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銘接到消息,說是霖瀚國太后喪禮一過,鳳傾梧便會帶著林婉安回來了。
這是這么久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怎么會是我母妃做的?”邵奕銘面對那些證據(jù),根本不信。
寧貴妃暈倒那日,邵奕銘就差點(diǎn)把自己弄進(jìn)牢里去了。
好在有個孟遠(yuǎn)曄看著他,鳳北顧自己府上一大堆麻煩事,所以也不敢勞煩他來。
邵奕銘已經(jīng)守著寧貴妃好長一段時間了,可是寧貴妃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半月也未醒來。
這讓邵奕銘更加生氣了。
更讓他無助的是,他的父皇,竟然這么多天,沒有人找她。
皇后盡心照料多日,早就累的快要趴下了,所以千棠便答接替了皇后。
況且此事本就是她的份內(nèi)事。
邵奕銘最后還是趕去了皇帝的宮殿里,打算和皇帝爭論一番。
邵琬舒開始并不答應(yīng),但是邵奕銘說誰都不可能阻攔他。
是的,邵奕銘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沒辦法改變。
事實證明,邵琬舒不讓他去是對的,聽千奇說,兩人見面沒多久就吵起來了。
可惜,他沒辦法聽清,只聽了大概,還是模模糊糊的聽不清字眼。
“邵奕杭和母妃相比,還比不上半點(diǎn)嗎?你要他的命,就要放棄母妃。誠然,二人都是一條性命,無所謂貴賤先后,可是您卻連母妃如今是何模樣都不知!父皇,當(dāng)初是誰說過,這輩子……”
“放肆!”皇帝絲毫不給他面子,到底他不是皇帝,親情在皇家本就是奢侈的東西。
自古皇家最無情,這話,一點(diǎn)也不錯。
“你別仗著平日里對你的寵愛就敢以下犯上!朕告訴你,你別肆無忌憚!對你好,是因為朕心里愧疚,愧疚你小時候走丟是因為朕,但這不是你胡來的保命符!”
邵奕銘驚訝地看著他,竟然在他看來,自己就是恃寵而嬌的人?
“父皇,兒臣……對你太失望了?!鄙坜茹懣粗谋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背后的真相你在意過嗎?如若不是母妃干的呢?如若不是,您拿什么賠罪?”
“是不是,心里有數(shù)。事情結(jié)束之后,朕會親自向你母妃賠罪,出去吧?!?p> “你會后悔!”邵奕銘丟下一句話,甩袖氣憤離去。
對于他來說,皇帝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他眼中的那種高大的男子,而是畏首畏尾的一個懦夫。
邵奕銘帶著千奇氣憤離開,回到安寧宮卻見到了太子。
這么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太子本身身體就差,如今是越來越差了。
“皇兄,你身子不好,我送你回去吧?!鄙坜茹戁s忙上前說道,邵琬舒也在旁邊附和。
也不管邵奕揚(yáng)是否愿意,二話不說就差人把他給送回去了。
“我驗過了,確實有毒?!痹S文華和許文沁在屋中看著邵奕銘,“已經(jīng)過去了多日,為何你一直詢問?你難不成還指望我不記得了嗎?”
“可惜傾梧不在,否則事情會好辦的多。”
“怎么,你難不成還希望她在這宮里鬧翻天?拜托,她是你側(cè)妃,事事和你是一體的。”孟遠(yuǎn)曄覺得他是瘋了,再怎么樣,也不能把自己的側(cè)妃拉進(jìn)這淌渾水里來。
“不?!痹S文華打斷了孟遠(yuǎn)曄,“不是讓她來查,是讓她背后的人做個保?!?p> “保什么?保他???他個王爺還用人保護(hù)?”孟遠(yuǎn)曄笑起來,完全不相信許文華的話,覺得他在開玩笑。
邵奕銘是南王,整個永安城的人都知道南王是最受歡迎的皇子,平日不茍言笑,但是在永安還真想不出什么人能夠動他一根汗毛。
“你難道不覺得江家,太安靜了嗎?”許文華反問道,頓時讓孟遠(yuǎn)曄無言。
邵琬舒聽的頭疼,他們講話總是前不著調(diào)的,于是很快就去照顧她母妃了。
孟遠(yuǎn)曄關(guān)上了門,隨后坐在桌旁替邵奕銘倒了一杯茶。
“是啊……江府最近也太安靜了?!鄙坜茹懕臼侨ゼm結(jié)江杭,許文華這么一說,他就開始忌憚了。
“皇兄!母妃醒了!”
邵琬舒瞧見寧貴妃睜眼,十分高興地報喜道。
這對邵奕銘來說,簡直是最好的消息。
邵奕銘站起,與許文華一起走至寧貴妃榻邊。
“請娘娘安?!痹S文華行完禮,便拿出帕子疊在寧貴妃手腕上,以便替她診脈。
“文華?”寧貴妃有些疑問,這讓邵奕銘有些擔(dān)心。
心中不免慌張,已經(jīng)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了。
“是微臣?!痹S文華回答道。
“屋內(nèi)怎的如此暗淡無光,無人點(diǎn)燈嗎?”
果然!邵奕銘沒想到,最后寧貴妃的眼睛還是沒保住。
“母妃,現(xiàn)在……是早晨。”
邵奕銘狠心說出真相,寧貴妃愣了神,隨后釋然一笑。
“我這眼睛果然還是......不中用了?!?p> “母妃沒事的,一定有法子的,您只是激動過度罷了?!鄙坨嫦蛟S文華使了眼色。
許文華自然知道邵琬舒想要他幫襯她把這個謊圓下去。
可是許文華卻沒打算幫她。
現(xiàn)在給寧貴妃希望,無異于再給她一刀。
再說了這希望……也不一定有。
還不如讓寧貴妃從開始就不抱有希望。
“算了,沒事。這眼睛看不見就看不見吧,無所謂了。”
“母妃……”
邵琬舒實在不理解為什么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她母妃還是不爭不搶仿佛這些都無所謂。
“奕銘在吧?”
“在,母妃。”邵奕銘往前一步,坐在榻邊的椅子上問道,“有要緊事要說嗎母妃?”
“我知道你的脾氣,你一定找過你父皇了吧?”寧貴妃說完,屋內(nèi)突然安靜了,有些可怕。
邵奕銘先開口打破沉默:強(qiáng)顏歡笑,雖然她已經(jīng)看不見了。
“這些您就不用操心了,安心休養(yǎng),缺什么就和我說,這些日子我都在宮內(nèi)?!?p> “別怪他?!?p> “行了母妃,我去看看皇……哥。”邵奕銘突然改了叫法讓人有些驚訝,許文華甚至冒出了冷汗。
“奕銘,他也有難處,這件事情水很深,牽扯到了以前,你不要再去揭開你父皇的傷疤了?!睂庂F妃替皇帝求情,可是邵奕銘向來不是聽話的孩子。
他正想開口回絕,葉如海便進(jìn)來了,還很著急:“南王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吐了不少血,昏迷了?!?p> “什么?!”
真是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