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被祭妖石控制的野人喪尸,變得更加暴戾瘋狂,他們的肢體已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更別說對死亡的恐懼。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只專注于眼前那幾具活生生的肉體。
三人的長劍均已經(jīng)握在手中,雖沒有靈力,但那長劍依舊鋒利到削鐵如泥。
一刀砍下去,面前一個喪失的手臂頓時掉落在地上,然而那喪尸只是停頓了一下,便更加瘋狂的向前沖去。
唐古的臉上已經(jīng)顯出些許吃力,終于體力不支,一個不留神,不甚中了野人一鐵拳,一口鮮血吐出。
“唐古!”艾文辰和柳臣姬幾乎同時叫出。
唐古腳下不穩(wěn),踉蹌著向后退了好一大步,手中的劍也跟著滑落下去。單手捂著胸口,勉強忍著劇痛,正想尋機在那群野人緊密的攻擊中將自己的劍撿回。
然而正在這時,竟有另一個野人搶先一步,將地上的利劍撿起,朝著面前一人的身后直直刺去。艾文辰眼睜睜的看著那利劍就要落在阿墨胸口,大叫一句,“阿墨!”,便不顧一切的沖上去。
可她還沒來得及跑到他身邊……
那把利劍已經(jīng)筆直的穿過閃到翟墨身后的單長蘇的胸口,所有人看著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單長蘇替翟墨挨了這一劍。
戰(zhàn)斗這么長時間,大家體力本就有些不支。待那野人將劍抽出來的一瞬間,一股鮮血直接噴涌而出,單長蘇整個身體便向下滑去,握刀的右手重重將手中的劍插入地下,才讓自己勉強保持這單膝跪地的姿勢。
與此同時,翟墨也意識到了身后發(fā)生的事,手下一用力,直接將面前一個野人的頭顱砍落在地。又瞬間回過身來,一把扶住扶住單長蘇,同時長劍一揮將那持劍野人的胳膊砍了下來。
艾文辰經(jīng)過剛才一瞬間的驚嚇,全身血脈擴張,體內(nèi)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急劇膨脹,好像要將自己從內(nèi)穿透。
她感到肢體要被撕裂般的疼痛萬分,突然跪在地上仰頭對著洞頂如同野獸般嘶吼一聲,周身一股強大的靈體一泄而出,頓時就將四周的野人彈散在各處,砸在堅硬的石壁上,發(fā)出聲聲強勁有力的悶哼聲。整個山洞頓時都開始搖搖晃晃起來。
眾人還沒從艾文辰的異樣中回過神……
翟墨已經(jīng)趁機,手起刀落將那封印著祭妖石的鐵鏈砍斷。與此同時,一串咒語從口而出,那祭妖石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周身再感覺不到那駭人的戾氣,安靜的躺在了石柱上,就好像一快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石頭。
周圍被彈飛的野人也終于再也沒有站起來。
那一聲嘶吼過后,艾文辰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周圍的聲音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身體像再也支撐不住似的,眼前一黑,倒在了某個熟悉的懷中。
“阿辰……”
不知過了多久,艾文辰迷迷糊糊中仿佛聽到有人,一聲又一聲呼喊著自己的名字。那急切帶著點哭腔的語氣,讓她控制不住的想要用盡全力睜開眼睛。就好像她從心里不愿她受到一丁點委屈。
眼睛猛的睜開,腦袋也開始一點點清醒,面前人的容貌和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急切中帶著點驚喜。
“阿姬,別哭!”口氣輕柔虛弱,她下意識的就想伸手拭去面前那張楚楚動人,杏眼朦朧之人臉龐的淚水。
柳臣姬這次終于確定,懷中之人是真的醒過來了,驚喜的大叫起來,聲音卻依舊溫柔婉轉(zhuǎn),“阿辰你終于醒了!”
艾文辰在這聲驚叫中才完全清醒過來,聚到一半的手,垂下來捂在自己痛的要裂開的頭上。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自己是已經(jīng)從洞里出來了嗎?緩了好大一會,才突然想起自己意識清醒的前一刻,正看到一個野人舉著長劍向阿墨身后刺去,眼睛忽的放大,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口中已經(jīng)大叫起來,“阿墨!阿墨怎樣了?”
整個人條件反射般的坐了起來,沒想到力道有點猛,腦袋像血似的,暈了一下。
待緩和過來,耳旁便響起一聲溫柔磁性的男聲,“別擔心,我沒事!”,手上也傳來一道不輕不重,帶點溫涼的力度。
上一秒還在一旁幫單長蘇包扎傷口的翟墨,一聽到艾文辰的呼叫聲,立馬閃到艾文辰身旁,單膝俯下身來,抓著艾文辰的小手。
艾文辰心頭一動,眼睛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面前風華霜貌,柔眸淺唇的男人。再一次確定真的沒事,才長舒一口氣,終于放下心來,“阿墨你沒事就好?!?p> 一旁的單長蘇保持著一臉驚愕,一只手捂著自己包扎一半的傷口,痛苦的呲這牙擰著眉,“墨逸君,我……我有事呀!”用細布包扎的傷口,結(jié)都沒來得及打上,若不是用手捂著……墨逸君也太沒良心,太見色忘友,不知道是誰剛剛替你挨一刀的嗎?
翟墨好像才反應過來,轉(zhuǎn)頭一臉歉意對著單長蘇,“抱歉,長蘇君!”然后回過頭滿眼擔憂的松開艾文辰的手,重新走過去,替單長蘇包扎起傷口。
單長蘇滿臉的不滿毫不掩飾的表現(xiàn)了出來。
艾文辰才轉(zhuǎn)過頭看向單長蘇裸露的半邊肌膚,胸前滲出一片鮮紅的血漬,下意識就關(guān)切的脫口問道,“單長蘇,你沒事吧!”
“你覺得呢?”單長蘇語氣很是沒好氣,“話說你剛剛……”話還沒說完,傷口處傳來一陣抽搐的巨疼,沒說完的話,變成一聲痛苦的“哎呦”聲。
“抱歉,長蘇君!”語氣聽不出一點歉意。
單長蘇看著眼前貌似專心致志為自己包扎傷口的男人,眼中燃起一股想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怒氣,墨逸君你故意的吧!我為你傷成這樣,你卻還如此維護那個女人。一想到自己曾還親自撮合過他們,單長蘇橫著腦袋,心口一陣發(fā)賭。
艾文辰看出單長蘇似乎對自己帶著一股敵意,撇撇嘴,便沒有在理會。眼睛在周圍又掃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竟不見唐古,疑惑問道,“唐古呢?唐古怎么樣了?”貌似清醒前也看到唐古被野人捶了一拳,口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