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地鋪我理解,但也不至于鋪在門口旁邊吧?!碧K尚指著門口說道。
“沒讓你睡在走廊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早點睡吧,明天會起的早,還有。”云可警告的說道“晚上就安安穩(wěn)穩(wěn)在門口睡覺,千萬別在屋里走動,不然我會將你當賊打。”
云可說完拿起桌子上的大木棍,跳上床躺下就睡覺了。
蘇尚來到門口處,躺在被子上,抱住自己縮卷成一團,兩個晚上沒睡過安穩(wěn)覺,蘇尚沒過一會就睡著了,這一覺還睡的特別香。
清晨,天灰蒙蒙一片,蘇尚便被云可叫醒。
換好衣服,云可認真的給蘇尚梳頭,扎發(fā)髻并且戴上了花釵。云可也給自己帶上了一個一樣的,說道。
“說你是我丫鬟確實不可信,我昨天下午也想了一下,如果有人盤問,就說你是我親姐,名字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叫做云尚?!痹瓶烧f道。
蘇尚此刻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看銅鏡里的自己,云可卻還要叫他自己咬唇紅,蘇尚算是徹底豁出去了,對著銅鏡中即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咬下深深的唇紅。
云可給蘇尚涂了一塵很厚的粉,和昨日的他一對比,可以用“面目全非”四個字來形容。
“大功告成!當,當,當~”云可歡呼一聲,頗有成就感的向蘇尚展示銅鏡中他自己。
看著蘇尚扭捏的模樣,云可寬慰道“我給你準備了清水,出了城,到?jīng)]人的地方,就可以把妝卸了,所以出城的時候表現(xiàn)的自然一點。”
“那你打算帶我從哪個城門出去?”。蘇尚問道。
“東門,你是從東門跑進來的,這樣東門的戒備應(yīng)該不嚴,東面有片樹林,出了城門我們就躲進樹林里,絕對的安全。”云可得意的說道。
“好主意?!碧K尚也稱贊道。
……
離城門大開不到一刻鐘,云可站在墻腳下,認真的觀察著一切。云可看著駐扎城門下的官兵,總感覺今日的氣氛有所不同,里外都透著古怪。
云可抱著自己的箱子,就這樣靜等著,直到城門上官兵將大鐘敲響,幾個士兵上前將抵住城門的木柱撤了下來,然后拉動繩索,打開了城門。
云可終于知道哪兒不對勁了,今天守城門的官兵比往常多了一倍有余,往常城門下的官兵是按照開城門來分配的,數(shù)量正好對應(yīng)看城門的每個位置,不多不少。
但今天除了那些去開城門的官兵,還有一大半的官兵很明顯不是沖著開城門來的,而且這些多出的官兵全部守在出城口。
云可瞟了一眼身旁的蘇尚,暗想道,只要不是沖著他來的就好,畢竟這陣勢,抓個死囚犯也不過如此。
“走~”云可像是發(fā)號施令一般,兩人提著手中的東西,迅速向城門口走去。
云可經(jīng)過城門口時,更加確信的自己的猜測,這些官兵將每個出城的人都仔細打量了一番,幸好沒有挨個盤問。
城洞有六七米,云可每一步都走得特別忐忑,很怕有一個官兵忽然將她倆叫住。云可下意識的回頭瞟了一眼蘇尚,見他微低著頭,好像可以躲避著這些官兵的眼神。
城門洞還剩最后兩米,云可恨不能一口氣直接跑出去,城洞里的壓抑,讓云可喘不過氣,仿佛整座城都壓在云可的胸口,再多待一秒,就多一窒息的可能。
呼~終于走了出來,云可才舒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先蘇尚回頭向蘇尚顯擺勝利后得意,蘇尚忽然拉住云可的手,慌張的說道“快,快走回去。”
走回去?沒聽錯吧,云可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好不容易出來,干嘛要回去,云可轉(zhuǎn)身口中的疑惑還沒說出口,背后傳來一聲喝令。
“站住~前面那兩個停下來?!?p> 云可感覺到背后有一個體格健碩的人在一步步向她倆靠近,云可和蘇尚就這樣靜待在原地,就像兩只待宰的羔羊。
“蘇公子,讓人好找呀?!蹦侨苏f道。
蘇尚回過頭,似笑非笑的說道“卜痕哥,看在咱們也算舊識份上,放過我吧?!?p> “你能說出這話,說明你我并不熟。”卜痕昂著頭,目無一切的說道“你有聽說過我失手過一次嗎?馬車就在那里,二位請吧?!?p> 二位?云可一驚,這是把自己也算上了,關(guān)鍵時刻要懂得明哲保身,云可向外拉一步,遠離蘇尚,說道“這位大哥姓卜?說實話,我跟旁邊這位同學一點也不熟。”
“他手里拿的應(yīng)該是你的東西吧?!辈泛壑钢K尚手中的包裹說道。
確實是云可的衣物,主要是掩人耳目,兩個人一大早出城門,手里空無一物,太引人懷疑了。
“走吧。”蘇尚認命的說道,沖著云可無奈的眨了眨眼,像是在說,是卜痕硬要抓上她,與自己無關(guān)。
云可和蘇尚上了車,就這樣被抓走了,云可稍微有點寬心的是,好在帶走自己的方式是馬車,而不是囚車,也沒有給她倆上枷鎖,說明蘇尚只是逃婚,并沒有違法。
這樣,云可就不會沒有伙同犯人,幫助犯人逃跑這一說了。
“嘿~剛才那個木頭人是誰???”云可沒好氣的說道,更讓她氣憤的是卜痕一樣就看穿了蘇尚,都沒有給她倆狡辯的機會,這種被完敗的挫敗感,讓云可那顆本就脆弱的小心臟,變得稀碎不堪。
“卜痕,前刺軍都尉,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可以憑借一個人的腳印推測出那個人的體貌特征,甚至大致的年齡,我和他幾年前就認識了,所以想要讓我從他的眼皮下逃走,除非把我燒成灰,否則根本不可能。”蘇尚的語氣依舊充滿了無奈,他真沒想到會派卜痕來抓他,看來自己這回是死定了。
“前刺軍都尉?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云可不解。
“唉~早知道是他,我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城里?!碧K尚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云可瞧見蘇尚臉上花了的妝,噗呲笑出聲來,拿出竹筒遞給蘇尚,說道“先把臉上的粉洗了吧,把外面的衣服換了吧,怪別扭的?!?