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跟手機一直較勁,不由的笑出了聲,他惱怒的看了我一下,可實在毫無辦法,那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他只好丟還給我。
我拿起一看,還是大衛(wèi)的號碼。礙于愛德華不太喜歡大衛(wèi),我只好跟他胡扯道:“說不定有急事呢?”
他冷笑了一聲,修長的身子又窩去了沙發(fā)里。那個沙發(fā)很小,容不下他的大長腿,他別扭的動來動去,不知道是沙發(fā)惹他不開心,他憤憤不平的直盯著我。
剛按下接聽鍵,手機還沒有接近耳邊,就聽到了麥杰焦急的叫聲:“朱迪,你沒事吧?你在哪兒?我的天啦,你怎么不接我的電話呢?我差點急死了。”
我膽怯的看了一眼愛德華,他果然面色不善。我偷偷暗笑,這不是吃醋是什么?
“朱迪,朱迪,你人還在嗎?”麥杰接著追問,他的話的確有點多。
“我在呢,麥杰,我很好。剛剛手機信號不好,沒接到電話,實在對不起?!蔽胰鲋e,對面的人還不肯罷休,聽見我對麥杰的語氣很好,他扭過頭不再盯著我。
“謝天謝地,終于聽見了你的聲音,我和其他人在廣場走散了,手機弄丟了,一個小時前才回到酒店,我只記得你的電話號碼,其他人都聯系不上。幸好遇見了大衛(wèi)先生,不然我連你也找不到。你人在哪兒呢?什么時候回來?”麥杰的語氣里全是擔憂和恐懼。
我抬眼看了一下藥水,只剩下了一小點了,便溫聲安慰麥杰說:“四十分鐘后我去找你,不要擔心?!?p> “誰說的?”愛德華像一陣風,飛快的來到我的床邊。
望著他陰沉沉的俊臉,我又笑出了聲,剛剛是誰說我嫉妒心很強的?
“笑什么?”他不悅的問我。
我對愛德華笑著搖頭,電話里又傳來麥杰的聲音:“那我等你,你快點來。我找不到其他人,很擔心?!?p> 我告訴麥杰:“好的,不要在馬路上等我,外面冷。”
麥杰放心下來,喜悅的回答:“好的,我等你?!?p> 掛斷手機,愛德華酸不溜秋的說:“朱迪小姐真會關心人啊?!?p> “好了,不要生氣了??丛邴溄芙裢肀粐槈牧说姆萆?,等會你能不能對他態(tài)度好點?!蔽臆浡晳┣笏?p> 他似乎很不樂意我為麥杰講話,竟然說:“誰說我要見他了?你要去就自己去吧。”
那也行,他要是實在不喜歡麥杰他們,不見也好,我順著他的心意求他說:“那你把車借我吧”
“不好?!彼麣夤墓牡恼f。
可我知道他不會讓我單獨前去的,愛德華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我笑著起身,藥水已經見底了,我想拔掉針管,他立馬攔下我粗魯的動作,直接上手溫柔的抽掉了針管。
“真拿你沒辦法?!彼嫖野醋♂樋祝炖飬s還在嘀咕我。
“你送我去吧?!蔽已銎痤^,虛弱的看他,希望纏著繃帶的我,能喚起他一絲同情。
過了很久,他才不情不愿的說:“好吧。”
等針孔恢復好,他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蹲下身子問:“走得動嗎?”
一時沒有反應過他這話的意思,我照實開心的點頭,他笑了一聲,沒有管我,直徑出了病房。
等他走后,我才后悔莫及,剛才若是我說走不動,他肯定會牽著我的。我可真傻,腦子怎么突然不靈光了呢?
出了病房,走廊上空無一人,他是離開嗎?
“愛德華?”我呼喚著他的名字,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突然間,我的心沉到了海底,我多么害怕他會再次丟下我不管。二層也沒有,一樓人頭攢動,可人潮也沒有他的蹤影,只要他在那兒,我閉著眼睛也能找到他。
整棟樓都失去了他的蹤跡,我絕望的出了大門,終于在草坪上看見了他的車正打著燈光,幸好他還在。
害怕到了極致,現在又很生氣,氣他不辭而別,氣他將我嚇了一跳。
拉開他的車門,我大力的關上,抱著雙臂,盯著前路,輕哼了一聲。
他不問我為什么生氣,片言不發(fā)的開動了車子。我再次哼了一聲,比上次的更大聲,身邊的人還是無動于衷。
我實在忍不住了,便問:“你為什么不問我為什么生氣???”
他還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失去他,只是淺笑著說:“你不是老是生氣嗎?如果我次次都問,你不得煩死我啊?!?p> “我每次生氣都是有原因的,那個原因全是你。”
“因為我?”他很詫異。
“對,都是你?!蔽也欢麨槭裁匆尞悾业钠庖恢焙芎?,只有遇到了他,我才會這么無賴。
“你不能什么都怪在我頭上,我的天?!彼麑W著我之前說他的話,原話不變的還給了我。
“你,”這次換我被他氣得跳腳,“你簡直太記仇了?!?p> 他哈哈大笑著,很享受我和他斗嘴的時刻。
也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笑聲太放肆,他看了一眼低沉的我,愧疚的停住了取笑,溫柔的問:“你為什么生氣?”
“因為我以為你不辭而別了,”我側著身子看他,心里的害怕還沒有消散,“走廊里沒有你,我一路跑到這兒。在路上,我想著,你要是又離開了我,我該怎么辦?”
“朱迪,”他悲傷的看著我,用指腹拭去了我剛剛留下的淚水,“我沒有離開你,傻瓜。我只是去了隔壁的醫(yī)生辦公室,問他什么時候你可以好受些。我一出門,就看見你急匆匆的下樓,還以為你著急去見麥杰呢?!?p> 我瞪著他,他開解我說:“你到門口的時候,我也才剛剛上車。”
“真的嗎?”
他凝望著我,“是真的,朱迪,我一直在你身后?!?p> 那就好,不是不辭而別就好。
車道上空無一人,游客全部離開了,科茨沃又成了空鎮(zhèn)。路況很好,愛德華的車速也很快,在約定的時間內,我們提前到了民宿。
民宿二十四小時開著門,里面還亮著燈光,愛德華下車為我打開車門,一路陪著我進了這間小店。
大堂里,麥杰和大衛(wèi)都坐在沙發(fā)上等著我,聽到門口的動靜,他們一同抬起頭。
“朱迪,你終于來了?!丙溄苴s忙起身,沖到我身邊,他想要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卻被我身邊的人攔了下來。
“她受傷了,離她遠點?!睈鄣氯A口氣不善的恐嚇麥杰。
麥杰這才注意到了愛德華,他瞪著杏仁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們,“朱迪,你怎么會和......”
話沒有說完,他垂著頭嘆氣,接著又說:“果然會這樣?!?p> 大衛(wèi)也走了過來,眼里藏著和麥杰一樣的驚異。不過更多的是對能在這種場合看見愛德華,感到不可思議,他尊敬的向愛德華點頭,率先跟他打招呼:“您好,愛德華先生?!?p> 愛德華只是冷冷的點了個頭,大衛(wèi)并沒有覺得被冒犯,雙手揉搓著,不知道該如何和愛德華相處。
這三人湊在一起,真的是個好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