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哥哥,你教我修煉可好?”雪歡在林中散步,碰到來采花的龍應。
“雪歡,還是叫我龍王,我比你年長千年?!?p> 龍應略微不悅,但想到雪歡年幼,又從小離開地仙府,只是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蛟王甚是年輕,卻能與您廝守終生,當真讓人羨慕。”
雪歡清冷的臉上露出傷心的神色。
“我們雪歡論品貌,論修為,論出生都是三界的翹楚,今后一定有數(shù)不清的良配等你挑選。”
“可我只想永遠和你……你們,待在這個島上?!?p> 龍應牽起雪歡的手,把一束木槿花放在她手里。
“這里本就是你的家,想待多久就多久……”
雪歡怔怔地看著龍應,他的眼里有星辰大海,有她深陷不能自拔的曠世魅力。
猛地撲進龍應懷里,雪歡緊緊地抱住他,龍應愣了一下,慈愛的笑笑,果真還是小丫頭,喜歡撒嬌,隨即也抱住了雪歡,愛撫她的銀發(fā)。
來林里尋龍應的楊暮在遠處就看到這兩個抱在一起的白色身影,她下意識停住腳步,轉(zhuǎn)身掉頭就走。
雪歡也是他們的女兒,女兒和父親擁抱再正常不過了,不要胡思亂想,楊暮不斷地給自己暗示。
“母后,你為何發(fā)呆?跟容兒去海邊抓魚吧。”
想容見楊暮一整天都好像有心事,拉住楊暮的手臂撒嬌,拉她到了海邊玩耍。
“你是何人?”
“我是龍王夫人,你是何人?敢擅自闖島?”
“蛟王?我只是路過的精怪,無意冒犯,就此別過……”
想容跟楊暮聽到有一男一女對話,悄悄走進發(fā)現(xiàn)是雪歡還有一個生人。
“你是什么精怪!速速離開!”想容露出真身,凝氣成劍,沖向那人。
“龍王夫人?雪歡你為什么這樣說?”
楊暮直視雪歡,這個女兒天性沉悶,不知道她到底想些什么。
“哦,不知道對方是何人,我不敢隨意暴露身份?!?p> 雪歡微微一笑,眼神閃爍。
“母后,那人被我按海里喂了大魚,讓外面的人知道,擅闖我們島的下場?!?p> “容兒,以后不許如此殘暴,動不動就要了人的性命!”
想容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楊暮想起龍應說的話,不希望預言成真。
回到府邸,龍應正在撫琴,雪歡剛進門就急忙拿起披風給龍應披上,又為他焚香,然后靜靜地坐在旁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楊暮坐在遠處,她心里亂極了,這一切都可以理解為敬愛,但也可視為愛戀,雪歡的種種表現(xiàn),到底是出于孝順,還是出于愛慕?楊暮想到頭痛。
“母后你不舒服嗎?”
想容端杯熱茶遞到楊暮手上,關(guān)切地問。
“暮子,是不是去海邊吹多了海風?今日我去林里為你采了些鮮花,看看心情會好的。”
龍應停下?lián)崆?,坐到楊暮身邊?p> “對啊,那花好美呢,我房里也有一束?!?p> 雪歡淡淡地說,像是挑釁,也像是示威。
“龍應,雪歡修煉得極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可婚配的年齡,我們不能這么自私,一直把她留在身邊,改日讓炎陽在狐仙里給她挑個般配的人,怎么樣?”
楊暮不想再被動,主動出擊也許這些問題才會在沒有惡化之前解決。
“應哥哥,雪歡不愿意,你答應過我,我們永遠在一起。”
雪歡拉住龍應的袖子,嬌嗔可憐地說到,臉上泛起情急的紅暈。
“暮子為何這般著急,雪歡在我們身邊不過兩三載,容兒剛剛幻化人形,有個伴兒也挺好的?!?p>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精怪誤闖島內(nèi),雪歡對那人自稱龍王夫人。”
“她應該是為了自保,這不代表什么?!?p> “你們白日在林里相擁,還贈她木槿花?!?p> “雪歡還是個小姑娘,喜歡花草很自然,這也不代表什么。”
“呵呵,那她剛才喚你什么?應哥哥?她根本從未當你是父親,而一直視你為一個男子。”
“只是喚一聲哥哥,獸靈界跟你們?nèi)私绮煌瑳]那么多的禮法約束,這更不發(fā)表什么?!?p> “這些樁樁件件都不代表什么,你明明能感受到她對你的感情,卻從不劃清界限,說清立場。那我代表什么?算什么?”
楊暮淚水奪眶而出,哭得梨花帶雨,龍應心里跟針扎一樣,他后悔剛才的據(jù)理力爭。
“母后……”想容猩紅的雙眼狠狠地瞪著雪歡。
楊暮轉(zhuǎn)身往外走,龍應一把拉住她。
“暮子,別走……”
千年來,龍應除了對楊暮動情,其他任何人根本進不了他的眼,更別提他的心??墒茄g他當成女兒疼愛,沒想到會讓楊暮誤會。
“龍應,我累了,也許我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我的心好痛,不能呼吸,你放過我……”
楊暮哀怨地祈求,她沒想過嫉妒真的會令人發(fā)狂。
想容拉起楊暮沖出窗外,飛到島邊。
“母后,您先找一處清幽的地方散散心,這邊交給我處理,父王除了你,哪里看得上其他人。到時候,我跟父王一起去接你回來。”
楊暮默默點頭,展開雙翅飛出念梧島。
“暮子,暮子……”
龍應御風追出,可還是晚了一步,天邊只有楊暮的點點背影。
正準備追上去,想容拉住了龍應。
“父王,我覺得母后說得對,您還是先想清楚了再去找她吧。對了,給雪歡找夫君的事兒,也算上我吧,這樣她就不會不愿意了,我也可以找個人來陪我玩兒玩兒?!?p> 想容說著就往回走,她知道必須要解決雪歡這個大麻煩,父王和母后才能沒有嫌隙。
夜空浩瀚無垠,楊暮只是御風飛行,沒有目的地,也沒有任何念頭。
忽然看到一處螢火飛舞的大草原,她落到地上,雖然是夜里,但草地深深淺淺的薔薇花依舊散發(fā)出幽幽的香氣。
走到一個參天古樹邊,她坐在樹下,四周寂靜無聲,螢火蟲在楊暮眼前肆意玩耍。
“誰?”
忽然從樹上落下幾片葉子,樹干也搖晃了一下,楊暮警覺地盯著樹冠。
一個白衣華服,頭戴龍釵的少年跳下樹,含笑的眉眼就這么盯著楊暮。
“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