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韶循聲一望,微微訝然,心里納悶:這人不正是雙溪九號的那個衛(wèi)總嗎?他怎么認識自己?
出于禮貌,她客氣地回答:“嗯,沒想到能在這里碰見衛(wèi)總。”
“我是北方人,喜歡吃北方菜,這里的味道還挺正宗的?!毙l(wèi)勉說著又走近了夕韶一步,聲音變得溫柔幾分,“夕小姐也喜歡吃?”
“嗯,還好?!毕ι叵乱庾R地往旁邊站開了一步,跟陌生人離得這么近,她很不習慣,也不欲跟他多聊,“那,衛(wèi)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p> 衛(wèi)勉看出她對自己的防備,也不勉強:“好。哦對了,我叫衛(wèi)勉,大家都是同齡人,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行?!?p> “嗯?!毕ι靥Р诫x開,孰知一個不留神,剛一挪腳正好撞到了路面上一個凸出的井蓋,她的身子直直往前倒去。
“當心!”衛(wèi)勉眼疾手快,大步往前一跨,伸手一把拽住了夕韶的胳膊,將她穩(wěn)穩(wěn)扶住。
“謝謝!”夕韶臉上一紅,剛才要是直接摔倒了,可就丟大人了。
“沒事?!毙l(wèi)勉并沒有松開扶住夕韶的手,反而還彎腰看了看她的腳,“沒崴到腳吧?”
“沒有?!毕ι負u搖頭,慌忙要拂開他的手,退開一步距離。
可還沒等她退開,先聽見了一個熟悉低沉的聲音:“夕夕,怎么了?”
夕韶心弦一顫,吃驚地望著來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衛(wèi)勉倒并不驚訝,反而還面帶笑容地問候道:“項總,幸會?!?p> 項叡忱朝他點了點頭,清俊的面容掩映在昏黃的路燈下看得并不分明,不知是何表情,但肯定沒有笑意,哪怕客套的笑容都沒有。
夕韶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衛(wèi)勉扶她那一幕想必項叡忱都看到了,趕忙解釋道:“剛才我不小心絆倒了井蓋,差點摔倒,還好衛(wèi)總拉了我一把?!闭f著還湊近項叡忱一小步,與他只相隔了一拳的距離。
項叡忱那疏星般的眸光在夕韶真摯的小臉上逡巡一會兒,抬手在她腦后的長發(fā)上撫了一下,輕柔出聲:“怎么這么不小心?”
順勢又極其自然地將夕韶納入自己懷里,目光如炬般看著衛(wèi)勉:“剛才多謝衛(wèi)總了。”
“哪里,項總客氣了。”衛(wèi)勉眼里泛著精銳的光芒,毫不顧忌地看著夕韶道,“夕小姐和我一樣,也喜歡吃這家北方菜,沒準以后還能交個朋友呢?!?p> 項叡忱把夕韶攬著更緊了,眸光一凝,與衛(wèi)勉的目光似無形的尖刀長劍一般在夜空中交匯一瞬,沉穩(wěn)有力地聲音帶著些許深意:“但愿與衛(wèi)總真的是朋友,畢竟多一個朋友可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再見?!?p> 說罷攬著夕韶轉身離開。
衛(wèi)勉嘴角一翹,一手摩挲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心下思量:這是在警告我?呵,有意思。
警告算什么?他衛(wèi)勉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得到過?項叡忱的女人又怎么樣?
何況,憑他剛才扶夕韶那一下,隱約從她身上嗅到的淡淡體香來看,項叡忱怕是還沒有得手呢!
如此尤物,他怎能錯過?
夕韶被項叡忱攬著走了一會兒,見他沉默不語,擔心他生氣了,仰頭看著他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碰到他了,他認出了我,我就和他打了聲招呼,然后要走,不想?yún)s被井蓋絆了一下。我跟他什么也沒有?!?p> “梁佩槿呢?你不是說來陪她了嗎?”項叡忱悶聲悶氣地問道。
“哦,豐總來把她接回去了。他們剛走,我就碰到那個衛(wèi)總了?!?p> “還真是巧啊?!表梾背勒Z意不明地嘆了一句。
不知怎的,夕韶聽著他這話有點陰陽怪氣的,心里一堵:“你不相信我?”
項叡忱沒答言,冷俊的面龐愈發(fā)清冷,墨色雙眸只虛虛地望著前方。
夕韶當他是默認了,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緒,不知是委屈還是羞惱,掙開了他的懷抱,垂下眉頭不去看他:“我的車還停在餐館外面,我自己回去?!?p> 項叡忱在她邁步之前長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滑到她的手掌處輕柔而牢牢地握住,不由分說牽著她走向自己的車:“你的車讓賀承去開,我送你回去。”
夕韶抿著絳唇,一口氣堵在喉頭。
她之前看見豐啟揚來接梁佩槿時,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項叡忱。沒想到他真的來了,她既驚又喜,可不想這份驚喜卻沒有延續(xù),他這樣分明是懷疑她。
但她此時又很喜歡他把自己的手握在手心的感覺,因而即便覺得委屈,也什么都沒說,任由他拉著自己。
賀承本來在商務奔馳旁邊等候,準備給項叡忱和夕韶打開車后門,接到命令去開夕韶的車之后,便一溜煙地跑開了。
從剛才看到那個男人抓著夕小姐的手之后,項總就一臉陰沉得嚇人,他還是離得遠點比較安全。
想想,他也挺理解項總的。昨晚快十點,他接到項總電話要他送一套換洗衣物去一家快捷酒店。他還奇怪,項總啥時候也住快捷酒店了?到了才知道,那家酒店就在夕小姐住處斜對面,項總第二天一早要送夕小姐去上班。
然后就是今晚,夕小姐又不知為何突然失約了,項總提前結束應酬,便想去找夕小姐,可車子剛開出幾十米,便撞見了方才夕小姐和那個男人拉扯曖昧的一幕。
唉!將心比心,換做是他,他肯定也心里不舒服。
不知他們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千萬不要鬧太久啊,不然他這個特助的日子就不好過啦。
項叡忱和夕韶上了車,自此,從餐館門前一直到夕韶住的小區(qū)門外,兩人誰也沒有開過口。
夕韶是心里堵著氣,本來自己就沒有錯,為何要平白受他猜疑,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項叡忱則是想問不敢再問。他一早從應洺緯口中得知了衛(wèi)勉對夕韶動了心思,當時還不覺得如何,現(xiàn)在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舉止曖昧,心里自是無法再平靜。
他沒想到衛(wèi)勉動作這么快,看來是自己輕敵了。
他有很多疑問想問夕韶,比如她是怎么遇上衛(wèi)勉的,比如剛剛衛(wèi)勉跟她都說了些什么?
悠悠羽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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