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狄卡,歐仁妮和羅束,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fā)上各自打發(fā)著時間。
公寓樓的建筑物從外表看上去,除了與市場街其他建筑物相比略顯高大之外,并不算顯眼,風格也和街道的其他建筑保持一致,紅磚高頂。
古斯特選擇這里,也是考慮到這里比較低調,便于行動。最關鍵的一點,里面的設施一應俱全,至少習慣奢侈生活的古斯特能夠適應。而對狄卡來說,自然已經(jīng)滿足了他對豪華的想象。
層高足以容下一個夾層,也因此四個人都有獨立的臥室??蛷d雖然不大,娛樂設施并不少。狄卡和羅束已經(jīng)結束了格斗游戲的對戰(zhàn),靠在沙發(fā)上休息。
歐仁妮并非不感興趣,只是舊傷復發(fā)不便活動,躺在一旁用能活動的右手刷著手機,左臂打上厚厚的繃帶,表情幽怨的很。
“呼——我回來了?!?p> 古斯特開鎖走了進來,拿著狄卡留在前臺的房間鑰匙。
他看上去筋疲力盡,抖動著酸痛的手腕,扶了扶側腰。
“怎么了?”狄卡問道。
“還能怎么?光寫事件報告就寫了幾個小時,中間還要等首相的人過來,總不能把邏各斯的事情對每個人都說出去吧。等人過來以后,還要寫一份內部用的報告書……”
“辛苦了辛苦了……”
“正好,狄卡,我也有事找你商量。”
“找我?”
“對,關于赫伯特的事情……”
正好古斯特問起,狄卡也就將列車上的對話復述了一遍,也讓歐仁妮和羅束了解大致的情況。
“實在無法理解這種人……我要再次對你擊敗他表示感謝了。”羅束聽完捏緊了拳頭說道。
“我多少還是能理解他的邏輯啦,只不過他的腦回路確實有問題?!睔W仁妮攤了攤手。
“狄卡,你現(xiàn)在是怎么看的?”古斯特仿佛記起了他也是個教授,用相應的口吻問道。
“沒什么怎么看的,非要說的話,他的觀點就是所謂的‘社會達爾文主義’吧。”
“是有那么一些共同點,所以我還是要問你怎么看?”古斯特這回問的更加的認真。
“或許從‘進步’的角度來說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問題是這個‘進步’到底是為了什么。如果一個目的是人類幸福的方式是通過讓人類不幸福而達成,這就舍本逐末了?!?p> 看見古斯特認真的態(tài)度,狄卡也認真的回復。
“哈哈哈,”古斯特笑出聲來:“不錯,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人本主義者啊。你說這話的表情真有意思?!?p> “不是你先問的嗎……”狄卡轉過頭去,卻看見歐仁妮和羅束也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看。
“雖然我們想法未必一致,不過還挺有意思的?!睔W仁妮說道。
“咳咳,總之鬼老師你不會就是為了問這個吧。”
“啊啊,扯遠了。剛才說道赫伯特的觀點時,你有察覺到什么共同點嗎?”
“不是察覺不察覺……答案都已經(jīng)擺出來了,想忽視也難啊?!?p> “沒錯,這樣就帶來一個新的疑點……”
“等等,你們在說什么???”羅束打斷道。
“哎呀,忘記你們了。狄卡,你來說吧。”
“嗯。”狄卡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之前我們碰見過的敵人,在某些方面都和我所知的哲學家有著莫名其妙的聯(lián)系。但這次更為特別,因為——赫伯特.斯賓塞,19世紀的英國哲學家,名字和我們打倒的敵人完全一致?!?p> “完全一致?這倒挺有趣的,不過這意味著什么呢?”歐仁妮問道。
“還不知如此,”狄卡補充道:“斯賓塞本人正是一個社會達爾文主義者,但和打倒的那人還是有一些不同之處,至少沒有那么極端,而且他很重視社會的穩(wěn)定?!?p> “也就是說……巧合的地方過多這一點,和之前的敵人不一樣,對吧?!绷_束總結道。
“沒錯?!?p> “而我今天在警局的調查,恐怕會讓你們覺得更離奇?!惫潘固氐馈?p> “哦?”
“那個人并不叫赫伯特,根據(jù)警局的資料,應該是叫杜克.亨特,無論是名字還是姓氏都和赫伯特.斯賓塞相去甚遠,也和已知的哲學家毫無聯(lián)系?!?p> “這就奇怪了……他為什么自稱赫伯特呢?”狄卡問道。
“我說的疑點就是這個。首先根據(jù)我的情報,對方整個隊伍對邏各斯的認知接近于零。而從杜克的履歷來看,他自己不太可能接觸相關的知識,他沒有道理自稱赫伯特?!?p> 古斯特從放在沙發(fā)旁邊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接著說道:
“于是,我回來的路上去了趟醫(yī)院,看了看杜克的情況。說到這里,那些列車上的乘客雖然傷情不等,但總算是沒出人命,算是一件好事?!?p> 歐仁妮看到報告便接過來閱讀,表情由認真逐漸變成不可思議的訝異。
“這份報告寫了什么?”狄卡問道。
“赫伯特,不,杜克他……在和我們戰(zhàn)斗的過程中精神處于極度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而針對他的精神分析報告……”歐仁妮頓了頓,說出了結論:
“從癥狀來看,他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多重人格障礙患者?!?p> “的確,他在和我的戰(zhàn)斗中情緒并不穩(wěn)定,如果是多重人格的話確實能夠解釋,但……”
“問題是,為什么是赫伯特.斯賓塞這個他不太可能熟知的人,我們并沒有聽說過這種例子吧?!绷_束補充道。
“邏各斯和水晶之間的關聯(lián)越來越神奇了……”歐仁妮也陷入了思考。
“那個……”狄卡開口道:“對方的能力可以讓人互相爭斗,可以理解為是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某種具現(xiàn)方式。而我們的能力也是一樣的……會不會他是受到水晶的影響?”
“可能性有,但是不高。畢竟我們以及所見過的邏各斯使用者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跡象。但這種猜測的方向看上去還挺有趣的?!惫潘固氐馈?p>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把眼下的工作做好吧,接下來怎么辦,教授?”羅束問道。
“當然是……好好度個假了!走,吃晚飯去?!?p> “哈??”三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