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喝嗎
前段時間這丫頭被昱空帶來丹房時的樣子她還記得清清楚楚,而且記得當(dāng)時,她還順了昱空的話,騙她說中毒了。
再往后的事情她雖然沒有刻意打聽,但也是略有耳聞,她和昱空都被出關(guān)的昱行關(guān)在了藏書閣里,聽說,似乎就和那靈果的事情有點(diǎn)關(guān)系。
今天重新見到楚聲倚,她本以為事情過去了,可是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道歉,讓長夏有點(diǎn)無所適從,甚至還有點(diǎn)……心虛。
畢竟她的確是幫著昱空騙了她。
時間過去了很久,長夏也沒有說話……見長夏沒反應(yīng),楚聲倚以為她是不想原諒自己,于是便使出了撒手锏。
只見她一把扯住長夏的衣袖,卻不搖也不晃,只是緊緊地在手里攥著,然后抬起頭,一臉凄楚地對長夏說:“長夏姑娘,我知道,是我害的你藥材無法保存,是我害的你心血付諸東流,是我的錯,你原諒我,我以后絕對不會這樣了好不好……”
楚聲倚半蹲在長夏面前,仰起的一張小臉上滿是懇求,兩道漂亮的眉毛中間無辜地微微蹙起,堪稱精致的小嘴扁著,一雙極美的桃花眼中此時此刻滿滿的都是求原諒。
“聲倚……”
本想開口要她起來,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長夏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
再看楚聲倚,長夏僅一秒鐘的遲疑,卻也被她看了個清清楚楚,于是幾乎是在一瞬間,楚聲倚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并迅速地蒙上了一層霧氣,然后越積越多,最后凝作兩滴晶瑩無比的淚珠堪堪留在那兩道臥蠶上。
睫毛早已被濡濕,本來就是極美的眸子,此時更是亮的仿若是無數(shù)的星子都落在了里面,淚水欲落未落的樣子讓人看了好不憐惜。
縱使她一個姑娘家,此刻也徹底地被她的這副樣子給看化了心。
她一個見過楚聲倚無數(shù)次的人都這樣,若是這丫頭將來哪天下了山,還不知道還要傾倒多少山外人,長夏想。
一邊感嘆著,長夏一邊將楚聲倚給扶了起來,讓她端端正正地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對她說道。
“我沒有怪過你,更沒有生你的氣。”,然后又說道,“說起那件事,我也有責(zé)任,你無需對我這樣自責(zé)。”
長夏對她笑笑,又說道:“而且,前幾日昱行仙師來過了,他帶來了一個藥囊給我,據(jù)說可以保住草藥的藥性,至少千年不散?!?p> 說到這里,似乎是怕楚聲倚不信,長夏起身把那只小藥囊取了過來給楚聲倚看,并說:“這藥囊雖小,但空間卻是很大,我已經(jīng)將煉制過的藥草放了進(jìn)去,想來確是有用,昱行仙師不會讓我的心血白白浪費(fèi)掉的。”
接過藥囊,楚聲倚仔細(xì)翻看了幾下,不禁感嘆昱行的辦事效率是真的高,前兩日在藏書閣里才剛剛得知這事,今天就找到了這么靠譜的方法,真不愧是大師兄。
楚聲倚將藥囊還給長夏,然后起身,對長夏說:“大師兄幫姑娘找到了方法,是大師兄的事,但方法畢竟不是我找來給姑娘的,所以,今日的道歉還是要請姑娘接納。”
“好,我聽到了,收下了,也原諒你了。”,長夏哭笑不得,只好無奈說道。
聞言,楚聲倚終于卸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以后來丹房,就不用再像今天這樣糾結(jié)了。
“今日之事,麻煩姑娘了,既如此,我便先走了?!?,楚聲倚對著長夏行了一禮,然后便想離開。
“等等”,長夏喚住她。
楚聲倚疑惑地轉(zhuǎn)身,卻見長夏已經(jīng)鋪好紙筆,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一張藥方卻已經(jīng)在她手中要隱隱完工。
楚聲倚臉色一白
又喝藥?
反應(yīng)僅僅用了一秒,電光火石間,楚聲倚的身體就已經(jīng)飛快地替她的大腦作出了決定。
只見她整個人幾乎是朝著桌上的藥方飛撲了過去,等楚聲倚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地捂在了長夏正在寫的那張紙上。
抬頭對上長夏驚愕的表情,楚聲倚只能“呵呵”干笑了幾聲。
長夏垂眸看著被楚聲倚摁住的紙張,幽幽地說:“墨跡,還沒干呢……”
楚聲倚一驚,立馬就想把手抬起來,可是又一回神,剛剛有些抬起的手又落了回去,依舊死死地蓋住那張紙。
比起喝藥來,手上沾點(diǎn)墨汁算什么。
長夏不解,于是楚聲倚向她解釋道:“姑娘,你不是說我的病是由于我自己的意念不堅所導(dǎo)致的嗎,你怎么又寫藥方了呢……我好好打坐就是了,應(yīng)該……不需要喝藥吧?!?p> 長夏知曉了她的目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意念不堅只是表面現(xiàn)象,你現(xiàn)在識海真正的病因還沒有找到,光靠打坐靜息恐怕解決不了問題,我開一副藥,也好助你調(diào)理身體,找到真正的病因?!?p> 說著,不顧楚聲倚的反對,長夏又伸手去拿旁邊的一摞紙。
“啪——”的一聲,楚聲倚的手再度拍在了那一摞的新紙上。
長夏這下是真的有一點(diǎn)生氣了,病人不好好吃藥,而且還抗拒吃藥,這對一個醫(yī)師來說,毫無疑問是最讓人生氣的。
見長夏杏眼圓瞪,楚聲倚只好再次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姑娘,你剛才也說了,你也不知道我的病因具體是什么不是嗎,既然病因都不清楚,那這方子怎么能隨便開呢?”
“這不是隨便寫的方子,借這個藥方,可以幫你早日把真正的病因找出來?!?p> 長夏想要去拿她手底的那張寫到一半的藥方,可是楚聲倚卻將其拿起,背在了身后。
“那姑娘你連真正的病因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寫出能將其引出的藥方?”
楚聲倚步步緊逼,為了不喝藥,她也是什么本事都使出來了,她口齒一向伶俐,卻從來沒有想過有天會把這點(diǎn)能耐用在長夏身上。
“這……”不得不說,長夏被噎住了,這確實(shí)是她想要幫楚聲倚引出病因藥方,但是實(shí)際上卻是以調(diào)理為主,能不能將其引出還是個未知數(shù),她只是抱了一個試試的態(tài)度,卻沒想到楚聲倚對喝藥這種事這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