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郡王府,一座偏殿內。
“殿下,請不要擔心,陳九陳千戶,他辦事我是放心的,只要將那梁煜給暫時看管起來幾天,在這幾天中,梁煜他要怎么死,那可就不是他說了算了……”溫海亭郡守此時一副信誓旦旦、穩(wěn)坐釣魚臺的模樣,并不時的開導因為年紀小很是有些害怕和緊張的東江郡王殿下徐秀。
陡然——
門口響起了腳步聲,一名郡王府的侍衛(wèi)進來稟報道:“啟稟殿下、郡守大人,有一名自稱是陳九陳千戶的親兵,要過來見郡守大人。”
溫郡守這時笑呵呵地對東江郡王說道:“看吧,陳九辦事就是果利,這么會兒工夫他就已經派人復命來了,——肯定是已經將梁煜給控制住了?!?p> 他這么對東江郡王笑著說著,旋即一臉的平靜帶著笑意的對那進來通報的侍衛(wèi)道:“讓他進來。”
“是,大人!”侍衛(wèi)當即道。
不一會兒,兩人的腳步聲響起,正是那名郡王府侍衛(wèi)帶著陳九的親兵過來了。
那陳九的親兵一進大殿,見到了溫郡守,他是認識溫郡守的,以前沒少跟陳九為溫郡守辦事,——他一見到溫郡守,立馬就跪了下來,因為是剛剛騎馬趕來,他的喘息聲還很大,他強壓抑著這喘息聲,但還是呼哧呼哧地說道:“郡守大人,大事、大事不好了!”
“嗯?”
溫海亭郡守頓時一愣,旋即急切問道:“你說什么?發(fā)生什么事了?”這時東江郡王徐秀也是心中一咯噔,心想:莫非,梁煜那邊又出叉子了?!
當即那陳九陳千戶的親兵立即就將在梁煜的家里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郡守大人,東江郡王徐秀也是一臉緊張的在一旁聽著。
“什么?你是說建康縣的縣令王永才也在梁煜的家里?”溫海亭的臉色頓時有些蒼白,旋即他將東江郡王拉向內室,然后對東江郡王徐秀鄭重道:“殿下,看來情況不妙,那王永才在梁煜家里,他肯定是想要讓梁煜交代出是我們郡王府讓梁煜刺殺的陸一忠;不行,我得親自過去看看,要不然我不放心?!?p> “老師,那孤王該為之奈何?”東江郡王徐秀這時帶著悲腔道。
“殿下!”溫海亭這時極其地鄭重道:“殿下,您無論什么時候,您只管記得,您是當今天子的兒子,您是帝王貴胄!”
旋即,溫海亭輕輕地撫摸著東江郡王徐秀,自己這個學生的頭發(fā),在這一刻溫海亭的臉色前所未有的慈祥與平靜,繼續(xù)道:“至于其它的事情,不管是多么的腌臜、卑鄙、惡毒,就都是老臣做的!”
溫海亭之所以說出了這么一番話,是因為他也無法知道,這一次的事件,究竟會演變成怎樣,但旋即他豁然轉身,走出了內室,對那陳九的親兵道:“你馬上帶我去一趟梁煜的家里!”
“遵命!”那陳九的親兵當即道,然后他們便很快地消失在了大殿中了。
大殿內,東江郡王徐秀,他在剛才并沒有回答他的老師溫海亭對他說的話,也可以說是溫海亭說完話直接就走出了內室、隨后是大殿?!丝踢@個少年郡王的眼神變得悲傷,他看著自己的老師溫海亭帶著人就這樣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緩緩地他深吸了一口氣,旋即緩緩地吐了出來,隨后,他看向大殿外的無盡天穹,旋即又閉上眼睛,才從嘴中吐出來了幾個字:“孤王知道了!”
很快,溫郡守騎著快馬,被陳九的親兵帶領著來到了梁煜的家門口,“吁~~”溫海亭下了馬來,那在梁煜家門口守著的陳九陳千戶當即向溫郡守行禮,道:“卑職參見郡守大人。”
“嗯?!睖乜な厥疽馑饋恚S后,他便推開了梁煜家的院大門,就在這時,院子里忽然傳出一陣大笑聲,是男人的,仔細一聽會發(fā)現(xiàn)是兩個男人在笑。
“喲,王縣令、梁行走,有什么事值得你們這么開心的?跟本郡守也說說,讓本郡守也樂一樂??!”溫海亭一進梁煜的院子,聽到王永才和梁煜都在笑著,似乎是在說著什么高興的事,他不由的心中一沉,于是就故意這樣說道。
“郡守大人!”
“郡守大人!”
見溫郡守走進了院子里后,在溫郡守邊走進來邊說完話后,王永才和梁煜趕忙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同時向溫海亭行禮,道。
“嗯,”溫郡守示意二人不必多禮,隨后在韓翠兒又搬了把椅子過來后,他就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面,又說道:“剛才你們說什么呢?看你們那么高興,也跟本郡守說說?”
“也沒什么,就是我跟梁大人一見如故,所以我們就說了一些兒時的趣事?!蓖跤啦诺馈?p> 梁煜這時看向溫郡守,溫郡守此刻也看向梁煜,他的神情中透著懷疑和不信,梁煜這時也趕忙道:“王大人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在講兒時的趣事。”
“哈哈哈,沒想到溫郡守不在郡守府日理萬機,竟然也親自跑到這兒來了,真是令人罕見啊!關鍵是還問這種的沒營養(yǎng)問題,——難道郡守大人就不怕御史言官參你一本嗎?”王永才這時似笑非笑地道。
溫海亭這時知道這王永才是在用效忠于太子的那幫御史言官來威脅自己,可是想他溫海亭自入仕一來,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害怕這種捕風捉影的威脅?于是他也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沒想到太子殿下的一條狗,什么時候也敢來威脅本官了?”
“你?!”王永才頓時就被激怒了,此刻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喲,王縣令你怎么了?本官說的是一條狗,你承認你是那條狗了?”溫海亭斜睨了一眼王永才,隨后并不看他,而是看著天空,似乎天空上面有什么吸引他的東西一般,旋即便是一副嘲諷的口吻說道。
“哼?!蓖跤啦烹m說有太子殿下做靠山,但是他畢竟官職不如溫海亭的品級大,這時候也只能吃個啞巴虧,便就冷哼一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不再說話,梁煜這時也坐了下來。
可是明顯王永才縮回去了,但是溫海亭很明顯不想就這么情愿地放過他,頓時他一臉嚴肅地說道:“王縣令,已經有證據表明,梁煜就是刺殺東江郡王府長史的案犯,——剛才你說你和他一見如故,呵呵,看來你們關系到了非同尋常的地步了呀,那么,你愿意替他——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