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大事情的發(fā)生可能不一定會讓一些人察覺到,比如,葉城不知道,廣云道最南邊正在進行一場很慘烈的大換血,而上官流云再一次的接到了上層留下的消息,去追蹤一部分圣蓮教的教徒而去了高麗國。
現(xiàn)在的葉城很忙碌,他用三十文錢的酬勞,用北街的一些乞丐打造了一座簡易的棚子,而自那天之后,除卻晚上,他在那里待了整整兩天。
畢竟人生的美好總是需要金錢去維持的,不想自己過得不好,那只能去努力掙錢。
但是,他是不可能在一地待得時間太長的,這是孫老道長這一脈的規(guī)矩,也是葉城認為應該要遵守的這一脈的老規(guī)矩之一。
所以,葉城在今日的時候美美的睡了一個懶覺,將行醫(yī)幡的幡面放在了包裹中,洗漱打理了一番,便向著縣城東門走去。
他離開時一定是風輕云淡的,所以他沒有去找那位忙碌的縣令去告別,也沒有去找待他有加的那些巡捕衙役們告別,走在街上的時候刻意的避開了人群,連他走出城門,守城的士兵都覺得只是一陣春風拂過。
……
……
縣城之外,那就是郊外,而郊外就代表著人少,人少就代表著自然并未受到人類的太多影響。
比如那小路旁的已經全然變綠的雜草,遠方那幾處歪歪扭扭的柳樹,小河邊已經含苞待放的小花,還有,你頭頂上嘰嘰喳喳的小鳥叫聲。
“很秀麗,就像是不施粉黛的女子?!?p> 這是一邊行走一邊沉浸在感嘆自然美好的葉城對于縣城郊外的評價。
“丁當~叮當”
這是一串用力響著的牲口鈴音,當然,它在某些時候會顯得很悅耳,但是現(xiàn)在,葉城覺得它很煩人。
因為,葉城從來都是一個認真的人,不管是在練武,還是行醫(yī),亦或是現(xiàn)在欣賞美景的狀態(tài),他都會全身心的投入,但是,現(xiàn)在有著一股外力打斷,他有些不爽,甚至,還有些生氣。
“是誰家管不好自己的牲口,不知道噪音多了也是對于環(huán)境的一種污染嗎?”
“叮當~叮當”
鈴聲更大了,似乎是在嘚瑟的和葉城說,我就是要這樣,你能怎樣?
葉城狠狠的呸了一聲,準備繼續(xù)大喊然后發(fā)泄心中的不滿時,突然覺得,這個鈴聲似乎很耳熟。
“叮當~叮當”
鈴聲依舊不斷地響起,而他也終于想起了那個鈴聲對于自己為何熟悉了。
“原來,是你這頭懶驢,這一次,你可別想給小爺我跑了。”
葉城在原地丟下這么一句話,直接用出了《金雁功》,如同一陣清風,循著鈴音趕去。
過了一道急彎的山路,再越過一條小溪,葉城看見了一頭驢在用勁的撥著自己脖子上的鈴鐺,而這也是鈴音聽起來有些拼命的原因。
葉城不覺得這是自己之前的那頭驢,因為它身體的差距太大,就像之前,它只能供小女娃騎乘,現(xiàn)在,似乎自己都能騎在上面。
只是,那個鈴鐺真的就是自己買的那個,還有,那頭驢脖子處的一串黑毛和那頭小驢一樣。
動物相較于人類,除卻大腦進化的并不完全之外,感知以及身體的某些機能都是要遠超人類的。
那頭驢感覺到了一束目光的注視,隨后看向了自己的后方,看見了一臉疑惑的葉城,然后,它也疑惑,自己不是已經跑了嗎?
與驢正視的葉城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自己面前這頭驢就是之前丟的那頭,因為,它看自己神色和之前那頭如出一轍,至于它為何變得這么大,那誰又能知道這太白山地界有著多少常人不知道的神果?
驢的視線很好,它發(fā)現(xiàn)了葉城的眼神由疑惑變得躍躍欲試,也發(fā)現(xiàn)了葉城的身體正在前傾,那是人類要奔跑的前兆。
它決定,先不去管脖子上那勒驢的項圈,然后,后退一瞪,迅速的拉開了與葉城的距離。
或許,在葉城在沒有得到金雁功,沒有破境的情況下,他不一定追的上這頭黑毛驢,但是,現(xiàn)在黑毛驢的下場已經注定。
只是五個呼吸之后,黑毛驢無奈的停了下來,因為項圈被那人抓住,就像是自己被堅固的繩子拴在了樹上一般,而且,自己無論怎么踢那人,都踢不中,所以,只能認命。
“呦呵,你個懶驢,你倒是給小爺我跑呀?”
不管是什么動物,對于強者都有著畏懼誠服的本能,比如現(xiàn)在不管怎么反抗都沒用的黑毛驢。
所以,它對著葉城低著頭,泛著靈光的大眼睛有了一絲可憐而又帶著求饒的意味。
而葉城自然也不會和一頭驢去計較太多,畢竟找回來便好,那代表著銀子沒有被浪費嘛。
現(xiàn)在,他知道這懶驢為什么剛剛要發(fā)出那么大聲的鈴音了,因為它的身體在短時間內長大了太多,項圈的大小不夠了。
“到頭來,還不是小爺我以德報怨嗎?”
葉城一邊感嘆,一邊用青鋼劍將項圈斬斷,黑毛驢因為此也很開心,在原地像個孩子般的跳了好幾下。
當然,這樣做并不是主要原因,它想要試著逃跑,可惜,葉城的眼神依舊很尖銳,并沒有機會。
“那次因為你的逃跑,還沒有給你取名字,我看就叫阿懶吧,嘖嘖,是個好名字?!?p> 葉城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后很隨意的第一次的坐在了阿懶得背上,而阿懶還有些小開心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那豎立著得雙耳也在這個時候垂了下來。
第一次騎驢并不是一件怎么令人感到新奇的事情,因為,葉城在下山之后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即使騎驢足夠新奇,但是,并不能讓他的心生出太多的波瀾。
他呢,也不是一個喜歡浪費東西的人,所以,他撕下了一很細的布條穿過了那個鈴鐺又系在了阿懶的身上,然后,他聽著現(xiàn)在聽起來悅耳的鈴聲,喝著葫蘆中的盛著的燒三刀,再看著遠方的白云飄蕩,又一次的沉浸在了體驗自然的意境當中。
……
……
“嗯~唵,嗯~唵”
驢是不會說話的,即使阿懶可能吃了太白山某座山峰上的奇異果實導致了自己的體型變大,但是,這并不妨礙自己在疲憊的時候向在自己背上的葉城表達不滿。
“你個懶驢,還沒走了多久就不行了?你看看那里?!比~城指著剛剛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的一人一馬道。
可是阿懶并不怎么能夠聽懂他的話,依舊不滿地叫著,甚至,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葉城身上并沒有蘋果,只有著對于懶驢來說很難聞的半只燒雞,所以,他并不能以之前的辦法來驅使阿懶,但是,府城離縣城又很遠,總不能不趕路吧?
所以,他只好下來,牽著阿懶繼續(xù)趕路。
……
葉城不是上官流云,也不是戶部大員,所以,他不清楚夏國的人丁幾何,但是,在這一路上,他發(fā)現(xiàn)了太多的人的痕跡,比如之前的數次見過的騎馬而走的人,比如,路旁小溪邊的一片焦黑,比如,他視線內但應該還很遠的茶棚。
“也是,水是生命之源,雖然酒的出現(xiàn)離不開水,但是,人還是不能只喝酒的,該是喝口茶水吃點點心去了?!?p> 他說著,加快了步伐,而一邊被牽著的阿懶自然也就快了,伴隨著一陣陣鈴音,很快,一人一驢就來到了那個茶棚面前。
茶棚的生意還挺好,五張桌子就坐滿了四張,而且還個個都是精壯的俠客們。
茶棚伙計在看見葉城之后,微低著頭道:“道長來請坐,這頭驢交給在下就好?!?p> 葉城將拴在阿懶身上的韁繩遞給伙計,坐在了那張空桌,和另一個像是茶棚伙計的妻子點了一些點心和茶水,便吃了起來。
江湖俠客們都喜歡聊一些江湖上的大事,尤其是在某一個人還不算少的環(huán)境,因為這樣可以吸引人們的目光,更能夠顯示自己的見識深遠。
“聽說了嗎,東水縣城的葉家鏢局在運鏢的時候被人劫了,雖然貨物沒有丟,但是,卻死了十六個人,據說那武功高強的二當家的都被人卸掉了一只胳膊。”
“嘶,竟然有人敢劫葉家鏢局的貨?而二當家的竟然還被卸掉胳膊?那些是什么人,咱們這一帶可沒有什么大的山匪啊。莫非?莫非是西河縣那邊的破洞山?”
“屁,破洞山早就被西河縣令帶人端了,那伙人的來歷根本不清楚,而且據說只有十幾個,個個武藝高強,蒙著黑布?!?p> “如此恐怖,那葉家是如何面對的?”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葉家正在面對著遼州府城地界招募高手,實力允許加入的話,報酬是一千兩白銀,如果押運那批貨物成功了,還會獎勵一柄神兵?!?p> 葉城聽到這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現(xiàn)在缺少著逍遙江湖的資本,而且,在掌握了左右互博與玉女劍法之后,還缺少著一把劍,那么,自己倒是可以去試試。
“叮,葉家鏢局風云開啟,任務內容與葉家招募要求同步,任務獎勵:《金雁功》精通;任務失?。耗ǔ龖覊貪浪@的所有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