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被林二爺堵了回來,便有些悶悶不樂,不想回自己院子。漫步走著,再抬頭已至園子里的戲臺邊。想起剛來錦州時還是夏日,如今已入了冬。園子還是這園子,但是草木皆已枯黃。
纖纖掃視這四周的蕭瑟,忽而眼中閃過一抹雪白,那么的似曾相識,叫纖纖脫口而出“大白?!?p> 奔跑中的白團(tuán)子頓住,回頭望向纖纖,赫然便是只貓兒,與纖纖在平京交好的大白極為相似,只看著個頭略小了些。
一貓一人四目相對,便見那貓兒已然躬身欲撲。纖纖并未察覺不妥,扔盯著那貓兒瞧著。那貓兒緩步向前,飛身而起,直至那尖利的爪牙來至面前,纖纖才晃然覺出危險。此時纖纖似被定住,無法挪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利爪撲襲而來。
纖纖耳中嗡嗡的,眼前都是大白沖她撒嬌的情形。那被養(yǎng)得圓滾滾的身子在她里中團(tuán)著,臉還時不時蹭著她手臂,蓬松的大尾巴似是拂塵,輕緩的飛揚(yáng)。一切靜謐而美好。
“還好它沒傷著你,若不然我這做師兄的還不被念叨死。”突然出現(xiàn)的姜克寒,五指分開呈扇形,在纖纖眼前晃了晃。
“怎么還舍不得放手?再揉毛就禿了,會很丑的。”,“喵”纖纖手中的白貓,也隨著這句丑,委屈出聲。
腦中的片段如潮汐般涌來,又褪去。纖纖還疑惑著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姜克寒實在心疼,他精心養(yǎng)著的貓兒,便自纖纖手中將之解救出來。
“怎么是你?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那貓呢?它要抓我來著?!崩w纖迷糊間還依稀記得方才之事。
“那貓是我養(yǎng)的,我安頓好便帶它來熟悉熟悉此地。白雪很有靈性,不會主動撲咬人,你方才如何它了?”說著眼睛微瞇,看著纖纖的目光中略帶審視。
“我就看著它,沒如何啊。是這貓兒自己沖了來的?!崩w纖像是個做錯事被抓的孩子,辯解著開口。
“要不是我出現(xiàn)及時,你還能如此好好站著?說吧,要怎么謝我?”那一俯首一挑眉,像極了記憶中的某人。雖是剛認(rèn)識不久,可這熟悉感頓時讓纖纖敞開心扉。
“難不成那不是你的貓?你的貓做錯事,你不該有所表示?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便不與你計較了?!焙盟品讲诺霓q解是另一人,此刻的纖纖,挺著胸膛一副本大人開恩,不與你計較之態(tài),逗樂了姜克寒。
“你這小丫頭,難怪能叫老頭收你為徒。這秉性真是對極了他胃口?!?p> 兩人便如此在園子里聊了起來。下人對這位新客并未多留意,而覓娘等人也以為纖纖出了門,是以聊了小半個時辰,也無人打擾。直到纖纖肚子發(fā)出咕嚕聲,才發(fā)現(xiàn)晚膳的時辰怕是過了。
“丫頭,要不我?guī)闵暇茦浅匀??”不過短短相處,姜克寒便覺師父此次終是做對了件事。這丫頭一點不似尋常閨秀,個性爽直不說,還透著股那些金絲雀不可比擬的靈性。讓人不自覺便與之親近起來。姜克寒微笑著伸手,揉著纖纖毛茸茸的發(fā)頂。
姜克寒才揉了下,便被憑空出現(xiàn)的一只手阻住了。順著手望向來人,出現(xiàn)了張熟悉而陌生的臉。說熟悉,是因下晌才見過,而陌生,則是如今那眼神,有種幼獸護(hù)食之感。
“小兄弟,別緊張。這丫頭可是我?guī)熋茫叶ú粫⑺趺粗??!苯撕^察著蕭曉臉色,才緩緩將手抽離。
蕭曉也未多話,牽起纖纖便離開了。
“這小兄弟,下晌還好好的,如今這是怎么了?”姜克寒似是自言自語,卻見自他身后緩緩走出那只消失的白貓。
蕭曉一路將纖纖帶回她的院子,才放下手。將另一手中的紙包放入纖纖手中,便轉(zhuǎn)身欲走。
“曉哥哥?”纖纖被拽了一路,不知蕭曉這是發(fā)生了何事。見他如此離開,不由開口道。
蕭曉并未回頭,只定住腳“你們才認(rèn)識多久,那人是好是逮你都還不知,當(dāng)心有一日被人買了去?!闭f完繼續(xù)抬步離開。
身后纖纖不解蕭曉為何如此說,還大聲應(yīng)他“可那是我?guī)熜职?,而且曉哥哥不是認(rèn)識嗎?”
話音落下后,蕭曉好似并未聽見般,仍舊前行著。
“曉哥哥今日是被父親訓(xùn)斥了?心情不好?”見人走遠(yuǎn),纖纖還站在原處嘀咕著。
“小姐終于回來了,奴婢自做主張留了膳食,現(xiàn)下還溫著呢。小姐可要用些?”此時身后傳來了覓娘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