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吳還生的大弟弟叫吳波。小弟弟就風。

　　吳還生上小學時，兩個弟弟都特別小。

　　妹妹呢，又特別粘著她，可能每個人都有相同的經(jīng)歷，吳還生喜歡和同齡年玩，不喜歡帶著妹妹。

　　次次跑出去玩，妹妹追出來，就躲著，只有等到妹妹哭了，她才會把妹妹帶上一起去玩。

　　那時家里還有一些土地錢，也沒怎么種莊稼，爺爺就帶著兩個小弟弟。

　　吳還生還有個不成器的叔叔，叫吳貴。好像犯過事兒，還坐過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兒。

　　當時他們還小，也不太清楚，反正是聽媽媽說的。

　　吳貴脾氣特別不好，對他們幾個兄弟姐妹，不是打就是罵。

　　吳還生很小就學會了做飯，大概八歲左右吧，爺爺不在家，弟弟妹妹餓了，就只能自己做飯給弟弟妹妹吃。

　　那時候吃的都包谷飯，特別干，家里又沒有什么菜，好在家里還有些花生米。

　　把花生米剁碎后，煮了一鍋湯，就這樣下飯了。

　　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吳還生都上四年級了，可她從來沒有留過長發(fā)，也沒有穿過裙子。

　　2006，那會兒，裙子都很便宜，十塊錢一條連衣裙。很漂亮，裙子上面貼著金光閃閃的東西，有點像魚鱗。

　　妹妹也上學了，二年級了。小時候妹妹有點調(diào)皮，吳還生其實不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她不喜歡帶妹妹玩，不過妹妹也有自己的朋友，別人欺負妹妹，她都會直接沖上去就和那些人打在一起。

　　她知道，她們姐弟幾個，都是別人口中野孩子，沒家教，不過沒關系。

　　妹妹也一樣，如果有人欺負姐姐，她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小小的個子，比姐姐還矮一個頭呢。

　　她們罵不過就一起哭……

　　她們都是別人口中的壞孩子，確實彼此心中最好的姐姐和妹妹。

　　還記得有次，他們出去玩，忘記了火上還放著燒水的鍋。

　　后來她們回去的時候，水燒干了，鍋壞了，她和妹妹被叔叔用鞭子打了一頓，小腿上和手臂上，都是血青痕跡。

　　當夜吳還生和妹妹，在客廳內(nèi)，跪了一夜，跪得腳都麻，就躺在地上睡著了。

　　當時是冬天，特別冷。

　　第二天起來，兩個人臉上都是灰，眼睛都哭腫了，小腿上和手臂的鞭痕，腫得很高。

　　還是照樣，走一個小時的路，去上學。吳還生幾姊妹都特別怕她叔叔。

　　對他們從來都是不是打就是罵，出去玩就要挨罵，不做家務也是挨罵。

　　在他們的童年里，除了挨罵就是挨打。吳還生是一個特別喜歡文學的姑娘，她學習不差，班上三四十。

　　她都是前五名。

　　很快，她就六年級畢業(yè)了，可她沒有繼續(xù)上初中。怕爺爺供不起，雖然孤兒不要學費，可還是要生活費的。

　　于是她輟學了。

　　輟學在家的日子里，她和村里的大人一起去挑煤賺錢，她當時才十一歲。

　　可和她一樣十一二歲就去挑煤的小姑娘，特別多，每個人都黑漆漆的。

　　一扁擔煤，大概五六十斤的樣子，真的好重。

　　小時候就經(jīng)常挑水，可能已經(jīng)習慣了。也沒覺得多累。

　　有天，吳還生不小心來了月經(jīng)，對于一個身邊沒有母親的姑娘來說。

　　來了月經(jīng)，什么都不懂。

　　久而久之，大概是因為衛(wèi)生問題，她嚴重月經(jīng)不調(diào)。造成大量出血，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到最后連走路都吃力，去醫(yī)院檢查說是胃腸炎，吃了些藥，還是沒有什么好轉(zhuǎn)。

　　有些人看她的臉色白得過分，還問過她是不是得了白血病，其實她是不懂的。什么是白血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