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鳳傾梧強顏歡笑著皺著自己的眉頭,眼眶里有了一點點淚水,就這樣再問了一遍,“他曾經(jīng)是誰?”
“本太子認為話說的很清楚,而你也聽到了。”太子撂下話,就走了。
鳳傾梧曾經(jīng)是多么的渴望見到葉凌,可如今的葉凌,是她高攀不起的。
他是君,可以任性妄為??伤B臣也算不上,每天走一步都要精打細算,生怕丟了性命。
曾經(jīng),活生生的葉凌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沒認出來。
究竟是她瞎了,還是他變了?
就算模樣變了,那么性子呢?本質呢?
如今的邵奕銘與她認識的葉凌完全不像一個人。
這究竟是真的,還是……
鳳傾梧在亭中坐了一會兒,不知該何去何從。
孟月寧受了太子的委托,來瞧瞧鳳傾梧,安慰安慰她。
可沒走近,她就不愿再邁出一步了。
她知道,鳳傾梧如今是聽不進任何的話語的。
解鈴還需系鈴人,鳳傾梧對葉凌的可以用執(zhí)著來表述。
如今,能挽救鳳傾梧的,只有葉凌了。
孟月寧知道太子和鳳傾梧都說了什么,她知道葉凌就是邵奕銘,邵奕銘就是葉凌,所以啊,她就只能硬著頭皮去找邵奕銘了。
雖說她是鳳傾梧的朋友,應與鳳傾梧在同一戰(zhàn)線上,可是她不愿見到鳳傾梧如此頹靡。
邵奕銘知道了鳳傾梧知道真相之后,都不用孟月寧多說什么,已經(jīng)獨自一人去找鳳傾梧了。
鳳傾梧也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該何去何從,總感覺自己被他們給賣了。
那是鳳傾梧體驗過最絕望的時刻。
鳳傾梧趴在欄桿上,看著被風吹出水紋的湖面,感受到了那么一絲絲的生機。
突然,身邊響了腳步聲,鳳傾梧扭頭看向聲音的主人,沒說什么話,又淡漠地扭回了頭。
邵奕銘坐在了鳳傾梧的右邊,距離相隔了兩三個人的位子。
倚靠著紅柱,問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求父皇下旨嗎?”
鳳傾梧聽聞他的問題,有了一些動靜。
動了動身子,張嘴想說,可又不知道說什么。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你我今日便拋開這些世俗的身份?!鄙坜茹懸呀?jīng)準備好了,哪怕是她罵他一頓,也是可以接受的。
“你的心,我猜不透?!兵P傾梧看著他,沒說什么多余的話語。
不打,不罵,面無表情云淡風輕讓邵奕銘更加難受。
“你知道我府上的鳳凰樹已經(jīng)開了好幾年了,花也落了好幾年了嗎?這么多年的春夏秋冬,你在找我,我亦在找你?!鄙坜茹懙脑捳Z不像是唬人。
可若是放在從前,她也許就消氣了,接受了。
可如今,她已經(jīng)知道了她不該知道的東西。
就在太子離開后不久,她見到了孟月寧在遠處猶豫了一會兒離開。
在邵奕銘來之前,江溪羽來了一趟。
她說了邵奕銘性情大變的原因。
林慕瀟對她而言,該有多重要?重要到都改變了他。
“你知道嗎,你心里是迷茫的。別說是我,就連你自己也從未真正看清你自己!”鳳傾梧突然站起來,突然急了,雖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邵奕銘的心中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紙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她現(xiàn)在不知道,將來也一定會知道的。
“林慕瀟對你來說究竟算什么?”鳳傾梧開口問道。
邵奕銘的臉上似笑非笑,帶著嘲諷的意味,帶著早已知道答案的表情,帶著咎由自取的心情。
復雜!
“我承認,我是喜歡過她,可是……”邵奕銘話還未說完,鳳傾梧就打斷了她。
“沒有可是!愛過,就沒法抹去!你我之間,沒有可能?!兵P傾梧說完,邵奕銘也激動了。
兩個激動萬分的人,談話注定不會很平靜。
“你知道什么?你難道還想抗旨不尊嗎?”邵奕銘拉住了鳳傾梧的手腕,十分用力。
鳳傾梧半天才掙脫開,不服輸啊。
怎么能被邵奕銘壓制呢?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我不管!別的我不管,我只知道,你不是葉凌!”鳳傾梧甩下一句話,結果被邵奕銘拉了回來。
“你知道葉凌是誰嗎?你知道葉凌受過什么傷害嗎?葉凌這個名字你每喊一聲,就是在揭我一層傷疤!”邵奕銘的臉上不再有平日的溫和,轉變?yōu)榱伺狻?p> 對于鳳傾梧,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認識的葉凌與其是如今如日中天的南王,不如死了算了。
“南王?!兵P傾梧扭頭說道,“圣旨我無法抗拒,婚我會結,但是我們回不去了。”
邵奕銘送開了自己的手,鳳傾梧趕緊揉揉手腕。
只要她肯結婚,邵奕銘有的是時間慢慢培養(yǎng)感情。
“那年你為什么不辭而別?”邵奕銘心里對于那年,還是沒法完全放下。
若是當年兩人見面了,如今就不會是這副模樣了吧?
“沒為什么。你要活著,我亦如此?!兵P傾梧甩下一句話,瀟灑離去。
要知道,鳳傾梧當年是跟著鳳伊到處逃亡,若不是性命受到了威脅,她不會失約的
如今,她又要忙著照料太子的事情,又要忙著自己的婚事。
雖說自己的婚事一有了著落,鳳暉一定是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不愿假手于人的。
再者,鳳傾城的婚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鳳府這段時間是有的忙了。
鳳傾梧獨自乘坐馬車回府,大家都在自己的院子內做自己的事,也沒有人找她,也不敢找她。
如今的鳳傾梧就是一只一碰就炸毛的貓。
邵奕揚在書房內看書,林婉安就在書房內陪了他一晚。
兩人還津津樂道,說著今日的事。
“我今天看見傾梧的臉色,我擔心極了你知道嗎!”林婉安在霖瀚國的處境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草木皆兵。
察言觀色是她必須會的,否則如今她也不可能好好地坐在他邵奕揚身邊。
“鳳傾梧的脾氣便是那般,處久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她人其實很好?!鄙坜葥P對于鳳傾梧是有一定了解的,畢竟她是未來的南王妃,他的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