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玨一愣,隨即又罵道:“怎么說話呢?沒有我,你能長這么大嗎?”
“嘁!”丁桐聳了聳肩,“那可不一定!”
“我就說把保姆留著,咱們不管誰回來,家里都有一口熱飯吃!”
“大街上哪里都有熱菜熱飯,只要有錢!”
“大街上的能跟家里一樣嗎?”
“沒有….”丁桐原本想說,沒有你,家里的飯菜跟大街上的也沒有啥區(qū)別。
可話到嘴巴,他把它們又咽了回去,他才不想再可憐兮兮地求她!
從小到大,他哭鬧了多少回?有用嗎?她還不是照樣說走就走。
司徒玨看著已經(jīng)高過自己一頭的兒子,他臉上的失落讓她心里顫了顫,放低了聲音說道;“家里沒人,你去你姥爺那里也可以啊,總比你一個人住賓館好些!”
丁桐轉(zhuǎn)過身,無力地擺了擺手,“我誰也不想打擾?!闭f完,進(jìn)了一樓南邊自己的房間。
關(guān)上房門,他靠在門上久久沒用移動。
大概是新來的保姆還沒來得及打掃他的房間,長時間無人居住,房間里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異味。
自從父親去世,姐姐出國后,他和母親好像都有意識得避開這所房子。
他‘啪’地一聲打開手邊的開關(guān),一抬頭,看見墻上照片里的父親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他呼了一口氣,走過去,兩眼深情地望著照片,仿佛爸爸就在眼前看著他。
“爸爸,對不起,好久沒回來看你了!我最近只是在忙著畢業(yè)設(shè)計,出了一趟遠(yuǎn)門.....”
剛說完‘遠(yuǎn)門’兩個字,腦子突然蹦出來蘇水瑤的影子,他嚇了一跳。
還沒來得及細(xì)細(xì)體會,“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隨后,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司徒玨端著一碗湯走了進(jìn)來,“小桐,下午剛熬得排骨山藥湯,你先墊墊肚子,一會就開飯?!?p> 丁桐盯著墻上的照片沒有動。
司徒玨看他沒有接碗的意思,順手把碗放在門口的柜子上,也走了過來。
她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兒子,我和你爸其實(shí)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丁桐赫然轉(zhuǎn)身,眼眶通紅,“不是我想象的樣子,那是什么樣子?”
司徒玨心口一疼,兒子果然還是在責(zé)怪她。
她的眼光與他的交織在一起。
半響后,她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兒子,每個人的人生道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你爸不愿意從商,不愿意幫我,我沒有責(zé)怪他,他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了問題,你難道要一輩子都算到我頭上嗎?”
他冷笑一聲,“是嗎?你沒有責(zé)怪他,他生病前,你們天天吵什么?你明明知道爸爸身體一向羸弱,他自己崗位上一大攤子事情都夠他忙活的,你還逼著他幫你,你怎么那么狠心?”
司徒玨收回目光,難過地閉了閉眼?!靶⊥哪昵埃氵x擇了藝術(shù)專業(yè),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我知道,你是想以這種方式離你爸爸更近一些?!?p> 她轉(zhuǎn)過身,也望向墻上丈夫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