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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丸論破可能性求和

第八十八章 可能性∑ 切入

彈丸論破可能性求和 當誰在此處時 3139 2020-05-07 12:20:41

    學級裁判場。

  六個人站在場上,整個學級裁判場顯得空蕩蕩的。

  理論上還有第七人——超高校級的囚犯——但他仍沒從昏迷中恢復過來,黑白熊也沒讓他強行上場。

  裁判席上不再是那個討打的江之島奇運,而是換成了黑白相間的熊玩偶。它悠哉地坐在與它身材不相符的椅子上,傲慢地俯視著底下的超高校級學生們。

  沒有第一次那樣的針鋒相對,眾人都很沉默。

  疑點不大不小。好像十分重要,又好像放著不管也無所謂。

  先后目睹了幸運與收藏家的死。預言家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情緒低落。不,不只是情緒低落……

  “那么預言家,”劍道家率先開口,“收藏家死前,都跟你說了什么?”

  “這個……”

  能說的大概只有收藏家的自白。剩下的關(guān)于“黑幕”的問答和對檔案資料的理解,都不太方便在這說出來。

  微妙的糾結(jié)……

  “……算了,那我先補充說明一下我們的收獲吧。”劍道家嘆氣。

  “……”

  沉默,一致贊同。

  “看完監(jiān)控錄像后,我們又去調(diào)查了下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確定了其一些機制?!眲Φ兰覔Q上嚴肅的口吻,“首先,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可以與其他的才能研究教室相連,這是已知的前提。其次,如果門是開著的——不論是正常開門還是天才側(cè)開門——門只要開了,就無法同時通過另一種方式再把門打開;例如我們一開始從天才側(cè)進不去偵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就是因為偵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正常門是開著的。再次,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與其他的才能研究教室是單向連通的。如果有人通過天才側(cè)的門進入其他才能研究教室后,又把門關(guān)上了;那么當他再打開房門時,他打開的就將是正常門,是不會回到天才側(cè)去的?!?p>  “呃……”

  弓道家插嘴:“簡單來說,就是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雖然可以在各個才能研究教室間往返,但如果想離開才能研究教室,抵達其他樓層或地點,就只是條單行道了?!?p>  “單純是一些補充調(diào)查?!眲Φ兰覕偸?,“雖然有些限制,但不妨礙它是一條作弊通道。而且原則上只有天才能使用?!?p>  ——天才就是兇手嗎……

  ——作弊通道……

  “秘密通道,真像綾辻行人的小說啊。他的小說里經(jīng)常會允許秘密通道出現(xiàn)?!毖堇[部插了句不痛不癢的感慨。

  “綾辻行人……”劍道家歪頭,好像對這個名字有所反應。

  弓道家則對這個作家沒什么反應。他將目光投向預言家,等待著預言家開口。

  【那么,收藏家究竟說了什么呢?】

  解謎家也朝預言家豎起筆記本。所幸兩人的位置是緊挨著的,不然本子上的字肯定看不清——如此想來,解謎家在學級裁判上有天生的劣勢。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解謎家的動作,順應當下的氣氛,不約而同地看向預言家。

  ——說吧。

  預言家咽了口唾沫,道:“他是這么說的——‘我參與了本次的殺人事件,并且是肢解死者的犯人?!?p>  預言家的聲音在空曠的學級裁判場回蕩。

  雖然身為轉(zhuǎn)述者,但站在預言家的角度,也難以對這句話作出評價。

  “……啊?!边^了半晌,弓道家才托著腮,率先發(fā)出聲音。

  “這個,完全是自白啊。”劍道家也愣住了。

  “……是啊。這么一想,分尸的道具也在收藏家的才能研究教室里,還有血跡也是。”演繹部低頭思考,“和自白非常吻合。所以兇手不是天才,而是收藏家嗎?”

  “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不管怎么說,無論如何都沒有做偽證的必要呢。”催眠師笑笑。

  ——如果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合適的應該是他后頭對我說的關(guān)于“五十余次自相殘殺游戲”的內(nèi)容。

  預言家想。

  【但反過來說——因為自己反正都要死了,所以順道幫其他人做個偽證——也是說得通的?!拷庵i家表示。

  “解謎家在說什么?”弓道家問。

  “她說,收藏家也有做偽證的可能性?!鳖A言家充當了翻譯。

  “也有偽證的可能性嗎……嗯,我好像是想漏了。”催眠師道,“不過,如果是偽證的話,就不得不考慮動機問題了。為什么要撒謊呢?”

  “嗯……比如,袒護天才?”演繹部道。

  “為什么繞回天才身上去了???”預言家不禁發(fā)問。

  “因為他們兩個的嫌疑最大啊,關(guān)系又偏偏還不錯。”演繹部解釋,“雖然是沒什么證據(jù),不過我覺得蠻合理的?!?p>  “我持相同觀點。如果是偽證,那真犯人多半就是天才?!眲Φ兰冶硎举澩?。

  “所以問題的核心就在‘偽證與否’嗎?”弓道家說,“收藏家和天才,二者之一是本案的真正兇手……”

  “嗯。不過我們明顯缺少用來判斷真?zhèn)蔚淖C據(jù)啊?!眲Φ兰矣值?。

  “不啊,問題不是證據(jù)哦?!贝呙邘熣?,環(huán)視全場,“如果他們二者之一是本案的兇手,那么問題的核心應該是‘為什么他們都死了呢?’?!?p>  ——兇手候補全都死亡了……

  “黑白熊?兇手可能是死者嗎?”預言家抬頭,對著熊玩偶提問。

  “投票是可以投死者的哦。”黑白熊捂住嘴,“唔噗噗”地笑著,“話說回來,上次你們學級裁判的時候。不也討論過‘已死的偵探是兇手的可能性’嗎?雖然偵探確實不是?!?p>  ——無法回避這種可能性……

  ——收藏家方面姑且不論,天才方面到現(xiàn)在都還是完全不明的狀態(tài)。

  ——搜查時間實在太短了,會不會漏了什么線索?

  預言家在心中擔心起來。

  ——這可不比游戲,不會讓線索在搜查篇都設(shè)定好讓人找到。上次的學級裁判中,就遺漏了“第二包血袋”的線索,還是從邏輯推理中反推出來其存在的。

  “黑白熊,如果一個人的才能研究教室可以用其他兩人指紋打開,是否就說明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演繹部提問。

  “唔,原則上當然是死了呢?!焙诎仔芡崃送崴男苣X袋,明明連脖子都沒有,“畢竟出局了嘛?!?p>  “確實死了啊……”演繹部又低下頭。

  “如果沒死的話,豈不很麻煩?!贝呙邘熣f,“類似的情況可還有幸運,她也是尸體下落不明的狀態(tài)。只有預言家單方面表示‘幸運被江之島所殺,尸體扔下陽臺’,我們也是靠她的才能研究教室來確認她的死的。但如果才能研究教室與生死不掛鉤,事情不就會變得很奇怪嗎。”

  ——不,這種時候別把話題往幸運那邊引啊。

  預言家在心中抱怨,嘴上說:“我沒撒謊,親眼看見幸運被江之島奇運槍殺了。”

  “嗯……好啦好啦,放輕松點,沒懷疑你的意思。就算你殺了幸運我也不在意的,反正這回學級裁判的對象不是她嘛。”催眠師擺擺手,“不過說起手槍。我記得囚犯有把手槍來著?”

  “嗯,后來囚犯被天才抓住,手槍也到了天才手里。”劍道家道。

  “誒,好像是這樣?!贝呙邘煹?,“不過這樣不會很奇怪嗎?”

  “哪里奇怪了?”弓道家問。

  “你想嘛,以天才方為主導的連續(xù)殺人事件……”催眠師拖長音,“為什么會偏偏缺少‘手槍’這種高度便利的殺人道具呢?”

  “確實啊……”劍道家點頭。

  ——因為那把手槍被幸運用來槍殺我了?。?p>  預言家一陣頭痛。

  ——然后幸運的犯罪沒有成功。她的尸體從陽臺被扔下去,她手里的手槍當然也一并就下去了。

  “是詭計中不需要手槍嗎?還是‘無法使用手槍’呢?例如手槍被幸運帶走防身了?”催眠師繼續(xù)道。

  ——不妙,這推理在一路走歪啊,而且沿著這個方向下去,恐怕我的謊言也會……

  “誒預言家,”催眠師看向他,“幸運被殺那會兒,你看見她手里有槍嗎?”

  “這個……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有的吧……我不太確定。”預言家只能如此回答。

  “嗯、嗯。”催眠師點頭,“這么看來,幸運當時就是想殺江之島,結(jié)果被反殺了咯?”

  “我想是的?!?p>  “但是,江之島奇運后來不還是被殺了嗎?為何要對同一個人執(zhí)行兩次殺人計劃呢?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那種。啊,幸運還真的壯烈成仁了?!贝呙邘熑圆淮蛩阃O?,“很奇怪啊。幸運的殺人對象當真是江之島嗎……”

  “不,催眠師,你想啊?!鳖A言家后背冒出冷汗,“江之島奇運的被殺事件實際上很可能與幸運完全無關(guān),不是嗎?這樣就不是‘一批人對同一個人執(zhí)行兩次殺人計劃’,而是‘碰巧兩批人對同一人各執(zhí)行了一次殺人計劃’。這樣就合理了。”

  “你們,幸運的事扯太遠了?!惫兰腋胶偷溃霸僬f了‘計劃’這種東西本身就未必多合理多完美。先回到原題吧?!?p>  ——謝謝弓道家了。

  預言家心里松了口氣。

  “抱歉抱歉,上回是教唆犯,這回卻要認真破案,我的角色一下還沒切換過來?!贝呙邘熣Z氣里毫無反省之意。

  “那么就話歸原題吧?!眲Φ兰艺f,“可原題是什么?天才收藏家二選一問題?”

  “嗯。天才那邊既然沒法切入。就從收藏家這邊開始吧。”預言家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說道,“收藏家被殺的真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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