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率先一步爬上臉頰,隨之而來的是從未有過的麻感。一把槍而已,不是指向他,卻讓他感受到恐懼。
迅速撲倒,槍板扣響時子彈擦邊而過!
他的人被卸了槍,見局勢不妙,連忙后退搶槍。倒地時,槍聲立馬在對面響起,未來的急反應(yīng),火力便被招來這邊。
很顯然,趙豐干掉了一些阻礙他的人。
西門浦接過手下扔來的槍,將未有反應(yīng)的于息安排在較為隱蔽的一個地方,便換作戰(zhàn)中修羅,準(zhǔn)確無誤地開下每一顆子彈。
這里,離市區(qū)不遠(yuǎn)。
估計趙豐是想速戰(zhàn)速決。
因著事先沒有準(zhǔn)備,而趙豐充分準(zhǔn)備,大量人手,武器先進(jìn),很快,西門浦便落了下風(fēng)。
槍聲歸于零時,趙豐開口了:“西門浦,怎么樣,這頓大餐,夠不夠你消化?!?p> 西門浦倒是冷靜:“你這樣做,是他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背叛。”
“你都快死了,管那么多干嘛,我估摸著,我和他的目的相同吧,不就是想讓你入了黃泉下了地獄都不得安生嘛,畢竟,你當(dāng)年害他那么慘,我這樣做,也算隨了他的意。”
“這樣吧,我先崩了于息,再好好對付你,我讓你好好嘗嘗,失去的滋味!”
他派人去找于息,自己則盯著西門浦,若他稍微動作,便打幾槍在他腳邊,逼得他不敢動作。
“老大,這小丫頭躲這呢!”
“行了帶過來吧,哎呀不用捆上也不用塞上,直接帶過來就行了,她不鬧騰。”
趙豐嘴中含糊不清,但他的屬下到能聽懂什么意思。
“西門浦?聾了還是啞了?怎么不說話了?你不是挺寶貴這個條子嘛,怎么她快死了你連聲都不敢出了?”
西門浦是真的害怕了,他用聲音詮釋他的憤怒,用聲音掩蓋他的恐懼:“趙豐!!”
“喲,就這態(tài)度???”趙豐挑眉,戲謔道,“不如你求我,叫我兩聲爺爺,我手下留情些可好!”
幾乎是馬上,西門浦松口了:“我求你……”
趙豐愣住了,“哼,松口都這般輕松,你可不像西門家的人,我都沒了折磨人的快感了呢!”
“趙豐!我求你,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給,華興,西門,還是我這條命。”
“當(dāng)初我弟弟求你的時候,也是你這般心態(tài)這般境遇吧?”那邊反而沉默了,不過兩三秒,接著趙豐暴跳如雷的怒喝,“你拒絕并捉弄他的時候,可有想過他的感受,你拿槍暴他的頭時,可有想過今日會有人在你面前殺了你最愛的人,然后慢慢殺了你!”
“我現(xiàn)在就讓你嘗嘗這種滋味。”
“趙豐,你敢!!”
“砰!”
“砰!”
兩槍,頭一槍打在他的腿上,阻止他起身,另一槍不知由誰發(fā)起又注入誰的體內(nèi),反正這兩槍換來的,是短暫的寂靜和無里頭的又一次槍決。
“不,不……”
這些槍聲,重重敲擊西門浦,讓他拋掉尊嚴(yán),兩次三番站不得,他便掙扎著爬出去,就算淚水糊了整張臉,血汁浸染了一連片臟土,他亦狼狽地爬著,手腳并用。
“不,不會的,不!”
剛剛越過障礙,露出一點(diǎn)視線,他連忙猙獰整張臉,將雙眼定格在槍響的地方。
這下,可算松了一口氣。
地上是有尸體,血液與泥土交織混雜,編制成鮮紅的薄毯。
慶幸的是,沒有于息。
亦沒有趙豐。
只有幾個黑衣面罩的小嘍啰,這樣的人,心口腦門噴血地倒在地上,真是一點(diǎn)都不起眼。
再細(xì)細(xì)看看,原來是東南角一處闖進(jìn)幾個握機(jī)關(guān)槍的,趙豐背后沒有防備,讓這些人鉆了空子,他的人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于息被挾持在角落,厚重的汽油桶幫她擋住子彈。即便這些人射法雜亂五章,于息一時半會也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西門浦剛松下一口氣,那群人簇?fù)碇粋€人,帶著更猛烈的槍聲靠近,他抬眼一打,瞧見那人,莫說心了,魂都慌了。
槍聲落了,趙豐跑了,西門浦尚未有動作,只是瞧著那人一步步靠近,直到那人開口。
“一個混混頭頭而已,就將西門少爺嚇成這樣,眼淚留了滿臉,你倒是不嫌丟人,還不趕緊擦擦,讓這些下人瞧見了,還不知怎么笑話你呢!”
蔡淺攸靠在一人高的汽油桶上,扔下手中的槍,慢慢悠悠解下手上的皮套。
尖酸刻薄,枉自尊大?;蛟S,這才是蔡家人該有的品貌。
西門浦也聽話,沾血的雙手在臉上隨便抹上幾把,笑的諷刺:“你……早就回來了?”
“錯,我根本呀,就沒走,是于息給我出的計劃,讓我今日來劫你,然后殺了你。”
當(dāng)那天的磁片是擺設(shè)嘛,她蔡淺攸饒了這么大一圈,裝了二十多年的白蓮花,真當(dāng)她就是戲子了?
場面一時安靜,但就在此時,西門浦聽見有人動了,蔡淺攸自然也聽見了,只是他動作在心里,而蔡淺攸動作在表面。
是于息,站起來了:“蔡淺攸,你來了?!?p> 蔡淺攸手中握著一把不知從哪掏出的槍,就著剛才的動作,單手指著她,“嗯,我來了?!?p> 西門浦掙扎著起來,可那槍打的極為巧妙,正巧斷了他右腿膝蓋,麻痹了整條右腿,“蔡淺攸,你放了她,你別忘了,她是西門芣選中的人,你不敢開槍的!”
“呵!他選中的人我是不敢殺,但他也說過,沒用的人就算是個人,也沒個螞蟻有用,適當(dāng)時,可以殺了盡興?!?p> 趙豐敢瞞著她補(bǔ)下這一手,殺了她的手下擺她一道,就該想到自己該死的命運(yùn),況且還差點(diǎn)壞了那人的計劃。
她早就告訴于息,她蔡淺攸是蔡家人,可她偏偏裝傻,輕看了蔡家。既然這樣,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是應(yīng)該的吧。
“他們啊,沒用了,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或許沒有趙豐剛才那出,于息還用不著死?!?p> “我現(xiàn)在,就幫你解決這個條子,以后咱們一對一,慢慢玩。省的這些人插一腳不過癮,帶他玩吧還玩不起,累贅?biāo)懒耍 ?p> 她嘴角銜笑,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