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一女聽說對方是北冶世家族的,臉色都微微變了。
北冶世家族算是玉蘭帝國幾大古老家族之一,家族勢力在三大帝國各大公國之間也是盤根錯節(jié)的,很少有人愿意跟這樣古老的家族為敵。店家有些詫異的打量鷹津跟風音兩人,手中打包好的五袋子放到了柜臺上。
“多少錢?”鷹津取了五袋子早餐在手上,詢問道。
嘴角有顆痣的蠻壯漢子站了起來,走到了鷹津面前,他身上的衣褲被風刃切割的斷了裂口,被風刃切割的破損傷口也在汩汩冒著鮮血,他忍著痛微微弓著身體:“剛剛的事情是我們太沖動了,得罪了!”
鷹津問道:“當真吃到了變質(zhì)的包子嗎?”
先前那些散去的食客又有不少圍著朝這邊看熱鬧。遠處,有幾名官兵被早餐鋪子出去的伙計領著快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蠻壯漢子沉默數(shù)秒,“并沒有。”
鷹津頷首,這些餐點沒問題,那他就放心了。
店家插話道:“這些餐點不用給錢了,就當是謝你今日給我們店解圍?!?p> 鷹津聞聲便不客氣地收下了這些早餐,快步朝著外邊走去。時間已經(jīng)算不得早了,他擔心阿貓會感到饑餓,他往外走的時候正面碰上其中一名官兵,正好先前跟他有過來往,彼此打過了招呼,鷹津施展了風魔法迅速離開了這方地方,望著周身裹在風魔法中消失在拐角的鷹津,風音說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她只好也施展了風魔法,盡所能的迅速趕回酒店。
天亮透了。
阿貓是從一場噩夢中驚醒過來,她夢見了從前,阿修讓人利用害死了奶奶,事后阿修受不了內(nèi)心良知的自我譴責選擇了自殺。她順著僅有的線索一點點查下去,最初查到了幕后黑手明詩.格納斯,而后是城主世崖.格納斯,最可怕的是她生母蕙蘭.格納斯的二婚丈夫也參與了其中,最后竟然一點點查到了阿銀身上……
她親手殺了所有的人,在要殺了阿銀的時候她收手了,因為阿銀發(fā)誓說他沒有參與其中。
孤身殺入黑暗王朝的時候她斷了一只手臂,以她驚人可怕的自愈力竟也無法迅速修復,當時的她有些狼狽地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步地離開了黑暗王朝的土地,萬念俱灰下,她破開結(jié)界去尋找了先知,只愿一切重新來過。
噩夢驚醒了,從前的所有一切都變成了過眼云煙。阿貓從床上下來,走到了窗邊將窗簾全部都拉至一旁,又重新坐回了床沿邊,望著窗外的天空發(fā)呆。
敲門聲傳來。
阿貓站了起來,走過去,開門就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鷹津。
“給你買的早餐?!柄椊?qū)⑹种械奈宕绮腿×艘话f給阿貓。
阿貓接了,道了謝,將門掩上,又重新返回到了房間。
夢到了從前的那場噩夢,阿貓的心情惡劣到了極致。她將早餐放到一旁桌子上,坐在床沿邊,依舊望著窗戶外邊的景象發(fā)呆。她是相信阿銀從前沒有參與到利用阿修殺害奶奶的事情之中,但究竟是誰,躲在背后操縱著一切,想要讓她跟阿銀反目成仇,想要讓她跟身邊所有的關(guān)系都斬斷掉?
從前,究竟跟誰有這么大的仇恨恩怨?
從前,究竟是不是真的殺完了所有的仇人?還是,唯獨漏了背后的那個操縱者?
究竟是誰?
阿貓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究竟還招惹過什么人,恨她至家破人亡的地步。
又是一陣敲門聲。
阿貓不得不收回飄遠的思緒,站起身走過去開了門,又是鷹津站在門外,阿貓有些訝異的看著他,見他手里還提著一包早餐。
阿貓困惑道:“怎么了?”
“你已經(jīng)吃了嗎?”
“沒有。”
“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吃早餐?”
阿貓愣了一下,退開了一步,“進來吧?!?p> 鷹津走了進來,見到那包早餐完好無損的被放在桌子一角,“沒胃口嗎?”
“嗯。做了噩夢,沒有什么胃口?!卑⒇垖⒎块T關(guān)上,跟著鷹津朝著窗邊方向走了過去,鷹津坐在矮桌旁的椅上,阿貓則是坐在了床沿邊,看著鷹津親手替她把那包早餐包子豆?jié){等食物一一取了出來。
“做了什么噩夢,能把你嚇成這副模樣?”鷹津一邊忙碌,一邊拿眼睛瞥她一眼,詢問道。
“夢到有人利用阿修,害死了我的奶奶,等到我知道的時候,就連阿修也受不了良心譴責自殺了?!卑⒇堁凵癯錆M了無限悲傷,注視著鷹津,“我一直追查,我查到了好多人,他們都是我血緣至親的家人,還有一個是我最深愛的阿銀,我不知道究竟是誰這么盼著我家破人亡?”
聽到少女提到最深愛的阿銀,鷹津微愣了下,很快壓下了所有的異樣情愫,任由著五味雜陳的滋味在胸腔肆意。
“只是一場夢,當不了真的?!柄椊虬参康?。
“一個人為什么會害得另外一個人家破人亡呢?”阿貓依舊放不下,接過鷹津遞過來的一杯豆?jié){,一個肉包,抬著眼眸求助一般的注視著鷹津。
鷹津沉默,他只覺得胸口疼的幾乎不能呼吸,憐惜的目光注視著少女迷惘的眸光,半晌才答道:“也許是因愛生恨,也許是血海深仇?!?p> “因愛生恨?”阿銀會嗎?他不會的。阿貓始終相信阿銀對她的愛,不會是傷害她的那種。否則,他怎么會拒絕她提出要加入黑暗王朝陪伴著他的事情呢?光魔法師在黑暗王朝的地位歷來都是比較卑微受到歧視的。
“因愛生恨的話,或許是因為那個人愛到了極端,每日承受著求而不得的痛苦,日復一日全部化成了占有的偏執(zhí),最終被心底的那份愛慕壓抑的干起了壞事?!柄椊驀@息道。
阿貓搖了搖頭,她不敢相信從前有誰可以愛她到這種病態(tài)的程度。
至于血海深仇,她自認為從前并沒有干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從前無解的事情,此刻任憑阿貓絞盡腦汁也琢磨不出來。見鷹津已經(jīng)開吃了,她也跟著沒滋沒味的咬著手里的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