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少
一場秋雨一場寒,我懶散的趴在窗前,頭枕木窗,眼望過往的行人。耳邊是雨水滴答的響聲,從房檐滴在木欄,從木欄滴在石板路上,還有的滴在來人的油紙傘上,滴答滴答,自然的聲響,好不愜意。
距離我出谷已有些時日,我貪婪的欣賞著一路來的風(fēng)光,把路上的所見所聞全刻在腦海中,我知道這一切來的是多么不易,所以才倍加珍惜。
此刻一個鵝黃色身影映入眼簾,她打著一把分外大的油紙傘,那油紙傘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與街上人群站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她那把油紙傘太大,太笨重,怎么也不像她那種俏麗的人兒會選用的。
可偏偏,花蝶是一只怕雨的蝴蝶,許是曾經(jīng)被雨水淋濕翅膀的無助還未曾散去。
一陣上樓的聲響后,就見花蝶推開了房門。
她收了油紙傘,小心翼翼的將傘收攏放在門后,跳了過來。
“云……”她捂住雙嘴,對我眨了下眼,又吐了下舌,這才重新叫道:“三少?!?p> 見她喊“三少”時的別扭樣,我忍俊不禁,這只花花蝴蝶真是不會撒謊。
花蝶見我笑她,拂去衣袖上的雨水,那雨水在她的指下如同被磁石吸引,連已滲入到衣袖中的雨水,也從新凝固成水珠。
那些水珠跟著她指尖離開衣袖,飄浮在空中,隨著花蝶小手跳躍。此刻她蘭花指微翹,稍一用力,那水珠便向我襲來。
我拿起一旁的賬本,擋下這雨水。
水珠破碎,順賬本流下。
“花蝶,你這控水術(shù)學(xué)的果然是皮毛。”
花蝶一臉不以為意,見自己衣袖已干,便徑自來到貴妃塌上躺下,“我才不要學(xué)什么法術(shù),有雪狼在,他那么厲害,肯定能保護我們。”
花蝶說著在塌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似要小憩一會兒。
這可不行,重要的事情還沒說呢。
我仿照她方才那般,欲要引傘上的雨水,花蝶一下子端坐起來,喝了一口茶水,說起她探的消息:“那個杜小姐,就在杜府中,不過被關(guān)起來了?!?p> “為何要關(guān)她?”
“這杜府鬼怪的很,關(guān)著杜小姐的屋子里貼滿了黃符?!?p> 符?
“可看清楚了內(nèi)容?”
花蝶用手沾了點杯中水,歪著腦袋想了許久,才動手。
額……我怎么看,都覺得花蝶畫的有點眼熟。
等花蝶完成最后一筆后,我有點郁悶,“出入平安”?
“你確定都長這樣?”
花蝶點頭點的可起勁了,“就是這樣的,這張符最大,作用肯定最強!”
我一時語塞,讓花蝶探杜府果然是我最愚蠢的決定,可偏偏她嬌小靈活的體格,又最為合適。
哎……如果花蝶和善稚一樣該多好。
“云……三少……你真的要幫那個瘸子嗎?!?p> “為何這樣問?”
“我總覺得那杜府怪怪的,瘸子雖然不能走路,可比那杜府看著正常多了?!?p> “花蝶,人家叫顧景安。”我提醒道。
花蝶又側(cè)躺下,重重的“唉”了一聲,感嘆道:“那么標(biāo)志的一個人兒,怎的就是個瘸子。我瞧著他那雙腿挺長的,怎么就不會走路。那杜小姐長得……”
“如何?”
她咂舌道:“還不如那只狐貍好看?!?p> ……
七尾是正宗的狐貍精,若是隨便就被人比了下去,那多丟狐貍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