車,這會兒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文鴻導演,她笑著打了聲招呼,文鴻導演點頭示意。
燈光師做好準備,粟汐汐瞧見了正在試騎自行車的江朝一,還沒調試好的燈光下,粟汐汐借著零星的光意,眼神穿越黑暗,捕捉到了那人,算是向太冷的天氣借了膽子,粟汐汐沒再躲避目光,直直地望了過去,看著那人不斷調試車座,和場務在一旁討論,粟汐汐呆那兒一時忘了自己還凍著,聽著場務叫她過去對位置,粟汐汐猛地一驚,回過神來,跑了過去。
“汐汐,你一會兒從這塊走過來?!眻鰟罩钢飞系囊粋€地點,那塊燈光師也打好了光,粟汐汐站在那塊正對著半踩在自行車上的江朝一,兩人手里都拿著劇本,燈光下,相對而立。
“嗯嗯好?!彼谙c點頭。
“還有你倆到大概這個位置是相交點”說完后指了一下這個地點,帶有些光源的地方,粟汐汐暗暗記下了,然后站定,拿著劇本跟那江朝一對詞。
“你騎車騎到她身后大概10米左右開始喊第一句話”場務繼續(xù)與江朝一溝通,把車子推到了相應的位置,江朝一過去,然后轉身,沖著粟汐汐說出了第一句詞:“能幫我撿一下嗎?”從未有過如此燦爛的笑容,在江朝一臉上盡情的鋪灑開來。
粟汐汐怔住了,因為她不論在哪都沒見到過江朝一有笑容這么大的時候,粟汐汐站在那兒似乎忘了呼吸,直到場務提醒她:“汐汐,該你說詞了?!?p> 粟汐汐緩了過來:“哦……哦哦,好”她一轉眼看到了佳鳴沖她皺眉,然后轉過頭對著遠處那人輕聲開口:“你等一下,我給你撿?!?p> 其實這場戲的臺詞不怎么多,只是情感比較細膩也比較豐富,這需要兩個人默契極佳才能發(fā)揮好整場戲的氣氛。
兩人又配合了會兒,等到文鴻導演坐在機器旁,喊道:“準備好了嗎?”
兩人均點頭應和。
“好,各部門準備?!蔽镍檶а輿_著對講機說道。
場務跑到粟汐汐身邊,準備打板。
“action.”
粟汐汐按著之前事先規(guī)劃好的路線緩緩從遠方走來,鏡頭跟著她隨光影變化的面部,若隱若現(xiàn),粟汐汐簡單俏皮的馬尾(其實是Young費盡心思的手藝)一跳一跳的懸在腦后,鏡頭一直跟隨著她,直到粟汐汐臉上的表情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停?!蔽镍檶а葑陲@示器前喊了一聲。
粟汐汐的第一次ng也來到了。
“汐汐啊,表情變化還不是特別明顯,情感輸出再強烈一點,你就想啊”邊說著邊把江朝一拉過來,指著他對她說,“這是你喜歡了好久的人,放在心里的那種,不與外人稱道的那種,見到他完全是你的驚喜的那種?!蔽镍檶а葸呎f著邊雙手比劃著,想用語言和動作同時告訴粟汐汐這種情緒該怎么外化。
粟汐汐略微點點頭,準備醞釀醞釀,繼續(xù)來一條。
文鴻導演怕了拍粟汐汐的肩膀,給她鼓勁兒。
第二條開始,粟汐汐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表情,待江朝一出來時,因為過于緊張而導致,面部扭曲,說不上來是笑還是哭了。
“唉”文鴻導演大聲地嘆了口氣,“不對不對,停停停?!?p> 粟汐汐懊惱不已,但的確自己也感覺出來,不太對,只能等著文鴻導演過來繼續(xù)對她進行教育。
“汐汐啊,別緊張”文鴻導演過來沒有急,輕聲地開口,“你要把自己代入進去,我選你肯定也是因為你身上有跟林秋櫻像的地方,所以給我放開演。”
粟汐汐聽著文鴻導演說得這些話以后,更羞愧難耐了,本來就是在晚上,工作人員也大都累了一天了,粟汐汐也想早點兒結束早點兒回去休息。
粟汐汐低著頭不說話想著一會兒到底該怎么演出來,佳鳴在一邊給她披上羽絨服,沒有說話。
文鴻導演讓大家原地休息一會兒,其實也算是等等粟汐汐的狀態(tài),讓粟汐汐找到更好的感受。
粟汐汐披著羽絨服原地蹲下,把頭罩在帽子里,想要隔絕外面的聲音。畢竟自己真的臺差勁了,這兩條,江朝一都還沒進過鏡頭呢,總是自己在ng,太不行了。
她聽到有人蹲下來的聲音,粟汐汐以為是佳鳴:“姐,別安慰我了,我自己好好想想。”
“嗯”溫潤的聲音響起,“我不安慰你,我給你想想辦法?!?p> 粟汐汐聽出來是江朝一的聲音,幾滴淚沒忍住還是滾落了下來,粟汐汐吸吸鼻子,抹了下臉,沒說話,因為她怕一說話,又開始哭。
“我一開始演戲也是這樣,打不開。其實啊,你就別太拘束,做到目中無人,但我這個目中無人是加引號的,你別老把我想成江朝一,就認為我是石漠,愛我而不得,愛我卻不肯說,把林秋櫻完完全全的放在自己身上?!闭f完就站起身來。
場務喊開始了,粟汐汐從來沒想到過江朝一會對她說這么多話,因為她記得看他之前拍戲的花絮,從來沒見過江朝一與女主角之間親密的互動,江朝一粉絲朝陽區(qū)群眾還一直擔心自己家的藝人是不是太過于晚熟,包括林秋櫻在內。
可是今天,這個晚上,粟汐汐慢慢揉著因為蹲太久而發(fā)麻的大腿,看著一旁的人脫掉羽絨服,溫和的跟副導演繼續(xù)討論。
粟汐汐站在那兒,覺得她自己看到的和她了解到的江朝一不太一樣,可能是距離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時間的原因,但永遠,粟汐汐都會知道并且都不會否認,江朝一是她見過最好的男生,沒有之一吧。
這是粟汐汐永遠的心里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