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寒過暑往,半年時間一晃而過。
倒數(shù)第九天。
山上陽光明媚,林雪薇躲在樹蔭底下避開太陽的直射,溫?zé)岬奈L(fēng)吹起她的發(fā)梢,讓燥熱的空氣涼爽了許多。
陸仁做好了飯菜,叫她吃飯。
她一撅一拐的走到擺在門口的桌子旁,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不知為何這幾天陸仁每天都會弄上一桌子菜。
她皺了皺眉頭。
“糧食,不多了……”
陸仁笑了笑:“沒事?!?p> 最后幾天,吃不完浪費(fèi)了。
他給她盛好飯,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安靜的吃著飯,享受著兩個人的時間。
陽光灑在林雪薇精致的面孔上,映出一種寧靜安詳?shù)拿利悺?p> 陸仁不知何時,看的癡了。
林雪薇正吃著飯,忽然發(fā)現(xiàn)陸仁正盯著她看,居然臉紅了一下,筷子在碗邊上輕輕敲了一下,輕咳一聲,道:“嗯哼……吃飯?!?p> 陸仁卻是被她嚇了一跳,像是做賊被人捉住了一般,大感窘迫。
這些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會望著林雪薇發(fā)呆,有時候他會在想,等夢境結(jié)束,當(dāng)他成為內(nèi)門弟子之后若是碰見林雪薇本人,自己會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總是會不時被她撩撥到心里的哪根弦而發(fā)呆。
真正的林雪薇,她會有夢境中的記憶嗎?
他笑了笑,繼續(xù)吃飯。
吃完飯,陸仁開始修煉。
他要抓住任務(wù)最后的尾巴,抽出所有的時間來修煉。
他心里一直都明白他來到夢境不是來談情說愛的,進(jìn)入夢境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修煉。
雖然不知道在夢境中增長的修為是否能夠具現(xiàn)到現(xiàn)實中他的身上,但是陸仁是個十足的機(jī)會主義者,他認(rèn)為只要有一絲一毫的機(jī)會,都要試一試。
萬一成功了呢?
再說就算沒成功也沒關(guān)系,這一趟夢境的任務(wù)已經(jīng)值了。學(xué)會了《混元訣》,學(xué)會了《浣花劍訣》,雖然沒怎么實戰(zhàn)過,但是林雪薇每次教的時候都還算滿意。
要不要趁著最后幾天,找?guī)字谎龑崙?zhàn)一把?
陸仁腦海里突然冒出來這個瘋狂作死的念頭。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有與筑基境妖族一戰(zhàn)的實力,因為練氣境的時候,他修煉的是筑基境的武學(xué)《清風(fēng)劍法》,中間跨了一階;而等到他筑基境他修煉的《浣花劍訣》卻又是開竅境的武學(xué),這中間的跨度足足是兩階!
功法與武學(xué)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體系。
功法修煉的是真氣與經(jīng)脈,而武學(xué)修煉的是技巧與實戰(zhàn)。兩者相輔相成,卻又是完全不同的道路。
一般來說,筑基境的修士,只能學(xué)習(xí)筑基境的武學(xué)。
這個常識對于無人教導(dǎo)的陸仁來說,一開始并不知道。他在藏書閣把《清風(fēng)劍法》記在了腦海中,沒曾想來到夢境之后,誤打誤撞之下竟然練成了?若是在門派中修煉,只怕會被王掌事訓(xùn)得狗血噴頭吧。
這點讓林雪薇有幾分驚訝。
要知道能跨階學(xué)習(xí)武學(xué)的人,在各大門派無一不是妖孽般的存在;后來她試著教陸仁《浣花劍訣》,沒想到陸仁竟然也學(xué)會了。
或許這就是天賦!
隱約之間,陸仁也感覺到,能夠?qū)W會高于本身境界兩個境界的武學(xué)是他的極限。
而他經(jīng)過半年的時間,自身境界依舊沒有提升。
雖然每次都感覺要突破了,可是最終不知為何還是停留在筑基境第二重。
“只可惜沒找到《截天七劍》?!?p> 他嘆了口氣,若是能找到,就算學(xué)不會,記在腦子里也是好的呀。
……
倒數(shù)第六天。
兩個人一早起來干活,花了一個早上把山下的幾顆樹連根挪到了石房前,累的陸仁滿身大汗。
“這樣以后乘涼就不用跑這么遠(yuǎn)了?!绷盅┺毙Φ馈?p> 陸仁撇撇嘴。
樹蔭底下,陸仁把躺椅抬了出來,又用布做了一個秋千,兩人一人坐著躺椅,一人坐著秋千,幸福的在樹蔭下悠然自得。
陸仁知道,幸福不了幾天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又突然烏云密布。
“啪嗒,啪嗒?!?p> 下起了小雨。
兩個人又急急忙忙把東西收起來,冒著雨鉆回房子底下,看著對面被淋成落湯雞的對方,都笑了起來。
雨整整下了一夜。
翌日清晨,林雪薇如同往日一樣,洗漱完之后踢踢躺在地鋪上打著呼嚕的陸仁。
“起了,起了?!?p> 說完她也沒搭理嘴里嘟囔抱怨的陸仁,便又一瘸一拐的走去打開門,當(dāng)她拉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雨停了,一道彩虹遙遙的掛在天邊。
“你看,真美?!?p> 陸仁睜著惺忪的睡眼瞄了一眼,覺得實在理解不了女人浪漫的腦細(xì)胞。
忽然,
林雪薇的心里突的一跳,她連忙走出門外,凝神望著山腳下。
是什么東西?
陸仁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察覺到了異常,似乎整個“青云居”的空間在震動,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長長的砍刀,在對著這個空間一刀劈了下來。
陽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卻沒有帶來絲毫的溫度,一片冰冷的感覺籠罩著他們。
“是妖王!半步金身的妖王!”林雪薇失聲道。
陸仁怔了怔。
妖王?
竟然還是凝成了半步金身的妖王,怪不得可以撼動秘境的那道墻,陸仁甚至能聽到那道墻發(fā)出“咔嚓”裂開的聲音。
只剩最后幾天了,難道要功虧一簣?
林雪薇不知何時,握緊了他的手,兩個人肩并肩站在門旁,林雪薇單手扶著門旁的巨石,似乎要支撐住那只已經(jīng)瘸掉的腿。
他們望著上山的路。
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越走越近,黑袍的身后赫然正是白芊楚。
“你果然是個大騙子?!卑总烦戳艘谎郯滓氯缪┑牧盅┺保瑢﹃懭市Φ溃骸拔覜]記錯的話,你還有五天就可以回去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證你安全的渡過這五天,怎么樣?”
什么五天?
林雪薇怔了怔,他還有什么瞞著我?
“我瞎編的你也信?”陸仁翻了個白眼。
“你說的每句話我都信?!卑总烦馈?p> “有些話不能信?!?p> 陸仁望著他們身后滿山的妖族大軍,知道這一次在劫難逃,嘆了口氣道:“我當(dāng)初和你說這么多,只是為了脫身而已?!?p> 白芊楚眼睛了透出一股認(rèn)真,道:“可我信!”
和煦的微風(fēng)吹過,吹動門旁的樹葉嘩嘩作響。
“我還相信……”白芊楚眉眼低垂,眼眸里充滿了回憶:“我還相信你說過,你會來娶我?!?p> “……”開玩笑的,大姐。
陸仁覺得腦回路有點短路。
忽然,
白芊楚抬起頭,笑若桃花,“哈哈,怎么樣,我演的像不像?!?p> “像。”
陸仁點點頭。
能拿奧斯卡了都,關(guān)鍵這種肅殺的時候,你搞的這么煽情什么意思?
“好啦,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卑总烦[擺手,嘆了口氣:“本來我是想幫你一直拖到你回去的,可是誰知道少林這么不禁打,提前了幾天讓我們拿到了妖神像?!?p> “妖神像?”
陸仁怔了怔。
白芊楚點點頭:“是啊,十二座妖神像我們集齊了十一座,所以最后一座肯定不能拖下去了?!?p>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陸仁無語了。
“因為……”
白芊楚向四周看了看,似乎在尋找什么,卻毫無發(fā)現(xiàn),轉(zhuǎn)過頭看著一臉懵的陸仁,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因為我懷疑,第十二座妖神像,就在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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蝦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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