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明山下,黃昏的余光還灑在莊玥和木槿的身上。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拟徛暣蚱屏诉@份靜謐。
莊玥恍惚了一下才掏出手機(jī)。木槿看到了手機(jī)上顯示的名字,“切”了一聲,側(cè)過身子,卻悄悄支起耳朵。
莊玥清了下嗓子,一聲“喂?”把她帶回了現(xiàn)實。
“事情辦完了嗎?辦完了就趕快回來,好不容易有個適合你這新人的委托?!比~絮清貌似輕快的嗓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木槿在旁邊小聲的“哼”了一聲。
莊玥斜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貞?yīng)她的是,木槿完全的背過身對她。
莊玥暫時不理會他,專心回答葉絮清的話。
“意思是,我來完成委托嗎?”嗚呼”葉絮清式取笑讓莊玥知道她想多了。
“你輔助我。我還沒有這么把人類的命不當(dāng)命看”不給莊玥反擊他的時間接著說。
“你回來再說,你知道在哪找到我?!彪娫捯褣鞌?。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徹底的讓莊玥回過神。
首先她想到的不是葉絮清方才說的委托,而是之前與木槿之間的對話。
看著依然背對她的木槿,莊玥伸出食指戳了戳他有點清瘦的后背。可對方仿若不知。
莊玥深吸了口氣,走到他的面前,右手抓著他的袖子。
視線停留在胸口,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袖輕聲說:“方才說的事,你不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封印的那段記憶嗎?”
木槿搖了搖頭。
“不可以,而且我知道的也不是全部。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了解的。我對你說的難免會摻雜個人的想法,對于這件事,你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想法?!鼻f玥甩開了他的袖子。
木槿還是那個木槿,說不告訴就不告訴。
無法,莊玥只能先戰(zhàn)略性撤退。
“好吧,把我送回去吧?!?p> 木槿抬頭看看天,今晚是殘月,加深了樹林的陰森。攬過莊玥的肩轉(zhuǎn)眼消失在原地。
好在路途不遠(yuǎn),幾個閃躍回到了豐義街,莊玥的住處。對于莊玥來說,沒有家人的地方只能叫住處不能叫家。
三天沒有回來,房間里一股沉悶的味道,可也讓莊玥長吁了一口氣。
看了一圈空蕩蕩的房間,對著客廳墻上奶奶的遺照發(fā)呆。莊玥只能察覺幾米內(nèi)的妖氣,所以,木槿去了哪她也不知道。可能已經(jīng)回去他平時待的地方了吧。
癱在松軟的長沙發(fā)上。對莊玥來說,臥室的床遠(yuǎn)沒有這沙發(fā)對她有吸引力。奔走這幾天天使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時針撥動一圈,莊玥被9點的太陽曬醒。
梳妝打扮,描眉畫唇。鏡子中的莊玥,膚如凝脂,美目盼兮,佳人之姿。
莊玥對木槿口中曾經(jīng)的自己抱有鄙視,可那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她決定接受一切,因為被疑問困住的感覺更加難受。無論是什么命運(yùn),她都接受。
前路明朗的感覺,讓她腳步輕快的走出家門。
乘坐公交經(jīng)過三站,下來后步行六百多米,穿過兩條馬路,來到葉絮清的住處。
似乎早已等待莊玥的到來,接通電話后不過五分鐘,葉絮清便已來到莊玥的面前。
與上一次的職業(yè)裝不同,這次的道袍雖然還是深藍(lán)色的,卻更加修身,更適合他。
一個小時后,他倆來到了一處獨棟房子的大門外。
門鈴響后,立刻有人來給他倆開門。
穿過庭院,莊玥一下子就注意到,門上有紅色未干的液體,待走近時聞到了血腥味。才恍然原來門上涂的是血。
葉絮清自然也注意到了,對前面帶路的人問道:“這涂的是狗血。”是肯定句。
前面的人看了門上的血,瑟縮了下,回答:“是的,道長,白狗的血?!?p> 此時他們一行已走到門口,趁著對方開門的間隙。葉絮清對身邊莊玥說:“不知從何時起,說白狗的血能驅(qū)邪,可事實上,能驅(qū)邪的叫溪邊,只不過長得像狗,且是它的皮才有此作用啊??蓱z的狗。”攤開雙手表示惋惜。
跟隨來到客廳,里面一共有6個人,兩男兩女,一老一少。
沙發(fā)上虛躺著一個中年女子,眼睛腫的桃子一樣,臉上還有著淚痕,還有停止不下的抽噎聲。
盼來了葉絮清倆人,這名看起來虛弱的女子立刻站起來跑到葉絮清面前,雙手抓著他的雙臂,眼看就要跪下來。葉絮清眼疾手快的扶起她,她身后的那些人也疾步走來扶著她。
這名女子揮退他們。
滿懷希冀的雙眼看著葉絮清,聲音顫抖。“我是沒法子了,沒法子了啊。道長,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啊,求求您了”說著又要下跪。
葉絮清這次強(qiáng)硬的扶起她交由她身后的家人。
“先把情況說一下,你一會再哭?!鼻f玥聽到這句話,單手扶額搖了搖頭。
女子已經(jīng)泣不成聲,他的丈夫扶著他對他倆說:“我,我兒子他已經(jīng)昏迷半個多月了,醫(yī)院跑遍了也查不出來原因?!?p> 深吸了口氣接著說:“幾天前給他清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他的后背,居然……居然有個巴掌大的暗影在動”終于說了出來。
“我們請您來看看,是不是有邪祟在作怪”
“是”
聽到葉絮清毫無遲疑的肯定,那名母親停止了哭泣,直接暈了過去。
接著是一片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